国内的拉锯战又进行了两年多的时间,国党最后全部龟缩进一个沿海城市的时候。组织就知道,他们马上就要狗急跳墙了。于是,所有部门全部打起精神,迎接他们最后的反扑。
张不逊带着云弘深和窦诚的两个师,率先进了京城。他负责领导进城之前的,京城的所有事务。云弘深有明确的职务,负责京城卫戍部门的领导工作。
张不逊需要总领京城全局,所以他的手下们都忙了起来。张不逊时隔多年,又一次跟云弘深过上了聚少离多的日子。最多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接近十天都没见过面。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京城这个地方,敌人留下的钉子太多了。要不是有李莲花留下的药作弊,光是审问那些嘴硬的舌头,都不知道要多浪费多少时间。
好在,张不逊手下的人都合作习惯了。他们默契的处理着各自的负责区域,时不时地互通消息。京城的一切事务,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云弘深作为一个曾经的地下工作者,想抓潜伏人员还是不难的。那些被留下的潜伏人员,大部分是不愿意被迫留下的。他们当中的许多人,根本不是专业的地下人员。
所以,云弘深带着很多专业的,资深的地下工作者。行动迅速的,抓捕了许多还来不及调整心态的潜伏者。
级别越高,有时候就能越任性。在张不逊第十天没见到云弘深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就把电话打到了云弘深的工作单位。
接电话的人是云弘深的副手:“您好……啊,是张副司令员呀!我们局长他还在审讯室……今天是最后一个了……是的,今天这个审问完以后,明天我们就要汇总资料上报了……好的……好的……我会转达的……张副司令再见!”
张不逊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他上扬的嘴角,就像是偷到油的小杰瑞。没有休息时间不要紧,他们可以在工作的时候,抽空见一面。
作为云弘深的直接领导,自己有权利知道他的工作进展。还有,一直高强度的工作对身体不好。所以,作为一个爱护下属的好领导。他也应该把人叫来问一下,关心下属的身体状况,这也是一个好领导的标准。
云弘深从审讯室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刚坐下没一会,副手进来送文件。顺便告诉他:“局长,刚才张副司令员打来电话。他说上次那个女特务的事情,他有了新的发现。所以,想要请您过去一趟。”
云弘深还有些纳闷,那个女特务因为比较重要。所以,他当初审的时候,是用了药的。难道是自己漏了什么问题,所以才有新的发现吗?
云弘深不疑有他,喝了一口水,立刻收拾了东西就开车过去了。他们进城以后收缴了许多东西,作为重要的防卫部门,所以给配备了车辆。
他们两个部门离得还是不近的,云弘深的部门在城中心。而张不逊的部门,则是在城东的郊区位置。张不逊打电话的时候是两点多,等云弘深到了他办公室的时候,都已经四点多了。
张不逊提前下过通知,今天不加班。他们都做完手头的工作以后,就可以自行下班了。这个年代的人很淳朴,等他们做完工作下班的时候,都已经六点多了。
不过,云弘深这个时候,可管不了他们都是几点下班的了。他一点准备都没有的,就进了张不逊的办公室。
张不逊一开始手里确实拿着一份文件,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云弘深也就不跟他搞虚头巴脑那一套。
所以,他坐在了张不逊办公桌对面。不过,他有些奇怪的是,这人桌子上今天怎么这么干净。除了他手里的文件和笔,别的什么都没有。
云弘深:“你这是要下班了吗?收拾的这么干净?”
张不逊:“手里的这个处理完,我也可以下班了。所以,你过来看一下。”
云弘深站起身凑过去看,果然是上次那个女特务的资料。云弘深问他:“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问题?”
张不逊:“她的口供和另外两个人的口供里,都说了一个地址。我觉得这个地方一定有特别的东西,所以让你过来一下。”
张不逊虽然让他看,可是手里的文件却没有动一下。云弘深也没多想,就凑的更近了去看。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推门的话,一定会看到云弘深钻了他怀里。
张不逊等他看的差不多了,这才把文件递给云弘深:“你先想想怎么回事,我去给你倒点水。”
云弘深点头,接过文件就坐在了张不逊的位置上。放水壶水杯的小桌子,就在进门的地方。所以,张不逊倒水的时候,“顺便”就把门也反锁了。
其实文件里出现的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多想。张不逊端着杯子刚走到办公桌旁边,云弘深就说话了:“这个地址我知道,就是一片坟地。据说那里风水不错,所以埋得人挺多的。”
张不逊顺手把杯子放在了桌角处:“那你认为,这里会有什么东西?”他一边说一边向着座位走去。
云弘深并没有让开位置让张不逊坐下,而是直接抬头说:“我觉得,这里面要么就是他们预留下来的武器,或者是他们带不走的财宝。机要文件也是有可能的,不过可能性不大。”
张不逊背靠着桌子站定,姿态悠闲地靠坐在上面。双腿放松,看着云弘深说:“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地方的?”
云弘深:“他们好几个人都说过那个地址,而且都是身份不低的特务。所以,我今天早上的时候,已经打听过了。”
张不逊点头:“弘深的前瞻性,越来越高了。”
云弘深白眼:“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的吗?你也不像是这么无聊的人呀!”
张不逊语气里有些幽怨:“唉,弘深,我们都已经十天没见过面了,你就不想我吗?”
云弘深愣了愣:“就为了这个?”
张不逊:“你什么意思?”
云弘深摸了摸鼻子:“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没想到你会假公济私。”
张不逊:“我假公济私,都是为了什么?要不是你这个没良心的,我用得着这样做吗?”
云弘深站起身凑过去,不好意思的对着张不逊说:“我这不是忙糊涂了嘛!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由于制造业的不发达,夏季的短袖制服还是很宽松的。所以,这个区域内的温度,一下子就升高了一点。两个人现在的距离已经特别的靠近了,张不逊等的就是现在。
云弘深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的时候,放着文件的那把椅子,已经退出去了两三米。自己的视线也发生了变化。
坐在了办公桌上的云弘深,终于察觉到了危险的信号。可是,已经特别了解他的张不逊,并没有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
已经没办法说话的云弘深羞恼之下,拍在了张不逊的肩膀上。可惜,除了被张不逊肩膀上的肩章隔得手疼以外,并没有别的什么效果。
不过,张不逊是个“体贴”的人。他为了防止再次出现这样的“误伤”,很痛快的除掉了所有的障碍物。云弘深反抗不及时,也没能幸免于难。
在云弘深的后背隔得生疼以后,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他气急败坏的使劲拍了张不逊两掌:“这里不行!”云弘深说完就后悔了,他想说的不是这个!
不过他后悔也没办法了,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以内,似乎只有一次说话的机会。张不逊也觉得,这里不太合适。那会儿想的不周到,忘了桌子太硬了。
刚才说了,这个年代的人都很淳朴。许多领导的办公室,都会放一张简易的小床。如今百废待兴,他们都很勤奋的在工作。所以,有很多时候他们来不及回家,就只能在办公室里凑合一下。
云弘深的办公室里也有,那几天他就每天凑合几小时。张不逊当然也不例外,云弘深不回去的时候,他也懒得回去。
不过,云弘深知道现在外面的人还没有下班,他又不敢出声。所以,只能任由自己继续坐在张不逊的桌子上。他倒是抬腿踢了他几脚,可是就如今的姿势,那几脚踢的也没什么力度可言。
云弘深终于能说话了,是在半个多小时以后。他面对办公桌半趴在上面,用没什么威慑力,又色厉内荏的语气说:“张不逊,你给我等着!”
张不逊:“呼……我等着什么?你还想殴打上官不成?”
云弘深无语:“你,你,你虐待下属!”
张不逊一直低着头,眯着眼,任由汗水滴在他的后背上:“你说,我作为你的直属长官,在你犯错的情况下教育你,到底应不应该?”
云弘深:“我,你,嗯,你小点声行不行?我,他们,他们都……”
张不逊:“我交代过他们,下班直接回去就可以了。我今天会比较忙,让他们不用来打招呼了!”
云弘深深吸一口气:“呼,张不逊,你真是年纪越大,就越发的厚脸皮了!你,你还要不要脸了?”
张不逊:“我怎么不要脸了?我没有追去你们单位,已经是非常克制了!”
云弘深气的拍了一下桌子:“他们都被你的那张冷脸骗了!你才是……”
张不逊:“才是什么?道貌岸然?”
云弘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努力的让自己不要摔倒。不过,张不逊是不会让他有危险的。毕竟,他一直扶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