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渡？”江心白看了眼杨劲生，“劲生，秀敏有说她们是怎么过去吗？”
杨劲生摇了摇头，“没说那么多，只是说给交了十万，然后有人带他们出去，花了钱的应该不是偷渡吧？”
“姑父，秀敏阿姨是去哪个国家啊？”
“西班牙，怎么了？”
江征东笑了笑解释道：“姑父，我问过我朋友了，一般出国都是需要转机的，路程比较远，所以费用也比较大，要是十万是一个人的费用，那就是中介帮忙办那个工作签证了。”
“那不是，十万是两个人的。”杨劲生记得自家小妹说的是两个人十万。
“两个人啊，那应该就是偷渡过去了。”江征东确定地说道。
“啊，一个人都花五万了还是偷渡？那正经办签证加各种费用要多少？”江心白真的好奇了，这出一趟国不便宜啊！
江征东沉思片刻后回答道：“嗯，去近一点的国家，比如樱花国，全部费用下来应该在四五万，最近也在涨价，应该要五万多六万不到的样子。远一点的国家，就像我们这次要去的意大利，正规办下来应该要十万出头了，而且手续比较繁琐，还浪费时间，我们是想直接过去。”
“直接过去？能给过？”江心白就好奇了，这国与国之间的海关就这么好过？
“当然不能了，小姑，但是我们提前给钱了，也就是所谓的买关，你们明白吧！我们把钱给一个中间人，让他们带我们走，很多人一起走的，所以也挺好。”既然想出国，江征东自然是把一切都打听好了。
“啊，国外不都说很严格的嘛，怎么给钱还就能放人过去？那要是把你们拦下了呢？怎么办？打道回府？”
“那不能，既然给了钱，那是非过去不可。要是真的运气那么差被拒绝入关，那么就等呗，多过几次总会过的，他们都是这样过来的，反正收了我们钱的人会想办法的。”
杨劲生若有所思地说道：“那你们这个纯粹就是闯关了？”
“对，就是姑父你说的这样，我好哥们也是这么过去的，从这边过不去就去另一边，反正有机会的，他们门路多，只要你给钱，什么都给你办好。”
江心白听完就完全理解了，她有些纠结地问道：“那你们出去岂不是黑户了？没有正式的身份做什么事都不方便吧？”
江征东有些意外地看了眼自家小姑，“小姑，你还知道黑户啊？不错，照我们这种方式出国的都是黑户，要是被移民局查到是要被遣返的……”
“啊，遣返，我就说很危险吧，你说你要是被遣返了，以后家里的孩子都不能当官了，你这是给他们留了个案底啊！”
这会儿孙菊突然机灵起来了，拿孙辈的前途说事了，就希望能阻止两个儿子出国。
“妈，你还没听我说完呢！就算被移民局抓住也没事，只要有人愿意担保，交了罚金就是了，你们要知道，钱在哪里都能行得通，而且我们没必要为还没发生的事担忧。”江征东一副很轻松的模样。
孙菊白了他一眼，“你说得轻松，交钱？赚的那点钱都给了别人了，万一没人给你担保怎么办？”
“妈，哥都说了，有钱就能行得通，你放心好了，他的好哥们把一切都打理好了，我们去就是了。”江征西实在是忍不住了，老妈真的是，一直唱衰他们，这样有意思吗？
“钱钱，难不成你们要把这些年攒下的钱都投进去不成？”孙菊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们，只要他们敢说是，她非得炸起来不可。
江心白也算是看出来了，她推了推二嫂孙菊的手安抚道：“二嫂，其实我觉得他们想出国闯一闯也挺好，你啊，就别操这么多心了，那个，妈，你要不领二嫂出去转转，咱们这边的夜市还是很热闹的。”
陈翠娥懂小女儿的意思，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拉上二儿媳的手说道：“阿菊，老头子，我们一起出去逛逛，让他们懂的说事去，我们在这里也听不明白。”
“哎，我不是，我……”孙菊不想走，但婆婆一直拉着自己的手，力气大得都不像是七十多岁的人，最后还是被拉出了家门。
楼道里，孙菊埋怨地看着婆婆说道：“妈，你干嘛拉我出来啊，你看看，我本还想着小白能劝劝阿东他们两个，现在倒好，劝我来了。”
陈翠娥白了她一眼，“你啊，越活越过去，年轻的时候跟着保家一起跑黑市倒卖东西你怎么不说危险？”
孙菊脸一红，“妈，你怎么知道的？保家告诉你的？”
“还用他告诉我？看你们那样我就看出来了，只是看你们一直很谨慎我才没多说什么。你看看，阿东和阿西现在出国不就像你们在黑市倒腾一样吗？所以你啊，就放下心，让他们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
孙菊哪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啊，只能长叹了一口气，“哎，随他们吧！反正也不听我的话，妈，不是说逛夜市嘛，走呗！”
屋内，江心白见他们走了，这才转头看向江征东，“说吧，刚刚给我使眼色是干嘛？”
江征东嘿嘿一笑，“小姑，还是你懂我，那个，其实我是想和你们商量个事。”说着还看了杨劲生一眼。
“嘿，你还看你小姑父干嘛？有什么事说呗，是不是出国费用的事？没事，钱不够小姑借给你们。”江心白很是大方。
江征东看了眼自家小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道：“是但也不是。”
“嘿，你还打上哑谜了，说清楚，到底是不是？”
“哎呦，大哥，你说个事怎么这么费劲啊，我来说。小姑，小姑父，是这样的，大哥他的好哥们叫许伟杰，我们都叫他杰哥，他在国外开了一家小超市，也赚了不少钱，现在他想扩大规模，然后就想着拉我们入股……”江征西把事情巴拉巴拉说了个明白彻底。
江心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你们现在本钱不多，就想让我们借给你们，是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