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林忍不住笑着劝道：“程先生，先别一门心思都在节目那事儿上了，尝尝这粥再说。之前光听我们在这儿说林老板手艺好，你都没真正尝过呢。”
程建峰愣了一下，他满脑子都是怎么邀请林玄上节目，还真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语气里几分无奈：“说实在的，我这会儿真有点希望林老板的手艺没你们说得那么好，我也不至于这么纠结了。”
这话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就光闻着碗里飘出来的香味，比他之前在米其林三星餐厅闻到的还要浓郁得多，怎么可能不好喝呢。
他也不再瞎想了，低头看向手里的粥碗。
粥底泛着温润的米黄色，表层还凝着一层薄薄的油光。
红亮的虾蜷在粥里，鲜贝在粥中，肉质饱满得很，一看就特别新鲜。
黑松露薄片飘在粥面上，微微卷曲着。
程建峰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
刚一触到舌头，他就感觉到一股糯滑的口感。
米熬得一点颗粒感都没有，仿佛在嘴里化开了。
紧接着，黑松露那独特的香气就在嘴里散开。
这股香味有点像晒干的菌菇，醇厚得很，又带着点清新的草木香，一下子抓住人的味蕾。
咬上一口鹅肝，焦香的味道瞬间在嘴里弥漫，再轻轻一抿，内里的就像冰淇淋一样化了，软乎乎的，还带着奶香，可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腻。
各种香气混在一起，口感的层次一下子就丰富起来。
虾肉咬下去还能咬出鲜美的汁水，虾肉里面还带着点溏心的质感。
鲜贝则是脆嫩脆嫩的。
松露的香、海鲜的鲜、鹅肝的润，再加上一点点白胡椒带来的微微辛辣味，所有的味道在嘴里融合得恰到好处。
没有哪一种味道特别抢风头，可每一种味道又都鲜明独特。
程建峰一口粥下肚，瞬间感觉浑身的毛孔都像被打开了一样，通透无比。
之前心里那些憋屈和纠结，一下子就被这一口粥冲得烟消云散了。
他放下勺子，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实在想不出别的词语来形容这种美味。
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念叨“太好吃了”“怎么能这么好吃啊”。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胡林他们这些人会这么推崇林玄了。
就凭这样的手艺，确实配得上所有人的追捧。
杨川在旁边，脸上那表情简直就跟痴呆了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里的粥碗，嘴里还不停地喃喃自语。
“这怎么会搭配得这么恰到好处呢......黑松露、鹅肝还有海鲜，怎么就能融合得这么好呢？是各种食材的用量拿捏得特别精准？还是对这些食材有什么特殊的处理手法？”
这会儿他满脑子想的全是刚才喝粥时的口感。
林老板做的这粥，松露的香味一点都不张扬，不抢其他食材的风头，每喝一口，都能清清楚楚地尝到所有食材的味道，可它们之间又一点都不冲突，和谐得让人根本想不明白是怎么做到的。
“太和谐了......这简直就是教科书级别的搭配啊。”
杨川再一次被林玄的手艺给征服了。
黑松露和鹅肝，在高档餐厅里基本上算是常见的食材了。
但能把这两种食材处理得跟其他食材这么和谐融洽，杨川觉得自己又从林玄这儿学到了新东西，就像又上了一堂厨艺课。
他本来还觉得自己研究出来的中法融合菜已经挺不错了，可跟林玄做的这碗粥一比，才发现自己差得还远着呢。
杨川顿时又有好些做菜的灵感，涌上心头。
胡林和程建峰手里的粥也都快喝完了。
程建峰看着粥碗，忍不住就脱口而出：“有这么好的手艺，为什么就甘愿在路边摆摊呢？”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啊。
就凭林玄这手艺，要是开一家高档餐厅，那肯定能火得一塌糊涂。
就算不开餐厅，去上个节目，或者接点代言，随便哪一项赚的钱，都比在路边摆摊多几十倍呢。
可林玄却偏偏选了最不显眼的路边摊，每天还限量卖粥，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合理的解释来。
胡林听到程建峰这话，立刻露出一副深有同感的表情。
想当初他想要投资林玄，结果被林玄拒绝了好几次，那时候他心里也无数次冒出这个疑问。
“是啊，这到底是为啥呢？”
胡林跟着感慨了一句，然后看向程建峰，问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做？还想去找林老板聊聊吗？”
程建峰咬了咬牙，语气坚定：“不管怎样，我都想再跟林老板聊一次。”
胡林看着程建峰这副不服输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不过那语气听起来却没多少诚意：“那行吧，我祝你成功。”
胡林心里明镜似的，他觉得程建峰这想法，说白了就是自我安慰。
要是林玄有那么一点点想往外面发展的心思，他早就抢先行动了，哪还能轮到程建峰在这儿纠结啊。
现在的他，早就不指望能投资林玄了，就想着能跟林玄混个脸熟。
盼着哪天林玄突然改变主意，打算开餐厅或者找合作伙伴的时候，自己能成为第一个被他考虑的人，那就心满意足了。
另一边，餐车前排队的人越来越少了。
林玄瞅了瞅剩下的粥，估摸着不够后面的人分了，就朝着后面排队的人喊了一嗓子：“后面的就别排啦，剩下的粥不够，别在这儿等了哈。”
那些早就喝完粥，却还没走的老食客们，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有个人凑到餐车跟前，赶忙问道：“林老板，你明天还来不？”
林玄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
免得大家明天再来扑个空，他急忙说道：“哦，对哈，今天是周五，这周就到今天为止，明天后天我不来摆摊了。”
虽然这些老食客们早有心理准备，可一听到这话，还是脸垮了下来。
“林老板啊，你别双休了行不行啊？改成单休也行啊！”
“就是就是，哪怕来个大小周，隔一周休一天也好啊！这双休等得太折磨人了！”
“林老板，哪怕明天就卖白粥呢，我也不挑，只要能喝到你做的就行！”
“哎呀，我实在没吃够啊！这刚喝完，现在又觉得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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