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杰克目前所看到的一切来看,他的模拟体在近战方面并没有比他强太多。模拟体肯定是更厉害,但这更多是源于经验,而非纯粹的战斗技巧。可以说,要打败其他人类,模拟杰克不需要学习任何高深的东西。他只需要迅速出击,一招致命。
但在系统中,敌人可没那么容易被打倒。尤其是等级高于他的敌人。就算是击中敌人的脑袋,也不一定能让对方立刻死亡,所以杰克终于看到他的模拟体与几个敌人进行了长时间的战斗。通过这场战斗,杰克真正明白了……在近战方面,这个版本的自己远比现在的杰克厉害得多。要厉害很多很多。
杰克跟着模拟杰克好几天,看着他的另一个版本穿过黑暗的洞穴,登上一组台阶,进入一个宏伟的大厅,在那里战斗,然后又登上另一组台阶,最终来到了一个破败的古老村庄。杰克有点困惑,直到模拟杰克对新手教程做了一些解释。
“我现在所处的地方叫做暗影试炼场,也就是战斗场地。它分为好几层,我目前在第二十五层。到目前为止,我已经干掉了两个类似首领的怪物,但都不是很难对付。如你所知,我得到了一个名叫乌姆拉的神的祝福,还获得了一个叫滕卢西斯的神的传承,这个神好像已经死了之类的。我得说,这传承相当强大,尽管我确实觉得接受一个弱到会死掉的神的传承有点可疑,但管它呢。有什么我就接受什么,而且我确实觉得乌姆拉是值得合作的对象。至少目前是这样。”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相当随意。
这些话几乎算得上是亵渎神明了,要是换作其他人,大多数人听到后要么会嘲笑他,要么会冲他大喊大叫。他不仅冒犯了一个死去的神,还暗示自己和乌姆拉是合作关系,而不是乌姆拉的追随者,把自己和乌姆拉摆在了同等的地位。当然,杰克对此并不意外,而且从情况来看,乌姆拉对此也没意见。杰克不知道他的模拟体得到了什么等级的祝福,但他知道模拟体不是被选中者。有可能是神赐祝福。
黑暗闪电开始在模拟杰克周围环绕,杰克认出了其中一些凯莱布拥有的能力。看到另一个自己被同样的黑色闪电包围,感觉有点奇怪。模拟杰克向前冲向一个类似僵尸的生物。那生物也向模拟杰克扑来,但它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模拟杰克就用匕首刺穿了它的脑袋。那生物挣扎着,试图攻击模拟杰克,但每次攻击都被化解了,很快它就死了。
然后模拟杰克向后退了一步,似乎融入了阴影之中。杰克用他的感知球仍然能看到模拟杰克,但对其他人来说,模拟杰克就像是融入了阴影里。他跑到下一个没有注意到他的僵尸身边,然后用匕首刺穿了它的脑袋。那僵尸胡乱挥舞着,用爪子撕扯地面,导致它藏身的建筑物坍塌了,但模拟杰克已经离开了那里,接着向正在坍塌的房子投掷了一道黑色闪电,让房子爆炸了。
到目前为止所展示的一切都像这样简单轻松。模拟杰克在他所遇到的所有战斗中都占据了上风。这让杰克一开始以为这些敌人只是低级怪物……但不是的,它们的等级都比模拟杰克本身高出好几级。事实上,模拟杰克的等级比杰克在新手教程开始大约一个月时高出了很多。杰克要为自己辩解一下,那段时间他几乎都专注于炼金术,但杰克也很快注意到了其他事情。
在观察模拟杰克的这几天里,杰克没看到他做任何与战斗或为下一场战斗做准备的冥想无关的事情。杰克对此皱起了眉头,开始来回移动以引起模拟杰克的注意。
“嗯?怎么了?” 模拟杰克问道,“我得说,这是你到目前为止待得最久的一次,所以我猜这整个战斗的事情相当重要。这就是你来回移动的原因吗?你想让我多解释一下我为什么像这样战斗之类的吗?当然可以,我想。”
“嗯,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杰克大声说道,然后继续站着不动。什么?他还是想让模拟杰克多解释一下。有时候,用言语讲述比展示更能有效地传达信息,尤其是当一个人想了解某件事情背后的意图时。
“不对,是吗?或者只是部分不对?” 模拟杰克一边问,一边拿出了一瓶药剂。杰克看到后,迅速地来回移动,让模拟杰克在喝药之前停了下来。“怎么了?”
杰克又试着多移动了一下,因为他想让他的模拟体告诉他一些关于他职业的信息。他现在真的很好奇这个版本的自己会选择什么职业,因为老实说,他完全不知道。他当初为了保命才成为了一名炼金术士,而且是在获得这个职业之后才渐渐喜欢上的。这个版本的自己会选择什么呢?任何与社交相关的职业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肯定是与制作相关的职业,对吧?除了战斗和杀人,模拟杰克到底还有什么兴趣呢?也许是制作一些能让战斗和杀人更轻松的东西?
“我有点搞不明白了。是和这瓶药剂有关吗?”
杰克停止了移动,站着不动以确认部分原因确实是这样。
“喝这些药剂有什么问题吗?” 模拟杰克问道,“嗯,我曾推测这些药剂好得不太真实,可能有一些我还没注意到的长期弊端,所以——”
杰克迅速否定了这个说法。药剂很棒,他甚至有点生气,他这个极度不信任一切的模拟体居然在说药剂的坏话。
“可以喝吗?那是和这瓶特定的药剂有关吗?”
杰克站着不动。
“是药剂的效果吗?”
不是。
“药剂的来源吗?”
对!
“我和一个炼金术士交换来的——”
模拟杰克刚说出 “炼金术士” 这个词,杰克就又开始快速移动起来。
“什么?你想了解这个炼金术士?” 模拟杰克问道,看起来真的很困惑。
他们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模拟杰克终于问了一个杰克能给出回应的问题。
“你是在问我是不是一名炼金术士吗?”
这其实不是他想问的问题,但这个问题会自然地引出后续的问题,所以杰克回答是。
“不,我不是。哦……对,我早该想到的。当然了。你是来了解我和我的道路的,所以这是相关的。你想知道我的职业是什么,对吧?”
对!终于问到点子上了!
模拟杰克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我为什么要有一个职业呢?当然,职业带来的属性加成会很不错,但那真的不适合我。”
杰克听到这话愣住了。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已经有很多人跟我说过我需要有一个职业,但我再问一次,我他妈的为什么要有呢?” 他激动地继续说道,“他们想让我整天坐着做剑,或者,怎么着,去学画画?制作魔法阵,花好几个小时做一些对现在的我来说他妈的毫无用处的东西?成为一名炼金术士,像个二流厨师一样守着一个破锅,只知道做他妈的汤?不,去他妈的这些。我是一个该死的猎手,不是一个为了让主人开心的乖宝宝工匠。我才是主人。他们可以花时间学习如何制作东西,而我可以花时间利用他们的成果让自己变得更强,做我生来就该做的事。”
现在,杰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清楚地看到了他们之间的差异。问题是,除了模拟杰克关于炼金术的那些话,杰克对他说的大部分内容并不反对,他原谅了模拟杰克对炼金术的看法,因为他知道那是出于无知。当他刚进入新手教程时,他也很难想象自己会从事任何职业。他当时就只想狩猎。如果他没有找到那个地下城,他可能要等很久才会获得一个职业,而且如果他很早就获得了一个职业,他也只会敷衍了事。
杰克一开始欣赏炼金术(在利用炼金术保住性命之后),唯一的原因是他看到了它的用处。他看到了炼金术如何让他变得更强。与邪恶毒蛇相关的技能确实有炼金术的效果,但同时也是战斗技能。当然,邪恶毒蛇之鳞可以用来接触有毒物质并抵抗烟雾之类的,但它的真正价值在于战斗。维利知道这一点,杰克知道这一点,系统也知道这一点,而且还允许这样。
这么早就没有职业也不是什么世界末日。模拟杰克进入系统才一个月。当然,这会让他在早期缺少一些通过职业轻松获得的种族等级,但他以后总能获得一个适合他的职业。可能性几乎是无穷无尽的,所以——
“我再重申一遍,我不打算拥有任何职业。为了遵循我为自己选择的道路,我愿意牺牲通过轻松获得等级而带来的即时满足感。这听起来可能很愚蠢,如果不是彻头彻尾的白痴想法的话,但我相信这真的是最好的决定。即使我能以某种方式获得一个很适合我、而且不会让我觉得是在浪费时间的职业,我也不会去做。但我有一个计划。一个我甚至和乌姆拉讨论过的计划。虽然存在一些分歧,但你,尤其是你,应该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可以很固执。我计划做的是进化。进化成超越这个可怜人类形态的存在,变得比现在更强大。我仍然需要职业等级,但有些开明的种族只有职业或等级其中之一。我想要成为那样的种族。在那之前,我将走一条纯粹的道路。一条纯粹战斗和统治的道路。而且……虽然我说我可能会牺牲即时的力量,但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在人类中遇到过值得我一战的人,而且多元宇宙的时间尺度与我们这个可怜的旧世界大不相同。”
杰克张着嘴站了一会儿。当他听到模拟杰克说永远不想要职业的第一部分时,杰克觉得他的另一个自己确实是个白痴,但是……杰克真的能说模拟杰克错得很离谱吗?至少他有一个计划,而且他计划的事情完全是有可能实现的。到目前为止,杰克已经有了进化成吸血鬼或邪恶龙裔的可能性,这将使他只能拥有职业或等级其中之一,所以他又有什么资格说模拟杰克以后不会得到类似的选择呢?即使他没有得到任何这些非凡的进化机会,他在d级进化时也很有可能得到一个。
现在,有一点要明确,杰克仍然认为他的模拟体很愚蠢。很明显,模拟体对身为人类有一种天生的厌恶——而杰克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事实上,他觉得身为人类相当了不起。而且,在看到瓦尔德马尔把维利打得很惨之后,他怎么还能说人类不厉害呢?
“我仍然感觉到你不赞同,但我心意已决。” 模拟杰克说,“我可能会失败并一蹶不振,最终改变我的道路,但我对此表示怀疑。现在,来吧。首领就在前面。”
然而,就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场景就结束了。显然,系统认为接下来的战斗一点都不重要。然后杰克看到了几个简短的场景。模拟杰克几乎在所有场景中都在战斗,他面对不同的、越来越强大的怪物,最终还与人进行了决斗。杰克看到他在决斗中轻松打败了马泰奥和纳迪娅,这清楚地表明他是新手教程中最强的。即使没有通过职业获得种族等级,他也一直领先,而且由于拥有强大的职业等级,他现有的等级可能更有价值。
杰克继续观察着,场景很快又定格在一个画面上。模拟杰克一出现就注意到了他,还对他微笑着。
“这次不是只短暂地出现一下了,嗯?” 他微笑着问道。
自从杰克上次看到他以来,他的装备已经完全变了。他现在穿着高质量的黑色皮革盔甲,而且看起来甚至有一个空间物品。
“我想这是有道理的……毕竟我们已经到了这个新手教程的尾声。只剩下一天了,我们即将迎来最后的战斗。” 他一边笑着,一边看着远处。
杰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一只类似蜘蛛的生物坐在一张巨大的蛛网上。他立刻知道那是一只d级怪物。看着模拟杰克,他想知道模拟杰克是否能胜任这个任务……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这根本不是个问题。
模拟杰克的等级是66级。如果他仍然没有职业,那就意味着他把自己的职业等级一路提升到了99级的上限,然后又继续获得经验,让自己的种族等级提升了十几次。而这一切都是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完成的。这个速度在各方面都让杰克自愧不如。
此外,这个杰克面对的不是森林之王,而是一只普通的d级怪物。而且他似乎没有任何特殊物品;即使有,杰克知道模拟杰克也不会用。他根本没必要用。要知道,杰克在地球上杀死他的第一只d级怪物时,等级大约是80级,但那场战斗相当轻松。虽然这个版本的杰克没有那时的杰克那么强大,但他肯定能进行一场激烈的战斗。
但在他开始战斗之前,模拟杰克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杰克。“你知道……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有点不对劲。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认为这只是因为我的独特性。然后我又觉得是因为你的存在。最后,我认为是因为系统融合还没有发生。但即使是现在,事情还是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他对杰克微笑着。
“然而我选择忽略这种感觉。即使是现在,我也选择压抑那种情绪……所以请像往常一样观察吧。从我第一次看到这个生物起,我就想和它战斗,现在我站在了我的目标面前,我会实现它的。我会向你证明我的道路,等我赢了之后,我们可以讨论……所有的事情。” 他的笑容变得有些忧郁,又补充道,“前提是我能活下来。”
黑暗魔法开始在他周围环绕,他的双手各出现了一件武器。一开始,杰克以为是匕首,但仔细一看,它们更像是……拳刃?
这些武器有一个h形的水平握把,可以贴合在指关节上。每件武器都有一个刀刃,刀刃宽大、呈三角形且笔直——大约四十厘米长,这使得它们相当长。
“这些叫做卡塔刃。被归类为推匕首,它们是非常高效的刺击武器。然而,它们在战斗中通常也相当不实用,比匕首或剑要差,更比不上长矛了。不过,它们也有优点。首先,使用它们非常自然,和出拳很相似。其次,每次攻击你都可以把全身的力量都用上。它们也可以用来砍击,但实用性要差一些,而握把本身可以用来格挡,尽管效果不是很好。从防御方面来说,这是一种比你会看到的大多数其他武器都要差的武器。我会让你看看为什么这些弱点其实根本不重要。”
说完这些话,阴影包围了模拟杰克,他准备在新手教程中面对一只d级怪物。没有任何花招。没有特殊的任务物品。只有一个通过狩猎成长起来的天生猎手,在两个月的时间里达到了现在的水平。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确实展示了这个天生猎手真正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