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斩来袭,贝克特身上乌光一闪,地上掉下几块破碎的骨头,抵挡了这次攻击,但他的神情却阴沉似水。
其实,鲁苏克和羊角恶魔贝克特·谜团这场战斗,从一开始似乎就注定了结局。
羊角恶魔最擅长的各种诅咒,不管它的媒介是什么,又是通过什么法器,任何诅咒的都需要对方承接,要么是身体,要么是灵魂,但是鲁苏克完全就是一个诡异集合体,真没有常规意义上的血肉和灵魂。
之后鲁苏克就开始了惨无人道的猛攻,而对面的贝克特就开始展示羊角恶魔另一个特长——言语蛊惑。
各种许诺、收买,结合恶魔特殊的精神影响能力,对很多智慧生物都是有效的,至少能让对面产生迷茫,从而获得反击或者逃跑的机会。
但是鲁苏克心思太单纯了,她真的就是来打架的。
其余人的话,她也就只会听鲁伯特的,甚至有时候,鲁伯特的话,时间长了,她都会搞忘记,一点也不受对面贝克特的影响,好像还打得更狠了。
贝克特·谜团终于懂了,对面这个玩意不知道是什么,但肯定不是人类,他确实想过诡异,因为他也见过诡异,知道那玩意就是典型的不吃任何诅咒,不听任何蛊惑。
但是那么多诡异,也没有这种长相标志的小姑娘形象啊,那些玩意就是一点也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长得那叫一个随心所欲,行动也没有这种明确的目的性。
他知道,他确实是打不过这个小姑娘,准备要跑路了。
只见他身体猛然爆开,化作一团黑雾,那黑雾好像有生命一样扑向鲁苏克。
这黑雾不简单,一些散落到地面上,翠绿的小草都瞬间腐化,变成了黑色,小风一吹都变成黑色粉末消散了。
就好像香烟烧尽后的烟灰,看起来还有形状,但轻轻一点震动,就成粉了。
但好险鲁苏克不怕这玩意,身上的老面膜依然光洁,没有丝毫的破损。
在黑雾出现缠住鲁苏克的时间,对面的贝克特早已经消失无踪,再出现时,已经在数十米外了,脸上露出恶魔似的得意笑容。
但是他也太小看鲁苏克了,骨头妹干别的,脑子估计转的慢一点,但是在战斗的方面,那是本能的强,难道没预计他逃跑?
就算骨头妹没有想到,还有老面膜和大眼珠子这些老家伙呢,对羊角恶魔的手段不要太清楚。
贝克特显形之后,还没窜出去几米,好似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硬生生被拦停了。
但是如果凑近了看,会发现那不是什么墙,而是无数的黑色丝线构建的封锁,从地面一直到天空,他们之前不过是在这样一座牢笼里打斗。
只是夜晚光线不好,而且这丝线本来就介于虚实之间,战况激烈,贝克特根本没有注意。
但现在,他惊恐的发现,那些丝线已经深入了自己的身体,而且没有任何的血液流出,就好像是他自己身上的毛发一样。
但这样的场景,比这些丝线非常锋利,把他割得遍体鳞伤还恐怖得多,因为这就说明,这些丝线是他不能理解的恐怖东西。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再次【虚化】,躲避这些莫名丝线的绑缚,但是他【虚化】身体也没有摆脱那些丝线,那些丝线也跟着他一起虚化了。
而且越来越多的黑色丝线包围而来,他感觉自己就像某些奇诡的海洋生物。
他依然还没有放弃抵抗,很快他浑身燃起了火焰,结果丝线不仅没有被烧掉,还在往他体内钻去。
很快,他就惊恐的感受到,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大脑也开始胡思乱想,一些莫名出现的恐怖意象,好像跨越了梦境和现实的界限,在啃噬他。
但比较奇特的是,一般人的恐怖意象都是巨大恶魔、恶心怪物这种,但他自己就是恶魔,他恐惧的是“弱小的自己”,他的梦魇就是一群畸形、孱弱的羊角恶魔。
但是那个数量太多了,也不知道这贝克特是怎么想的,要求太高了,不断的否定自己?
那些无穷无尽的畸形羊角恶魔,扑上来开始蚕食贝克特的灵魂。
这好像也是某种意义上的自食恶果吧,因为黑丝这个【梦魇】能力,就是在侏儒的知识之城——哈维雅,战胜那个书本诡异之后,获得的。
而那本书,好巧不巧,就是贝克特·谜团悄悄放到哈维雅图书馆的,只是因为他对诡异本身也有恐惧,也不敢长期在那里搞破坏,溜的很快。
但是回旋镖,今天刚好飞回来了,正中这家伙的后脑勺,贝克特被自己的梦魇吞噬了,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死,但是灵魂已经被梦魇啃食干净了。
可身体鲜活也没用,气鼓鼓的骨头妹已经摆脱黑雾飞了过来,一招“x”型斩击,将其分成了好几块,再也拼不上了。
羊角恶魔谜团家族,留在大陆上最优秀的后辈——贝克特·谜团,一个为了比肩先祖,谋划了无数阴谋的家伙,终于死在了这里,兽族狐尾城的郊外,一个名字都没有的地方,骨头妹甚至都没有问他的姓名。
稍晚一些时候,原本到了贝克特和胆小蝙蝠查尔斯联系的时间,结果,并没有联系上。
查尔斯瞬间警觉,而他也不在告诉贝克特的疯狂之城“乔治亚”,而是在非常靠近战争前线的“飞龙堡”。
因为他感觉战争的威胁不可怕,他只是怕那些阴魂不散的传教士而已,就选了一个灯下黑的地方。
但现在失去了贝克特的消息,他把晶核通信设备都丢了,然后立马抽身,因为整个边境都不安全了,这次好像又碰到了什么意外,这仗大概率是打不下去了。
查尔斯自己本身就是非常谨慎的家伙,和体内那个靠不停更换身体,活了数千年的老蝙蝠安塞斯特,在一定程度上融合之后,变得更加谨慎了。
不仅不信任任何人,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刺激到他,像兔子一样躲起来,反正他又一次避开了可能到来的危险,考虑着必须再换个地方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