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穿过传送门时,明亮的光线照进了他的眼睛。他立刻感觉到周围有几股强大的气息,其中大部分他都能辨认出来。那些人从各自的传送门中出现,传送门在他周围迅速闪现又消失,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球形房间里。
房间的墙壁和地面都覆盖着金属板,除了人之外,看不到任何值得注意的东西。也就是说,直到杰克注意到这个房间被一块巨大的、完全透明的玻璃板分隔成了两部分。所有人类都在一侧,西尔菲和堕落之王也在这边,但在另一侧,杰克看到了其他生物出现。它们全都是各种形态的野兽或怪物,出现的种类毫无规律可循。其中一个是噼啪闪烁着闪电的大型元素生物,另一个是只比西尔菲大一点的兔子模样的生物。
说到西尔菲…… 这只小杀鹰一找到杰克就飞了过来,杰克很快找到了米兰达和阿诺德,他们俩站在一起。苏丹也走了过来,他们几人会合了。
“好久不见。” 杰克微笑着说,他们聚在一起,简短地聊了聊近况,快速了解了彼此的情况。
在他们周围,其他势力的成员也在相互寻找。杰克确实注意到,很多他本以为会来的人明显不在。雅各布不见踪影,伊伦也不在。剑圣和野吕家族的几个人在这儿,但很快有一点就变得很清楚:这不是一场势力间的活动。
没有哪个势力的人数超过寥寥几个。卡斯珀和普莉希拉是仅有的两位觉醒者,剑圣带着另外三个人,他的弟弟带着宫廷的两个人来了,国王是独自出现的。卡门和斯文也是瓦尔哈拉仅有的代表。来自独立势力的大多数强者都是独自前来的,唯一人数超过十人的势力是圣教,毕竟他们人多,做到这一点并不难。从目前的情况看,大约有一百五十人参加了这次活动,这意味着差不多有五百只原初者被杀了。
“塞恩大人。” 苏丹看着杰克,向他打招呼,“我猜你刚打完一场战斗就来了?”
“是啊。” 杰克说,不想再多做解释,周围人太多了。“大家能拿到钥匙都很厉害。有人对这次活动了解更多情况吗?”
没人能回答,更没时间回答,因为终于有事情发生了。空间的一阵波动引起了杰克的注意,他猛地转过身,看到一个新的身影出现了。一个悬浮着的金属球体瞬移进了房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个球体看起来像是由抛光的铝制成的,除了一个发光的类似眼睛的装置外,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杰克使用 “鉴定” 技能时,只感觉到它散发出一点能量。
[地球的原初守望者 - ?]
它的等级栏里只有一个问号。杰克觉得这不是因为它的等级是个位数,恰恰相反,它很强,但杰克没有感觉到危险。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他突然收到了一条任务通知。
任务完成:尊贵原初者的召唤
已获得奖励:尊贵原初者之钥已升级并与灵魂绑定。获得一次参加 “万选之路” 活动的机会。
他快速浏览了一下,看起来其他人也都这么做了,因为他们都发愣了一会儿。有几个人一直盯着那个悬浮的球体,显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但它只是在那儿稳稳地悬浮了十秒钟,然后才开始对他们说话。
“欢迎来到位于银河系内的尊贵原初者座席。欢迎所有猎杀原初者的人和幸存的原初者。所有猎杀原初者的人都获得了一次参加系统级 ‘万选之路’ 活动的机会。接下来将为你们提供一些关于尊贵原初者座席以及你们在此停留期间的基本信息。
“在尊贵原初者座席内,严禁一切暴力行为。违反此规定将立即被驱逐,并被暂时禁止进入座席,同时你的钥匙也将失效。所有座席均由尊贵原初者管理,只有在获得许可并满足要求的情况下,用户才能参加活动。在初始试验阶段,尊贵原初者座席仅开放一周。”
这个球体用一种非常机械的声音说道,声音既非男声也非女声。杰克看着这个东西,看到周围很多人都皱起了眉头。这个球体吸引的注意力可比浑身是血、看起来很凶狠的杰克多多了,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倒挺幸运的。
它说完后,杰克又收到了一条新任务。他再次推测大家都收到了这条任务。
任务接收:尊贵原初者座席
进入尊贵原初者座席后,你发现面前有许多机会。由于你收集到了一把钥匙,你已获得一把半永久性钥匙,可用来开启传送门进入座席。此外,你还获得了参加 “万选之路” 活动的机会。但要抓紧时间,因为座席并非永远对访客开放。
目标:参加 “万选之路” 活动。
时间限制:至座席关闭。
这条任务再次证实了,这整个活动与之前的任何活动都不同。很明显,如果杰克愿意,他可以随意进出这个尊贵原初者座席,然后再回来。钥匙开启的传送门是双向的,而且每次使用之间的冷却时间似乎很短。还有一点是,到目前为止,任务信息和一般信息都很有限。他从之前的任务中得到的信息要多得多,比如 “寻宝活动” 就有一整套规则。
与此同时,这个尊贵原初者座席似乎不是一个系统活动,而更像是一个举办活动的场所。
“打扰一下。” 一个杰克不认识的人说道。球体转向了他,发光的眼睛聚焦在这个可怜的家伙身上,显然让他有点害怕,但他还是问出了自己的问题。“这个尊贵原初者座席能提供什么样的机会,关于 ‘万选之路’ 活动,能不能给我们更多信息呢?”
这无疑是很多人都想知道的问题,但之前没人问过。
球体几乎立刻就用和之前一样的机械声音回答道:“尊贵原初者座席是一个与尊贵原初者有直接连接的卫星站。座席提供的所有机会都将在尊贵原初者进行的现实模拟中出现。机会因性质而异,无法给出单一确切的答案。提供的 ‘万选之路’ 是一种现实模拟,展示了因人生中早些时候未做出的某个选择而产生的另一条不同的道路。参与活动时将提供更多详细信息。此外,出于安全和隐私考虑,在座席内,所有对外通信都将受到限制或完全切断,双向都是如此。”
大家都在听着,杰克有点惊讶。模拟?一个空间站?他环顾四周的墙壁、玻璃板以及那个奇怪的球体本身,有点明白了。这是系统创建的某种高科技设施,或者至少是由系统带到这里来的,对吧?至少,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这个尊贵原初者是什么?” 另一个人问道。
“尊贵原初者是遍布宇宙的所有尊贵原初者座席的核心指令意识。” 球体说道,没有提供更多细节。
“如果我可以问的话,那些怪物在这里做什么?” 第三个人也问道。他指的是玻璃板后面的许多野兽,它们都表现得相对平静。
它们不就是原初者吗?杰克在球体回答之前暗自思忖。
“进入尊贵原初者座席有两种方式。一种方式是让与核心指令兼容的怪物融合一块原初者碎片,另一种方式是收集三块碎片并制成一把钥匙。那些生物是原初者,所有原初者都将获得一个与拿到钥匙的人不同的独特机会。”
杰克点了点头。似乎原初者实际上接到了一个任务,要带着碎片存活足够长的时间以进入这个地方。这是一种权衡,是典型的风险与回报的例子。一方面,它们成了众矢之的,另一方面,它们也得到了一个机会。
还没等其他人再问更多问题,守望者就说道:“介绍已经完成,设施现在将开放。再次提醒,在尊贵原初者座席内不允许有暴力行为。如有需要,可在设施内找到更多信息。”
说完这些话,球体就消失了。它瞬移的时候,杰克几乎感觉不到空间的波动。他转向周围的其他人。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在消化这些信息,米兰达看起来陷入了沉思。不过,他最注意到的是阿诺德,他拿出了平板电脑,边看边点头。
“你发现什么了吗?” 杰克问他。
阿诺德又看了几样东西后,抬起头点了点头。“我们仍在第93宇宙内,但还是与外界切断了联系。我推测这是系统强制的,即便守望者说是尊贵原初者造成的。这表明这个尊贵原初者是系统的产物。”
“你确定吗?” 杰克皱着眉头问道。
确实,他完全感觉不到维利的存在,但在所有活动中都是如此。不过,之前所有活动都发生在一个谁也无法真正定位的独立空间里,而不只是在他们宇宙的某个地方。
“我的结论误差范围极小,所以我很确定,是的。” 这位科学家说,“我说不准我们在哪儿,但根据提供的信息,我推测这里是在银河系内。”
杰克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他开始越来越清楚这个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如果他是对的,那么这个尊贵原初者相关的事情不仅对地球意义重大,对整个第93宇宙都意义非凡。而且不只是对某一个系统活动来说,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如此。也许这个地方甚至对整个多元宇宙都有着重要意义。
大家讨论了一会儿。随着墙壁的一部分开始打开,通向一个更大的区域,一些人开始变得不耐烦起来。在玻璃板的另一侧,原初者们也被带到了别的地方。杰克用眼角的余光看到有几只原初者发生了冲突,他注意到,一旦它们中的任何一只试图攻击另一只,就会立刻消失不见。他希望它们也有和拿着钥匙的人一样的规则,而不是就这么被消灭了。
人们开始朝着打开的地方走去,杰克和其他人也跟了上去。卡门从房间的另一头看了他一眼,他也回了一眼。所有人,包括所有人类以及两只怪物—— 西尔菲和堕落之王—— 都默默地走出了那个巨大的穹顶形房间。
杰克本以为会有一个传送门通向另一个房间,在那里进行那些模拟之类的活动,但他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看起来非常休闲的大休息厅里。然而,最重要的是,他盯着真正出现在他面前—— 以及头顶上方—— 的东西。
这个休息厅没有屋顶。杰克抬头望去,看到的是一片布满星星、行星的天空,一个无尽的世界在他面前展开。其他人也停下来,呆呆地望着头顶上方的广阔景象。杰克盯着看了几秒钟,然后看向旁边,他看到远处有几个和他们现在所在的半球类似的半球形建筑。他回头看了看,发现他们是从一个有开口的小盒子里出来的,整个盒子不比一个大型电梯大。肯定是经过空间扩展了。
他们所在的半球周围的每个半球直径至少有一公里,而且大小都一样。里面摆放着家具,还有几个屏幕,似乎没人知道怎么操作这些屏幕,也不知道它们的用途是什么。
杰克大致了解了这个地方后,并没有立刻被什么东西吸引住。很明显,这只是一个类似集合点的地方。很可能是一个让来自地球的人集合并进入的地方。他看着另一个半球,看到有一根看起来像电线的东西从上面垂下来。他确定他们所在的这个半球也有一根电线,所有半球都有。
杰克和其他人一起向前走,走到了半球的边缘,在那里他感觉自己就像站在悬崖边,下面是无尽的真空空间。只有一层薄薄的、几毫米厚的屏障阻止他进入太空。不过杰克并不担心这种情况。首先,他相当确定自己能在那里存活下来,其次,他觉得在场的人没人能破坏那层屏障。或者说,就这件事而言,没什么东西能破坏它。
“这可真了不起。” 苏丹望着外面说道。
“是啊。” 杰克表示赞同。
其他人也加入了他们,一起向外张望。即便杰克和其他人已经取得了那么多进展,拥有了那么高的等级和强大的力量,但站在那里,仍有一种无力感。远处有那么多星星和行星,杰克确定,如果他决定飞过去,还没飞到一半就会因衰老而死。这是一个如此巨大、难以想象的范围。然而他知道,对于神明来说,这一切都不算什么。一个念头,他视野内的任何东西都能化为灰烬。这是超越这个世界的力量。很难想象维利有那么强大,即便杰克知道他确实如此。
但这也很令人兴奋。能看到如此广阔、充满可能性的世界。一个无限的世界。而这只是一个宇宙的一部分…… 不,只是数十亿颗行星中的一个小星系的一部分。多元宇宙如此浩瀚,充满了有待探索的事物,杰克不禁露出了微笑。他回过神来,驱散了这些想法。
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杰克。几个小时前你才勉强打败了一只该死的猫,他提醒自己。
他转过头看向旁边,终于看到了这些从半球延伸出来的电线连接着什么。那是一个悬浮着的圆柱形结构。杰克看到近千根电线连接着各个半球和那个圆柱体,他认为那个圆柱体才是真正的尊贵原初者座席。整个装置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结构。
然后他看到一些人走向一个看起来像金属圆盘的东西,上面有复杂的文字。杰克不认识那些文字,还没来得及使用 “鉴定” 技能,那群人就消失了。我想我找到通往真正座席的传送器了。
他觉得没理由再等下去,便带着自己的队伍朝那边走去。他最后看了一眼那无尽的广阔景象,然后踏上平台,被传送到了真正的尊贵原初者座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