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女人!给我滚开!”
“砰!”
阿蕾西一脚踹开扑过来的伊西斯,露出烦躁的神色,“那就干脆先杀你好了!”
昏暗的房间内,阿蕾西提着大斧,缓缓向前。
伊西斯剧烈咳嗽着,腹部的疼痛让她难以从地上爬起。
——这次……这次是真的要被杀掉了!
她苦笑一声,仰头看向床上的孩子,捏紧了拳头。
——她不该带着这个孩子跑进房间,她应该独自再跑出去,引走这个家伙!
“爸爸……我可能见不到你了……”
伊西斯呢喃道,渐渐低下了头。
“嗯?”
阿蕾西动作一顿,忽然弯下腰来,近在咫尺戏谑地看着她,“你是觉得自己要死了吗?噫嘻嘻……不是哦~我要送你一个大大的礼物~”
“……!?”
话音刚落,伊西斯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意识也在快速消退。
——怎么了?他做了什么!?
未知的恐惧和茫然席卷伊西斯的内心。
昏暗的眼前看不清状况,伊西斯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突然,她的后领被一只手提起,只是一阵失重,便知道自己是被摔到了床上。
手脚的触感有些奇怪,好像被衣服缠住了……
——缠住了??她的衣服不是正常穿在身上吗……
伊西斯忽地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在黑暗中伸出双手,互相捏了捏。
——她……她变小了!?所以旁边这个小孩是……服务员?!
——这是什么!?幻觉吗!?
“不错不错哦,这样就最好啦~”阿蕾西大笑,用床单和将两个小鬼一卷,拎在手里就往外走去,“这样你们就是最合适的筹码,承太郎和波鲁纳雷夫,一定会出来的!”
“吱嘎——”
门前的杂物再次被推开,阿蕾西从打开了一条缝的门里奋力一挤,便挪了半个身子出去。
他眼神四处环绕,扫向楼下。
“那两个小鬼应该已经跑出来了吧?我都上楼这么久了……噫嘻嘻~他们一定以为能逃走~”
“喂,你在说谁会逃走?”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左侧的走廊深处响起,打断了阿蕾西的自言自语。
“谁!?”
阿蕾西一惊,连忙使劲,想要赶紧从门里出来,对着发出声音的家伙先劈上一斧头,没想到一根闪着淡淡反光的针……不,是剑,就刺了过来!
“唔嘎啊啊啊啊——”
“银色战车!!”
波鲁纳雷夫的身影冲刺向前,猛踹在阿蕾西的脑袋,银色战车的西洋剑也同步刺出。
他和银色战车是变弱了没错,但是!
只要剑仍然锋利,刺进区区脑袋里,根本没问题!
阿蕾西立刻大喊起来,在门的夹缝疯狂挣扎,被穿透的下巴和嘴反倒喷出更多的血来。
他顾不得另一只手还在门内抓着床单,只能先松开手,从破碎的门中伸出,抓向自己脸上那根西洋剑。
谁知又是一个拳头袭来,狠狠印在阿蕾西腹部。
剧烈的冲击让阿蕾西下意识干呕一声,神情的恍惚了片刻!
“欧拉!”
“你……你们两个!!!”阿蕾西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用力往外挤着,怒道,“都已经变成小孩了!还在如此挣扎!呀啊!!”
大斧高悬,顶着银色战车即将再次刺来的西洋剑,阿蕾西眼看自己也来不及逃出来,竟是猛地劈了出去,根本不管自己那将要被刺穿的脸。
眼看波鲁纳雷夫即将被强行换伤的一击命中,承太郎只能收回拳头,冲向波鲁纳雷夫。
“你这个混蛋!!”
承太郎正拉着波鲁纳雷夫后退,突兀地一声大喊,自阿蕾西身后传来,
而后,就见阿蕾西向外挤的身体一滞,就被短暂地往回拉了一点点。
也就正是这一点点,让他手里的斧头脱了手——
“唔啊啊啊!!痛啊……好痛啊!好痛!!”
“呲——”
鲜血喷涌,阿蕾西捂着满是血的肩头,痛哭流涕,丝毫没有身为反派的坚持。
承太郎和波鲁纳雷夫对视一眼,缓缓上前,抬起了拳头和剑。
“呃……呃啊啊!等等!!等等!!!你们要干什么!!!?”
“我——我这就取消替身啊!我这就取消!!快住手啊啊!!”
……
走廊上。
承太郎抖下战斗中衣服在地上擦出的灰迹,扫了眼已然“安然睡去”的阿蕾西,转过身去。
波鲁纳雷夫整理好发型,对着阿蕾西更是续上几脚猛踹,确认他短时间内醒不过来,才放松些许,站直起来,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还真是惊险啊,承太郎!”
“哼。”承太郎戴好帽子,转身走下楼梯,却听“咔擦”一声,原本被堵死的房门内,一个女人打开了门,小心走了出来。
“……”波鲁纳雷夫下意识回过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神色,便立刻收回眼神,对着阿蕾西吐了口唾沫,跟着承太郎走下楼去。
“等等!”伊西斯快走两步,光着脚在走廊的地毯上追出来,不小心踩在木屑上,跪倒在地,“你们等一下!”
尽管受到了替身影响,记忆并不那么明确,但伊西斯很清楚,自己的命是眼前的这两个男人救的,尤其是那个银发的男子,是他冒着被砍到的风险,冲在了最前面!
“……啧。”波鲁纳雷夫抿了抿嘴,转回来扶起她,强硬地抱回了房间,“不要追出来了,外面很危险。”
“那种……那种东西是什么?魔法吗?”伊西斯连忙拉住要离开的波鲁纳雷夫,问道。
“魔法?”波鲁纳雷夫笑了笑,“这个叫替身,不过你应该看不见吧?普通人是无法应对替身使者的,不要再追出来了。
我们不是为了救你,我们只是做了我们要做的事。
普通人和替身使者的世界是不一样的,记住,我们从未见过面!一次也没有!
我们只是途经这里的旅人,这里也不是我们的终点!下一个地方还在等待着我们前行!”
说着,银色战车渐隐消失,波鲁纳雷夫最后看了她一眼,终究转身离去。
伊西斯呆呆地坐在床边,脚底被木屑刺穿的伤口中,沾着血的刺缓缓退出肉中。
脚底有些淡淡的痒感,让伊西斯回过了神来。
她喃喃道……
“可是……可是我看得见啊……”
……
赛特神,败北!再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