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喂，我之前给你提的那个建议，你考虑得怎么样？”
一家咖啡店内，林绿与陈道濡坐在桌子旁，杯中咖啡散发着浓郁香气，混合着热气升腾进鼻腔。
在普鲁托计划开始后，孟悦先在服装店的基础上对店铺进行了改良，租下隔壁店铺改成咖啡店，咖啡店与服装店就隔了一道门，很多客人奔着咖啡来，在好奇隔壁的情况下走进了服装店，为服装店引了一波流。
现在，孟悦先也算是两个商铺的老板了。
陈道濡喝了口咖啡，目光透过那扇连接门看向正在服装店忙碌的孟悦先。
“悦先很特殊，她是属于没有神临的那一类人，在这个神临为尊的时代，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
陈道濡思考片刻，“你是想让她信奉你？”
林绿点点头：“现在的局势那么紧张，没人能够独善其身，如果一切能够照旧的话悦先怎么样都无所谓，可道极复苏，异族迟早会突破深渊战线杀向地球，有一份实力的话，总比赤手空拳要强得多。”
“这个……恐怕要看她自己的意愿，我说了不算。”
“她听你的。”
陈道濡看着自己杯子里剩下的半杯咖啡，陷入沉思。
有了实力就意味着有了相应的责任，他不希望孟悦先陷入危险的境地，但是，如果有了实力的话，曾经在日不落被绑架，在华夏被荣圣绑架的事情说不定就不会重演。
“你考虑考虑吧。”
“要不，还是把选择权交给她自己吧。”陈道濡无奈笑笑。
无论哪一个选择，都有其弊端。
林绿喝了口咖啡，靠在靠背上仰头望着天花板。
不对，他这个样子根本看不见，晋升道皇之后，那副小圆墨镜就被尘封在戒指里，一只乌漆嘛黑的眼罩取而代之盖住眼睛。
在白语溪无语的表情下，美其名曰“最强总是这样不被人理解”。
算起来，他已经有了一名信徒了。
马克西姆·伊万洛夫。
尽管据史密斯所说，收服这个信徒的手段不光彩，但好歹是第一步，而且结果还算不错。
或许是因为手段不正规的原因，马克西姆并没有表现出使徒的特点，甚至看不出是个使徒，
难道和我还只是个道皇有关？
啪嗒！
服装店与咖啡店连接的门被打开。
孟悦先蹦蹦跳跳地走过来：“久等了，两位帅哥。”
“生意不错啊。”陈道濡挠挠头。
“咖啡不错。”林绿则是对着孟悦先举了举杯子。
“语溪呢，她没来吗？”孟悦先东张西望。
“没有，她在家闭关呢，短时间内不会出来了。”
“你们今天来……”孟悦先眨巴眨巴眼睛，“应该不是为了喝咖啡的吧？”
林绿同陈道濡对视一眼，随后对着后者努努嘴。
“那啥，悦先，”陈道濡看着孟悦先的眼睛，“你想修炼吗？”
“啊？”
孟悦先先是一愣，接着摆摆手，“我又没有神临，根本无法修炼。”
“那就不走神临体系，走神明体系。”
“神明体系？”
孟悦先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曾经叱咤天地的耶和华的身影。
“现在深渊战事严峻，道极即将复苏，过不了多久可能就是异族突破深渊阵线来到地球，重现百年前的场景，甚至是更严重，到了那时候哪怕是道帝也无法独善其身，普通人在这场漩涡中更是没有多少选择的权利，如果你能有一份力量的话……”
陈道濡诚恳地看着面前少女：“说不定能好过一点，不至于让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孟悦先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站在原地思考，林绿和陈道濡也没有催她，喝着杯子里剩下的咖啡静静等待。
“我要怎么做？”
思考良久，她终于开口。
陈道濡有些诧异：“你这就同意了？”
孟悦先伸手揪起陈道濡头顶的呆毛，轻轻绕过指尖：“总不能让你们一直担心我吧？”
“怎么做的话……”这次轮到林绿挠头了，“我具体还不知道，我们的设想是让你来信奉我，毕竟我掌握着地狱，也算是个神主，不过我还没搞懂神国的原理等等，只能简单地使用愿力。”
眼看着目的达成，林绿将杯中咖啡一饮而尽。
“行了，你俩聊，我先回去了。”林绿拍拍陈道濡的肩膀，翻手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子，“走了。”
林绿离开咖啡店，瞬间只剩下陈道濡和孟悦先，两人突然间气氛尴尬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我……你要是没事情了的话，我就先去那边店里了。”孟悦先后撤一步打算开溜。
陈道濡深吸一口气，起身抓住少女的手腕。
“我……有事情。”
孟悦先回过头来，一双大眼睛布灵布灵地眨着，似乎是在询问陈道濡有什么事情。
“我那个啥，那啥，”陈道濡再次挠头，面对神明都锐利的目光此刻竟有些躲闪，“你下午有时间吗？”
“啊？”少女明显慌张起来，脸颊有些发烫，“有时间是有时间……”
她的声音几乎自己都要听不见。
“那中午我带你去吃顿饭，下午出去散散心怎么样？”
“好。”少女挣脱开陈道濡的手，小跑着钻进服装店。
看着孟悦先的背影，陈道濡只觉得心脏跳得厉害，就像是刚刚干完架一样，他端起自己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偏头发现孟悦先正通过透明的连接门偷看自己。
发觉自己被发现后，少女猛地把头转过去，装作若无其事地接过店员手里的衣服，凑到客人身旁介绍起来。
陈道濡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地坐回座位，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领口闪着一点红光。
外界，咖啡店对面的商业楼内。
戴着黑色眼罩的白发少年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耳朵里塞着一只耳机。
他一只手扶着耳机，嘴角上扬露出姨母笑。
在听到陈道濡大胆邀请孟悦先下午约会时，嘴角更是咧到了耳朵根去。
“绛天，保存一下这段监听音频。”
“收到，保存中……保存完成。”
林绿咂巴着嘴巴收起耳机。
“等语溪闭关完，肯定喜欢这个。”
说罢，他看了眼时间。
“只可惜下午我是没办法继续监听了，要去日不落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