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变了,就在伽笠的改国籍证件下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街上开始出现死人,一开始天朝军队还组织了完全有效的抵抗去帮助平民。
他们速度很快,伽笠听说灯塔和R国已经沦陷了。
……
他们可能已经死了。
没有快感,也没有悲伤,只有空虚。
好在伽笠身强体壮,平时除了学业和工作,健身也一直没落下,身体素质很在线,当怪物第一次袭击他的时候,他用一把水果刀给对方开了瓢。
不要轻易去招惹医学生,他比你更了解你。
但随着时间增进,那些怪物开始变异,官方的补给逐渐难以跟进,前线一次次沦陷,可以待的地方越来越少。
后来政府给出了原因。
怪物一直在不停的进化,每次在特殊的日子,月亮的光泽会发生轻微变化,那些已经死去的人和血肉会再次滋生活力,成为另一只更加狰狞的怪物。
并且它们会不停的寻找任何有活物聚集的地方。
虽然找到了规律,但官方难以维持当下的局面。
有人用自制的天线连上外界的信号,E国已经开始找幸存者当添线的了。
其他的国家,即便是灯塔,也早就开始用资本主义那一套诓骗底层人去继续维持他们的阶级。
虽然天朝目前稳定,并且一直有人愿意上前线,没有什么大乱子,但还是有人贼心不死。
该死的,天朝也有畜生!
果然畜生不分国界,到最后,总有人本相毕露。
我绝不会像他们一样!
伽笠背着包,走在街上。
如今已经快二十年了,天朝真的很负责,在20%的国土上守护着40%的人民。
说实话,他当初有那么一两个瞬间,觉得自己的父亲在对自己撒谎。
他果然不能轻易放弃思考,他需要无时无刻用自己的思维去观察一切,自己的思考会错,但现实会给出答案。
没有所谓好的地方,只有不停想方设法改进的人。
“等等……什么情况?!”
伽笠走着走着,身边的景象突然发生变化,刚刚还在的人突然全部消失了。
他看向荒芜的街道心脏狂跳。
“该死的!”他毫不犹豫的抽出自己的刀闪躲向一旁的建筑内。
“这什么情况?!”
他扫视四周。
毫无生机。
寂静——
他看向这栋建筑,是个小超市。
这里原本不是民房吗?
伽笠不打算坐以待毙,悄悄地走进后方柜台,就看见地上趴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
伽笠仔细看着对方的身子和样貌,最后狠狠地一刀扎向对方的头部。
倒地的“人”全身一颤,彻底失去生机。
伽笠用对方的衣服擦了擦刀口,把对方翻了过来。
看见了对方血腥破败的脸。
是个怪物。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伽笠眉头紧皱。
是时间错乱?但眼下没有任何可以看时间的工具。
是自己的穿越了?但一切都和过去发生的极为相似。
这是什么平行世界吗?有可能。
伽笠看向超市内。
不管怎么说,先找找有没有食物!
……
两个月过去,伽笠的衣服已经变得有些脏乱,但他身上的肌肉变得更加壮实,表情也全是狠辣和坚毅。
确认了,他跑到了某个不知名的奇怪世界。
这里和地球很像,但幸存者少的实在可怜,而且血月依旧会来临。
而且那些幸存者……算了,不说也罢,但事到如今,他依然只有一个人。
他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地图,手上的枪一直没放下。
接下来必须要找些活人当队友,先前的那些不是太蠢,就是太恶,反正最后死绝了,他需要在找人当队友,至少不能是蠢货。
他必须活下去。
最后,他把目的地定在了一个旧的军事基地。
希望自己获得的,有关军事基地的情报是对的。
拜托了,地雷和陷阱什么的,少些吧。
……
“段,你看那。”拿着望远镜的伊戈尔突然拍了拍身边的男人。
“嗯?”一边架狙瞄向四周的段叔把狙击枪转了过去。
“是个男人,还背着包,带着枪……他是白痴吗?就这么直勾勾的走过来。”
段叔从自制望远镜中看着伽笠,有些无语。
这但凡自己想杀了他,直接开枪抢劫。
段叔看着伽笠,对伊戈尔说:“怎么说,要和他接触看看吗?”
“试试看吧,一个人就敢这么走着,说不定是个狠家伙,我们现在需要帮手。”伊戈尔看着伽笠。
“行吧,老头子你说的算。”
……
一个房间内。
“所以,你叫伽笠,是个R国人?”段叔歪着脑袋,看着伽笠。
伽笠目光平静的看着段叔:“是的,不过我更愿意称自己为天朝人。”
“牛逼!”段叔直接笑出声,“还有鬼子赶着当天朝人的?”
“我有证,在包里。”伽笠正经的看着段叔,这不由得让段叔高看了伽笠几眼。
“有意思,你说你叫伽笠五十郎?”段叔若有所思。
“是的。”
段叔点了点头:“有点巧,我们这还有个叫伽笠五十郎的。”
“所以你们可能有个人要改名。”
伽笠瞳孔一缩,看向段叔的表情变得有些怪诞:“能……能让我见见他吗?”
……
“哥……哥哥。”五十郎嘴唇微颤,看向伽笠。
伽笠也沉默了。
世界很大,他只是换了个国家,就彻底和家人分割开了。
世界很小,他即便如此,也还是遇到了自己的弟弟。
段叔没打算掺和他们之间的事情。
“明天我们要去和一个幸存者营地会合,想办法解决现状。”
“五十郎,伽笠就交给你了。”
说完不等五十郎说话,自顾自的就离开了。
沉默中,伽笠先开了口。
“……他们呢?”
五十郎听见伽笠的话身子一颤:“不在了。”
伽笠表情冷漠,说的很直接:“怎么死的?”
“父亲想来天朝找你,我们在在落地的时候,末日开始了。”
“父亲在保护……”
五十郎说到这突然停顿,看向伽笠。
伽笠站在那,表情不变:“她是你的母亲,称呼无所谓,接着说吧。”
“他,他在保护母亲的时候,被咬到,伤口感染,因为没有药,最后才……”
“最后母亲因为承受不住压力,加上那时候被人盯上,虽然有很多天朝的人保护我们,但还是因为压力太大,走了。”
伽笠听罢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五十郎因为伽笠冷漠的表情和话语,有些着急:“母亲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因为阿姨拜托下才会……”
伽笠突然打断他:“我知道。”
“我离开不全是因为他的背叛,还有他的愚蠢。”
“他愚蠢的认为,他的所作所为是为了我好,却没想过对我而言,这是种折磨。”
“他不该选择忘记母亲的。”
“我不会忘记母亲,也不会忘记他的本质。”
“他就是个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