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给楚月用了药,施了针,她才昏睡过去,皇帝抱她躺在床上,始终守在一旁。
太医和宫人在屏风外跪了满殿,琼枝和绿竹跪在床边,不敢哽咽出声。
看着昏睡的楚妃,皇帝心痛如绞,纤细娇软的楚妃辛苦孕育龙胎,隆起的肚子衬的楚妃更加纤弱。
皇帝轻轻将手覆在隆起的肚子上,“皇儿听话,让母妃好好休息,不要闹。”
还不到生产的时候,皇帝真的怕孩子有什么闪失,他该怎么给楚妃交代。
凝香殿出事,太后着急的赶过来,后面跟着云妃和李昭仪还有柳嫔。
“皇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妃为何突然不好?”太后也急的变了脸色,这可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
“母后,有人不要命的胡作非为,朕已经让人去查了。”皇帝眼神冰冷无情。
“皇帝,楚妃怀着皇嗣,竟敢有人如此胆大妄为,绝不能轻饶!”
太后发起怒来,与皇帝不相上下,毕竟是母子俩,而且一路血雨腥风里走来的,只是当了太后以后,她收敛了锋芒的气势。
太后严厉的话一落,云妃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心里惊跳不已,指甲陷进了手心也没察觉到。
李昭仪垂着眼眸,看不清脸色。
柳嫔蹙着眉,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大阵仗。
“陛下,陛下……查到了……”小钏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殿内。
皇帝和太后来到外殿首位坐下,其余的人跪在殿内,绿竹和琼华留在里面照顾楚月。
殿内气氛压抑,小钏子捧着东西上前,手有些发抖:“陛下……在凝香殿后院查到这些。”
小钏子呈上的东西用白布盖着,隐约可看到些许红色。
“是什么东西?”太后沉着脸问。
小钏子扑通一声跪下,惶恐道:“太后息怒……是……布偶邪术……”
“你说什么!”太后脸色一惊,顿时变的冰冷:“大胆至极!”
“太后息怒……”众人跪在地上,头伏的更低了。
“皇帝,绝不能放过如此歹毒之人。”太后气的胸膛起伏,狠狠拍着身旁的案桌。
“母后放心。”皇帝冷眸掀起:“小钏子,结果。”
云妃狠狠握住了晚香的手,有些控制不住的发抖。
李昭仪忍着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跳,屏气凝神的拧眉听着小钏子接下来的话。
“陛下,奴才查探一番得知,近些日子到过凝香殿附近的人只有长丽宫和怡春宫的人。”
“陛下,臣妾没有,没有做过。”云妃顿时乱了阵脚,慌乱的否认。
云妃这般否认,太后和皇帝当即向她看了过去,“云妃,皇帝已经下令,不得靠近凝香殿,你是怎么回事?”
太后对云妃是不讨厌的,不争宠也不闹事。
云妃这才发觉自己有些欲盖弥彰了,她害怕的唇瓣抖动,第一次做这种事,她夜夜恐慌的睡不安稳。
小钏子带着那脏东西进来的时候,她就牙齿发颤了,那上面有她的血,夜里对着那东西浸血的时候,她害怕的几乎昏过去。
“小钏子,让其他人出去,云妃,李昭仪还有柳嫔留下。”
皇帝冷冽的嗓音如寒风般刺骨,小钏子快速带人退下了,凝香殿气氛沉闷,让人喘不过气来。
太后见皇帝这样,就知道他有了结果了,也不再多话,默默坐在一旁。
皇帝起身,愤怒的将那东西踢到云妃面前。
“啊……”云妃旁边跪着李昭仪,两人皆是惊恐的叫喊一声,慌乱的颤抖身子。
“到底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做!”皇帝厉声问道。
布偶散落开来,鲜血看着格外刺眼,那上面有着生辰八字,静静的躺在那里,十分恐怖。
云妃怕的想要逃离,找寻躲藏的地方。
“娘娘……”晚香哭着安抚她。
“说!谁让你这么做的!”皇帝再次怒声质问。
李昭仪偏在灵玉怀里,狠狠掐住了掌心,眼神冰冷,云妃最好不要供出她,否则……
“不是我……我没有……”云妃吓的说不出完整的话:“臣妾没有……”
“来人,将长丽宫里里外外的搜一遍!”皇帝大怒,小钏子带着宫人很快领命下去。
“不……”云妃慌乱的摇头低喃:“不……”
晚香也是惊魂不定,她不知道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柳嫔略显疑惑的眼神看向云妃,楚妃出事,竟是她做的吗?
搜宫的人很快回来,小钏子一进殿内就跪了下去,低着头一步一步的跪到皇帝面前:“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搜到了什么?”太后也不由得变了脸色。
小钏子抖着手奉上,是一张折叠过的信纸。
皇帝拧眉扯过去,只一眼,脸色就顿时变的阴沉恐怖:“竟敢如此放肆!”
小钏子自然知道此事重大,他严肃的冷着脸又快速退下了,还的查清楚。
信纸掉落在云妃面前,柳嫔只匆匆扫了一眼,上面似乎有“卿卿”“思念”“合欢”之类的话,柳嫔反应过来时,顿时大惊,心跳如鼓的捏紧了玲珑的手臂。
“不……不是……”云妃脸色惨白的捡起来,她明明每次看过以后都烧掉了,为什么还会有?
晚香也惊恐的发抖,每次都是她亲眼看到娘娘烧掉的,这是怎么回事?
“是你对不对?”云妃猛的看向李昭仪,狠狠的抓着她的手臂,眼里恨意迸发:“是你做的是不是?你还想怎么威胁我?”
“你疯了!”李昭仪脸色顿变:“嫔妾不知道云妃娘娘在说什么!”
“哈哈……”云妃发出恨意至极的笑声,那日她掩饰身份与采买的宫人传信出去的时候,不小心被李昭仪看到,留下了李昭仪拿捏她的把柄。
这些年一直都很仔细小心,从未被发现过,可却让李昭仪碰到了,以此来威胁她。
云妃自己怎么受罚都可以,为了不让心爱的人受牵连,她答应帮李昭仪做事,陷害楚妃娘娘。
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惶恐中度过,为了心爱的人,她选择了泯灭良心,天知道她有多害怕那布偶。
“陛下,云妃娘娘疯了,”李昭仪强自镇定:“竟然如此攀扯嫔妾。”
楚月在里面已经醒了一会儿了,听到李昭仪的话只觉得可笑,真是贼心不死。
云妃的信当然都没有了,她怎么敢留下来,是楚月让零零一做的,她不想陪她们玩了,累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