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守则供述后,大汉赵五一这才清楚,为什么从供货的路线跟盯没有发现这个变化,走私进来的鸦片也是通过水路上岸的。
岸上接货没变化,但来路却没注意换了一个方向。
然后汉子问起前年他派出两个人到防城县的事情,问是不是邓思源主使的?
伍守则这才知道,这伙人就是钦州出来的,自己那个本家侄子和手下原来就是这么失踪的。
伍守则这时候根本不敢有任何隐瞒,将当初邓思源指使他派人查探的事情说了。
“邓思源最近还回广州了?”汉子问了这个关键问题。
“回了,过年回来的,我去送了礼物拜年去的,见到人了,说是过了十五回广西。”
该审问的都审问完了。
汉子对伍守则说:“你还算配合,祸不及家人,我们不对你家里人下手,你就痛痛快快的走吧。”
伍守则大惊失色,以为自己该讲的都讲出来了,还能保住小命。
捆在椅子上的伍守则刚要呼救,就被钢丝勒住了脖子。
审问的汉子在伍守则耳边说:“你贩卖鸦片,害了多少人家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今天就要你一条命,算是给你开恩了。”
伍守则被勒的渐渐失去意识,死之前还在委屈,我不就卖个鸦片,怎么就是罪大恶极该死了。
检查了伍守则彻底死亡之后,两个汉子也没有准备埋了他。将伍守则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拿走,造了一个劫财的现场。
然后两个人就出了这个山脚下的废宅,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广州城区边上的港口。一个人继续在这里当苦力,一个人则等着防城运送蔬果的船,溶入随船的苦力中,回防城去了。
马车车夫从昏迷中醒来,已经是傍晚了,再走出山里找人呼救,再到主子家里报信,第二天报案到衙门,等衙门派差役抵达现场搜寻,找到尸体之后,已经是第三天的事情了。
这个时间,凶手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就看寻访还能问点什么目击者出来。
一个商人被劫财的盗匪杀死了,官府派出捕头查上几天没有眉目也就算了,毕竟广州城太繁华了,每年死人的事情也多。
只要不是特别有恶劣影响的案件,也没多少官员会一直盯着。
赵五一坐上去防城县的船,大家都不说什么。钦州运输公司早就有了规矩,能拿出凭据来的人直接上船,安排好食宿,不问来去缘由。
到了防城,下了船,赵五一直接去了山上基地,到了安保部情报大队报到。
很快,田虎就找见赵五一,赵五一便原原本本的将伍守则交代的情况,及行动前后的处置情况报告了一遍。
田虎嘉许了几句,赵五一便回十家瑶寨了,顺便回家看看。至于功劳什么的,情报大队自然会记录在案,奖励什么的自有制定好的规程,不用他烦。
沈云峰听了田虎的报告,皱起了眉头,想不到邓思源这家伙居然去广西搞鸦片种植了,真的是个祸害。
虽说清朝最终用自种鸦片打败了英国人鸦片,但那还有段时间,这个祸害绝不能留,一旦有人看到邓思源种植鸦片的暴利,难免有一学一。
不管清廷腐朽灭亡不灭亡,对鸦片祸害中国的事情,沈云峰自小受的教育就是无法容忍。
“能不能派一支队伍去横州把邓思源解决了?”沈云峰问。
“可以,没多远,交给我吧。”田虎非常干脆的说。
“那好,把他解决了,不能留这个祸害。”沈云峰点点头。
回到安保队,田虎将地图铺开,这个地图是穿越带过来的全国交通图然后对照手绘的。因为原本的图和现在肯定不一致,必须重新绘制,慢慢补全。
从地图上看,只能看个大概的位置,直线距离大约180公里,但能通行的道路距离估计要两百多公里。
用手中的这份地图来开展军事行动肯定没门,只能先派人去侦察,然后绘制出地图再成队出击。
田虎于是招来安保队陆战队的四名瑶人队员,这也是限制,柏家的人和京族三岛的人到内陆行动都不合适,因为没有户口,一旦被官府军队碰上,只有武力逃生,只能用瑶人队员。
这四人中,都还算培训了一点文化,写几个字,画个图,大致能行。田虎在特种大队里学来的绘图方法基本也教会了陆战队的安保队员,画的好和坏,就看各人领悟了。
安保队成立后,除了在京族三岛还有婆罗洲开展过军事行动,大部分都是训练和巡逻,有时候参与基建。这帮子气血充足的青壮其实早就憋的慌了,都想出去执行任务。
四个人接受任务后,化装成两个流浪的乞丐,两个猎户,带上匕首和弓箭作为武器出发了。
他们将从十万大山东段出山,然后向六万大山方向进发,在六万大山北面,找到宝华山,在宝华山东面一带搜索一个没有具体位置的种植基地。
这个任务,难度系数还是比较高的,没有地图,执行任务的人文化也不高,又不能带枪,还要应对官府对跨县人口的查缉。
田虎心里也觉得有点悬,就像是学校培养出的孩子,要送上考场一样,这是一场大考。
但是安保的陆战队就是作为特种兵培养的,总是在十万大山这里养着,那也没用,该经历风雨的还是要经历。
这一组侦查兵派出去之后,田虎看了几天地图,再想想邓思源的事。想了又想,又派了几组陆战队员出去,要设法把沿着廉江、大风江、南流江的沿线地图全部绘制好。
万一真的有被逼反的那一天,必须逐步向东推出战略纵深,这个时代最好的防线不是山峦就是河流。
不能只把防线放在防城江和钦江两层,否则一旦重兵压来,没有组织第二次反击的余地。
去东婆罗洲,那只能是最后的打算,短时间逃跑,不可能把防城县几万人都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