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宝一脸自信,“青青姐放心,我一定努力,绝不会让你失望。”
说完,又用商量的口吻道,“这些天赤砂糖出货量少的可怜,我想从明天开始就不熬制赤砂糖了,专门熬制白糖。”
“不行,虽然白糖畅销,赤砂糖也不能不做。”
大宝一脸费解,“既然出货量少,为什么还要经营,费时费力卖的又慢,不如专做白糖?依目前的情况看,白糖更受欢迎,已经到了供不应求的地步。”
陈青青微了皱眉头,耐心的解释,“大宝做事不能急功近利,只看到眼前利益,却忽略了长远的发展,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不能只关注眼前的利益,而是要全面的思考问题。
虽说赤砂糖现在卖的慢,但它滋润补血等功效是白糖替代不了的,
你若放弃赤砂糖的熬制,就等于主动放弃了这个市场,
放弃这个市场就等于给梁富贵提供了一个好机会,
若是让他占领了市场,哪怕只有一成的份额,你算算咱们损失了多少钱。
还有就是,他若靠赤砂糖在市场上站稳脚跟。
他就不可能不去研究怎样熬制白糖,若有一天被他发现了熬制白糖的方法,
凭他在市场上的份额,和他有交情的店掌柜自然会优先进购他的货,那样的话,就等于是你亲手给自己培养了一个劲敌。”
听了这番话,陈大宝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青青姐我懂了,你放心,我绝不会给梁富贵这个机会的。”
“懂了就好,记住若是有解决不了得麻烦,就过来找我。”
“我知道了青青姐,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路上慢点。”
陈青青看着大宝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
如果抓住机会把白糖的名声一炮打响,日后就会日进斗金,
她就有可能成为大宁朝的首富,不过这其中的艰难也可想而知,
若是她猜的没错,梁家的麻烦不会消失,她倒很期待大宝将如何解决。
南山村。
看着院子堆积如山的甜菜疙瘩,梁氏心里发愁,
这么多甜菜咋处理,就算熬出赤砂糖能卖给谁?
虽说本钱已经赚了回来,下次郑溪再来送货咋办?
不留,已经签了契约,违约是要坐牢的。
留下,拿啥给他货钱?
都怪那该死的陈青青,要不是她研制出白糖,赤砂糖也不会卖不出去,
早知道这样,就应该留在陈家在干上几个月,或许就能把熬制白糖的法子学会了......
梁富贵见媳妇一副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样子,忙开口安慰道,
“媳妇你别急,虽说李江不要咱们的货了,但赤砂糖可是好东西,实在不行,咱们就拿到镇里自己去卖,人家卖一百文一斤,咱们卖便宜点儿,就不信卖不出去。”
梁氏皱着眉头,“这能行吗?”
“咋不行,我刚才都算计好了,上次咱们熬了五百斤糖用了两千五百斤甜菜,现在咱家还剩七千多斤,好赖也能熬出一千四百斤糖。
咱们就算卖五十文钱一斤,还能卖七十两银子,就算郑溪来送货,咱们照样能留下,你就别犯愁了。”
梁氏细细琢磨了一下他的话,倒也觉得有些道理,可心里还是放心不下,“你想的倒是不错,万一要是没人买咋办?”
“咋会没人买,老话说的好,天下没有不开张的油盐店,更何况咱们卖的价格低,一样的东西,谁会放着便宜的不买买贵的,那不是缺心眼儿嘛!”
听了梁富贵的这番话,梁氏眼睛立马就亮了,悬着的心也归了位,“对,一样的东西,要是我,我也买便宜的。”
说完,他没了刚才那股子失落劲儿,朝梁富贵一摆手,“走,干活去,争取多熬出点糖来。”
梁家干得热火朝天,陈家糖坊也是如火如荼。
陈大宝又在村里招募了十几个干活的工人,拉磨的毛驴也增加到了十头,
熬糖的大锅更是一天到晚不停的燃烧着,出糖量逐日增加,
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客商慕名而来,争先购买白糖,都想把在他们当地的独家售卖白糖契约签订下来。
大宝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原料供应不上,熬出的白糖根本不够用,
他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就去地里把没成熟的甜菜疙瘩收回来熬糖。
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没办法,他只好赔着笑脸,说着好话,把那些客商一一送走,并承诺秋后一定不让他们空手而归......
梁富贵见去陈家买白糖的客商都排起了长龙,不由眼红心热,羡慕不已,
心里合计,这些人可都是远来的大客商,他们买不到白糖,肯定不会空手而归,多多少少会带些赤砂糖回去,
若是他卖的赤砂糖比陈家便宜,肯定会有人购买......
想到此,梁富贵便把家里熬出来的二百斤赤砂糖担到村口的大柳树下,
看到有客商过来,他就扯着嗓子叫喊起来,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我家的赤砂糖味道纯正无杂质,而且价格低,别人家卖八十五文钱,我这上好的赤砂糖只要七十文钱一斤。
七十文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需要的老少爷们赶紧停一停,过来看一看,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
梁富贵叫喊了半天,终于有辆马车停了下来,轿帘打开,从车上走下来一个身穿蓝色绸缎,面容消瘦的中年男子。
男子名叫候大魁,在安阳开设商铺,和安阳杂货行的江掌柜铺面相隔不远,
这几日他见安阳杂货铺里的生意爆火,他眼红心热,嫉妒得抓狂,
经过几番打听,才知道他们售卖的白糖是在南山村进购。
于是他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谁知道却白跑一趟,没定下来一斤白糖。
正在失望之际,就听见车轿外的叫卖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