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皇对纾意的宠爱还不曾散去,贤妃自然不会愚蠢到,明目张胆的与纾意作对,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重新复述了方才纾意未曾听清的话。
“本宫的意思是,固伦宸禧公主与五公主都是陛下的孩子,何苦因为微不足道的事情,闹得这般地步,五公主再是如何得罪了固伦宸禧公主,受罚了如此之久,四公主也该消气了。”
“不然,固伦宸禧公主回宫不过数月的时间,便与后宫中的公主因小事闹了起来,旁人该如何看待我们皇家?岂不是让旁人看了皇室的笑话?”
贤妃暗戳戳把责任怪到纾意身上,明里暗里都在指责纾意太过小题大做,丝毫没有提及是林辞月先不敬纾意在先。
纾意被贤妃倒打一耙,还故作无辜的嘴脸气笑了,“贤妃娘娘这话说的倒是挺别致的,这天底下谁人敢看皇室的笑话?莫不是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五皇妹今年也十七了,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了,若是按照贤妃娘娘所言,五皇妹如此这般口无遮拦,若是当真成亲了,岂不是让夫家看了皇家的笑话?”
“届时,就怕夫家认为皇家教导出来的公主都如同五皇妹那般,岂不是辱了先前出嫁的几位皇姐的名声?再不济,五皇妹底下可是还有几位不曾及笄的皇妹,届时何人敢迎娶皇室公主?”
“贤妃娘娘觉得呢?本宫这也是为了五皇妹好,亲近之人教她,总比被旁人说教要好听多了呀,五皇妹可服气?”
纾意不急不缓的看向面色变化无常的母女二人,完全没给贤妃留面子,贤妃能怎么说,她总不能反驳纾意所言吧,倘若她当真反驳了纾意所言,只能说明她确实怀有不轨之心...
憋着一口气,咬紧牙关,硬是挤出一个笑容,“四公主多虑了,本宫绝无此意,只是五公主身体还不曾恢复,太医曾嘱咐过,万万不能受了累...”
纾意故作惊讶的小声开口,“贤妃娘娘怎么不早点告诉本宫呢?若是五皇妹发生意外可就麻烦了,青露,还不快将五皇妹扶起来,若是五皇妹当真身子不适,本宫不就误会贤妃娘娘了吗?”
青露很快就将林辞月扶了起来,顺便解开了林辞月身上的哑穴,林辞月跪了也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了,根本站不起来,膝盖已经红肿不堪,青黑一片。
靠在贤妃怀里,用手指着纾意便开口大骂,“林纾意!本宫定会向父皇禀明今日的事情,本宫好歹也是一宫之主,竟被你动用私刑!果真是花楼出身的低贱女子,尽使些上不得台面的招数!”
“五公主!四公主息怒,五公主被本宫与皇上宠爱的有些过于无法无天了,她不是有意的...”林辞月说完后,贤妃才故作落后半步的模样,捂住林辞月的嘴,面上还带着几分歉意,故意露出给纾意看的。
纾意也不曾惯着两人,笑着上前,不过眼底不见一丝笑意便是,啪的一声,重重打在林辞月脸上的巴掌声瞬间让场面陷入诡异的寂静。
林辞月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脸上传来的疼痛感,嘴角的血迹,提醒她,她真的被纾意打了,尖叫出声,不顾脸上的疼痛,双手胡乱的向前挥舞,“啊啊啊!林纾意!本宫要杀了你!”
青露和小福子起身挡在纾意跟前,纾意皮肤娇嫩,打在林辞月脸上的力度几乎用尽全力,林辞月疼,纾意也疼,青黛心疼的用扇子轻轻给纾意红肿的小手扇风,只希望能够降低纾意手上的疼痛感。
贤妃急忙捂住林辞月口不泽言的嘴,就怕给纾意留下把柄,没曾想,林辞月抓狂得不行,她何时受过这般屈辱,挣扎就要从贤妃怀里冲出去,那架势仿佛要把纾意撕碎。
贤妃脸上也被林辞月抓了几个口子,幽莲见状急忙上前护住贤妃,示意采菊抱住疯魔的林辞月,眼看着几人混作一团的模样。
还是纾意看不下去了,“太吵了,青露,她们吵得本宫心烦不已。”
“公主放心,奴婢这便让她们离开。”青露转身走至不停挣扎的林辞月身后,一记手掌劈了下去,原先不停挣扎,吵闹着要对纾意动手的林辞月,终于晕了过去。
“五皇妹的脑子看上去似乎有些不正常,贤妃娘娘可要提醒五皇妹请太医看看,不可讳疾忌医才是,小福子送贤妃娘娘出去。”
面容清秀,身材修长的小太监,连忙应声,“嗻,贤妃娘娘这边请...”
贤妃哪里还看得出方才的光鲜亮丽,白皙的面容上多了几道血淋淋的口子,看上去颇为瘆人,精致的发髻散落在头顶,宛如冷宫中,疯了的妃子。
贤妃的掌心已经被她用指尖抠出几个血痕,贤妃何时这般狼狈过?让她更为生气的是,她还只能强忍着涌上心头的怒火,不过面上确实挤不出任何微笑了。
“四公主言之有理,本宫一定会让太医院的太医们好好治一治五公主的脑子!”贤妃也对口不择言的林辞月产生不满,她的女儿怎么能如此愚蠢!
这不是明摆着将把柄送到仇人手中吗?林辞月确实应该让太医好好看看了,贤妃狼狈的带着林辞月离开长乐宫。
身后突然传来了纾意不轻不重的声音,“贤妃娘娘对五皇妹还当真上心,五皇妹的眉眼更是与贤妃娘娘像了个十成十,本宫差点以为五皇妹是贤妃娘娘的女儿了...”
“说来也巧,五皇妹身上倒是不见任何一处与父皇相似的地方,反倒是本宫似乎在巡城侍卫中,好像见过与五皇妹有几分神似之人。”
“那侍卫本宫还让人去查过,青黛,那侍卫名讳是什么?本宫一时想不起来了。”
“回公主的话,那侍卫名为沈风,与陛下身边的敖卫公公来自同一个地方。”青黛适时出声。
贤妃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面色凝重,“四公主可不敢胡说,本宫可不认识什么巡城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