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说是一时半会跟不上来，但伊琳娜的“一时半会”和珏零的一时半会显然不是一个概念，说到底，都到了主宰阶怎么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离开某个区域的限制？
哦不对，自然教会确实有可能动不动把自己种回地里重长，所以他们没了——虽然这两者没有直接关联，但新闻学是这样的。
时间，说到底现在最大也是唯一的问题就是时间。镇压全域反叛的时间不够，旅行商人被放逐的时间不够，张为人的合一态的时间更不够……
那么问题来了，珏零还在那里犹豫什么？
“……我不知道，我原本是想跟着他们行动的。”
很遗憾，伊琳娜并没有留下任何一个活口。
“……你应该是在开玩笑吧？”
不知出于何种心理，伊琳娜问了这么一句。但是很显然，珏零并非在说笑。
不是，姐们？我看你当时挺自信的，为什么还要靠跟踪杂兵来找线索啊？
蓝瞳染成了红色，张为人重新上线。至于为什么头发还是白的……那只是装饰品，实际情况请以瞳色为准。
“珏零，我确认一下，你能肯定真的有那么一个线索存在吗？说到底，这种事情真的会留下证据吗？”
“绝对会的，”珏零用力点了点头，“以我对这群人的了解，他们绝对会保留证据，以确保自己死的时候其他人也不会好过。所以混乱的那些人绝对会试图去销毁证据，以确保计划顺利进行。”
“所以他们在每个城市都安排了人？”
“不可能，教会内部根本没有这么多人手……咦？”
被这么一提醒，珏零也意识到了问题。既然不能保证监视每个地点，那他们又是怎么选择目标的？
张为人继续说道：“你上次来这里时应该审问过那些人，我姑且相信你审问的结果。如果这个计划是真的，那么混乱教会想要不引起其他教会的注意，他们至少在明面上不能表现的太过异常。也就是说，他们也应该有一块自己的‘领地’才对。那既然他们不打算神降，他们会在那块地方做什么？”
珏零沉默了半秒，突然就绷不住了。
“……这个副本在这里就该结束了吧？应该结束了吧！怎么感觉又要开始套娃了？”
“把感觉去掉，另外，别太悲观，要真的解决不了问题，我早就把你拽走准备重开了。”
张为人抬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那两个人没有第一时间追过来。在已知近战会被秒杀的情况下，贸然追击中了陷阱很可能会当场白给。但不出意外的话，这里大概已经被包围了吧，毕竟伊琳娜刚刚降落的动静还挺大的。
这俩倒霉孩子。
要不是队友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张为人是真的不想动脑子。
“别忘了，我们的官方身份还是‘无’。而就在刚刚，有可能证明的官方力量也已经被图腾教会解决掉了……”张为人露出了经典反派般的笑容，“那么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是异教徒呢？找不到证据不要紧，做一个伪证不就好了？”
伪证，其作为程序公正与结果公正的分歧点之一，在许多侦探类作品中往往会成为一个重要事件的核心点以营造故事感……但张为人从来不想那么多，不管是结果公正还是程序公正都不是他所在意的。
他从来算不得什么好人。
当然，和这些底线拉的都能绕地球一圈的人比起来，他倒也算的上是道德楷模了。
合一态的持续时间在过度爆发下提前结束，张为人浑身一虚，直接倒进了珏零怀里。伊琳娜倒是也干脆的更换了机体，倒是不至于出现战力真空期。
但和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比起来，这力量还不够……至少听完了张为人的计划后，伊琳娜感觉自己就算是本尊在这也只能算是一个萝莉。
他的计划其实很简单，总共分为三步。
第一步，造神。
第二步，让那个神作证。
第三步，提交证据举报。
真的是很简单呢，简直就和把大象塞进冰箱一样简单。
个鬼啊！
神是说造就造的吗？你当批发大白菜呢？
伊琳娜一开始是这么想的，但张为人为了节约时间直接拍过去一本书之后，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计划确实存在可行性。
首先，有的教会死了，但有的神还没有被证死。自然之神当初可是没落下来，自然教会也说不好还有流窜在外的残党呢。
没错，那个残党就是我们！这么大的事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们自然教会来掺一脚？
你说他不自然……看到这个秘境之源了吗？这玩意多自然啊，一般的主教手里的货都未必有他纯。但要把这东西包装成自然之神还是有一点难度的……没错，只是一点。
又不是要它干掉一个神，只是演一下而已，差不多就行了。这东西是自然，张为人是之神，合起来不就是个自然之神了吗？
“你先给我等会。”
伊琳娜还是感觉有哪里不对劲，的确，从解放了珏零的那一刻起，张为人在象征上就已经和其背后的那个混乱之神同级。这个体系倒是和某吧叠盒子有点像，能杀死老鼠就是猫……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但……
“你要怎么和那个秘境之源‘合起来’？”
这可不是简单的摆在一起就行了，最起码，张为人也要想办法把那个主动效果变成自己的被动技能。
但这是基本要求，不代表不能更进一步。
【“深绿秘境之源”已损坏】
事实证明，伊琳娜也阻止不了张为人的“自杀”。
但这次不同，一道屏障阻止了那颗子弹，是冗余数据，张为人用了冗余数据！尽管被阻止，但秘境之源的力量仍旧随着彻底引动在此地爆发，但在这之后，张为人衔接了“归零化境”，清除了场地影响。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自己把自己的效果清除了？其实不然，归零化境清除的只有天气和场地，像是隐形岩之类的效果不在其中。
冗余数据挡下了最初的冲击，归零化境清除了大部分对外的影响，那么现在剩下的还有什么呢？
答案是——杂质。
被清除了所有的“力量”，于是只剩下了名为“定义”的，毫无杀伤性的杂质。
也正是张为人需要的东西。
“所以你早就算到了？”
“没啊，现想的。”
“那就当是这样吧。”
伊琳娜笑了，笑着看向了周围。
“第二回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