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峰觉得两个药材商可疑之后,于是也过来看看,远远的让人将吴六儿召了过去,表扬了两句之后,就让吴六儿把前后情况说一下。
听过吴六儿所述,沈云峰立刻指示去客栈将另外一个同行的抓来盘问。同时让人去山上将田虎请下来处理。
如何抓,如何审,沈云峰布了一个局。
天黑了,伍开运还没回到客栈,蔡兴邦有些着急了,在客房里面走来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客栈老板敲门,蔡兴邦赶忙去开门,只见客栈老板带着早上的向导进来。
那向导浑身是脏,还有醒目的伤痕,就像从荆棘堆里爬出来了一样。
蔡兴邦一慌:“这、这怎么回事,我那同伴呢?”
吴六儿哭丧着脸说:“那位爷到处乱打听烟叶卷烟的事儿,我们就被人抓了,我在山边上长大,趁着地方熟悉,跳到山沟里面才跑了出来。这位爷,你赶紧走吧,再不走,估计就来找你了。那位爷说是你们两个人一起到防城来的。”
说完,吴六儿也不留下任何问询解释的机会,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掉头出门就消失了。
蔡兴邦看看再看看洞开的门,也不知如何是好,求助的看着客栈老板。
客栈老板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示意你早走早好。
蔡兴邦立刻取出银两,也不算多算少,把行李打好包袱,然后出了房间,去取了自己的马儿,趁着夜色就开溜再说。
客栈老板看着蔡兴邦牵着马出门,摇了摇头,继续干自己的活儿了。
两帮人等着蔡兴邦,一帮子人在县衙门口,现在已经不能叫县衙了,该叫州同衙门了,是周玉岫驻在这里。
另一帮人则在出防城县的桥那里等着的。
蔡兴邦心中有鬼,哪里会去衙门,肯定是赶着回去寻主家,让主家托关系来找衙门的官。
牵着马上了防城江的桥,蔡兴邦就发现桥那边三个人堵着那里的,再回头一看,后面也有三个人提着火铳跟在后面。
蔡兴邦扑通一跪,喊了一声“饶命。”
此时,出言一诈,蔡兴邦以为伍开运已经全部说了,自然脱口而出,便把主家差遣来防城县打探卷烟的事情说了。
主家的本家侄子都说了,自己不说干嘛,保命要紧。
蔡兴邦带回营地之时,沈云峰和田虎都在那里等着的。
听了蔡兴邦交代的情况之后,沈云峰和田虎对视,知道有人瞄上了自己这边。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事得弄清楚。
于是连忙开始上手段审讯。
田虎在特种大队里有过这方面的培训,抓舌头回来如何在最短时间里弄到情报。
手段一上,蔡兴邦和伍开运两个人齐齐开口,哪里受的了特种大队应用在战场的骇人手段。
和以前的鸦片贩子一样,蔡兴邦和伍开运并不认为鸦片贩子有什么见不得人,只不过是下九流中的一种职业而已。说出来甚至可以引起对方注意,可以用钱赎人。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沈云峰和田虎对鸦片的痛恨,而且,鸦片贩子的集团瞄上了卷烟,盯上了防城县,对隐身其后的“丰南号”来说,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两个人既然抓了,就不可能放了,再说,鸦片贩子,在沈云峰眼里,那就是十恶不赦。
现在关键的是要如何做好防范,防城县位置还算不错,除却海上,陆上东面有防城江为屏障,除非从防城江里游过来,否则必须经过桥这个卡口。
北面的垭口,现在已经落实布防了,来来去去虽然有人,但是依然控制的住。
以后,看来要在这方面再投入一些人力,虚实相间,彻底做好防守,防止被人窥探。
另外就是这两人身后的伍守则,到底是什么背景,为什么要派人来防城县打探,是自己好奇,还是背后有人指使,这都必须要查清。
至于鸦片贩子们为何对卷烟感兴趣,伍开运的话里虽然不怎么明晰,但意思是那个意思,就是卷烟影响到了鸦片销售。
伍守则并没有详细和伍开运说,伍开运也一知半解,但沈云峰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市场的规律导致的。
这样的看,伍守则只是鸦片贩子其中的代表之一,未来卷烟市场的扩大,会有更多的鸦片贩子仇视卷烟。
这个局面怎么破,沈云峰开始思索这个问题。一个伍守则好办,真不行就安排广州的“钉子”把他做了,但还有更多的伍守则,躲在暗处,不可能都做了,如果有那个本事,自己就能以私刑的手段在大中国再禁烟一回。
和万恶的鸦片贩子没有任何的缓和余地,沈云峰下令,天一亮就把两人带到山上关押。这也就意味着伍开运和蔡兴邦两人将永远无法下山,除非死了。
第二天一早,田虎就带着人将两人押解上山,继续询问伍守则这个贩卖鸦片团伙的内部情况。等弄清楚个大概后,再派人到广州摸他的底。
沈云峰则去了防城县城,去找州同周玉岫,把情况通报一下。
周玉岫一听,居然有贩卖鸦片的人进了防城县,还要窥探卷烟的秘密,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虽然卷烟的生意归李九章,但都是“丰南号”的产品,都是自己的利益集团,怎么能容忍他人窥探。
于是完全同意加强防城县的防控,防止鸦片集团继续派人来。至于那两个人就当做失踪人口了,周玉岫自己会有应对之策。
防守只是治标不是治本之策,沈云峰在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想,如何破这个局。
两人然后从县衙出来,一起前往钦州,把这个事情向李九章通报一下,顺便商量怎么应对。
一路快马,一行人中午时分就到了钦州。
李九章现在有钱了,也不在知州衙门住,单独买了宅子。沈云峰来去也方便,不引人注意。
知道沈云峰和周玉岫一起来,李九章自然知道有事了,于是单独安排了饭菜,屏退左右,三个人边吃边交流。
听了沈云峰通报的情况,李九章也十分生气,卷烟现在已经成为他最大的利润来源。酒不如烟,因为酒的酿造时间长,量少。
再说,因为死去的父亲原因,李九章对鸦片也十分痛恨。但现在不是考虑出气的问题,而是要考虑如何应对的问题,这一点,他与沈云峰意见一致。
沈云峰结合后世的一些经验,在路上想了一套计划,说出来和李九章、周玉岫商量。
三个人在沈云峰的初步构想上又细细谋划一番,形成了一致的意见。沈云峰和周玉岫这才回了防城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