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里的药被倒了出来,太医们全都围在一起,一一仔细辨认。
最后一瓶白色的药,被单独找了出来。
太医们的脸色都变得有些微妙,最先提出问题的那位太医,指着药瓶朝沐凌轩与凤舞行礼。
“轩王殿下、凤舞公主,毒药来源找到了,正是这瓶,里面药性极强,与凤阳公主所中的毒一模一样!”
“这怎么可能?是不是弄错了?这瓶就是简单的止血药啊,本公主给凤阳涂抹的时候明明检查过的!”凤舞不敢相信的质疑。
那太医微垂着头,仔细思考过后谨慎回答:“止血只是这瓶药的表面,实际上这瓶药里面掺杂了毒药,只是这毒药初看无色无味,不仔细辨认根本无法察觉。”
“想来凤舞公主最初没有发现,不是您医术不精而是被这药的表面蒙蔽了,再者也有可能是太过担心凤阳公主的伤势导致。不过,这瓶药究竟是止血药,还是毒药,太子妃应该比谁都清楚。”
“轩王殿下,凤阳公主中毒关系到两国邦交,还是需要尽快将这事禀报给皇上。再来,这毒的解药,光凭我们几个怕是没有办法研制出来,还是需要求救青岩子大师!”
“本王知道了。”沐凌轩拿过那太医所指的那瓶药,表情复杂地收进袖子里。
太子府。
顾君惜从后山回来后,就一直在补眠,等一觉醒来,沐凌夜也没有出门,就陪在她的身边。
两人的目光不经意撞在一起,有一种蜜一样的东西在空间里弥漫。
今早上那一吻,让两人的关系有了质的突破。
沐凌夜守在顾君惜的身侧,一直看着顾君惜梳妆画眉,直到顾君惜梳妆完毕,他才执起顾君惜的的手。
“去哪里?”
顾君惜发现沐凌夜带她去的地方,不是膳厅,而是府门,不由开口询问。
沐凌夜清冷的脸上有了笑,那笑容温和如春风抚面。
不过是一日之间,沐凌夜像是变了一个人,以前总是带着一股跟他年纪不符的陈旧腐败之感,现在他像是老树返春,注射了一股活力。
“我带你回侯府用晚膳。”
“这么突然,母亲不一定有准备。”顾君惜意外。
沐凌夜看着顾君惜,不以为然:“回自己家需要准备什么!”
顾君惜一愣,松了口气,脸上也有了笑。
成亲的这一年内,沐凌夜也陪她回过无数次宁远侯府,可从没有像今日这样,轻松主动。
而且回家两个字从沐凌夜口中说出来,就是让顾君惜觉得意义非凡。
这是她与沐凌夜突破关系的第一日,一起回去给母亲看看也好,免得母亲总是为她担心。
顾君惜敛下眉眼,嘴角压制不住地往上扬。
马车早已经停在太子府门前,沐凌夜让人准备的礼物,一件一件地搬上马车。
沐凌夜扶着顾君惜正要上马车,远处突然来了一队卫兵,将太子府围了起来,领头的正是禁军统领陈蒙。
陈蒙翻身下马,朝沐凌夜、顾君惜行礼:“太子殿下、太子妃,皇上召见,请速速进宫一趟。”
若是普通的召见绝对不会出动禁卫军,瞧这架势必定是出了大事。
顾君惜跟沐凌夜对望一眼,沐凌夜牵着顾君惜从马车上下来:“看来,今晚是没有办法回家了,只能改天。”
“我随时都可以!”顾君惜点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盛帝召见迎接他们的是什么,只能进宫才知道真相,现在着急也没任何作用。
沐凌夜返回,叮嘱了闻声出来的慕容渊几句,就跟顾君惜一起随着陈蒙入了皇宫。
进了宫殿才发现,在的人不止盛帝,皇太后还有沐凌轩以及凤舞皆在。
刚行完礼,凤舞就真诚地朝着顾君惜行了个专属秦国的礼仪:“太子妃表嫂,都是凤阳不懂事,冒犯了你,你就把解药给凤阳吧,凤舞只有凤阳这一个妹妹,求求你放过她。有什么事,你都来找凤舞,凤舞愿意替凤阳承担。”
顾君惜敏捷地避开凤舞行来的礼,通过凤舞的话,她立即明白,是凤阳出事了!
能出动禁卫军,看来是掌握了她害凤阳的证据。
她昨晚的预感就是对的,看来把人往坏处想,时刻警惕防备这一点没有错。
阳舞终究是辜负了她的信任。
不过她跟凤舞本就没有什么交情,也谈不上失望。
顾君惜冷淡回道:“凤舞公主,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皇嫂,你就别狡辩了,太医们已经在你给的止血药中验出了毒药,你亲眼看着阳凤公主涂抹上你给的止血药,却不阻止,你分明就是有意毒害凤阳公主。知错就改,现在将解药交出来,还来得及!”
沐凌轩手上捏着那瓶止血药,出声作证,也是规劝教训。
顾君惜差点气笑,她还不阻止,这让她怎么阻止?
无论怎么样沐凌轩都有理。
所以说沐凌轩的悔意,喜欢都是假的。
因为但凡出事,他就没有一次,选择坚定地站在她这边。
而且每次都喜欢打着为她好的旗帜,逼迫她做一些,她不喜欢反感的事,到头来害她最深。
若不是沐凌轩强抢她的荷包,凤阳凤舞岂会有陷害她的机会。
“本宫止血药中一开始并没有毒,至于为何会掺毒本宫并不知情。何况本宫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又怎么会知道凤阳公主脸会受伤,提前在止血药中掺毒。”
顾君惜思维谨慎地解释。
皇太后开口:“哀家听说,凤阳昨晚上是你拉下山坡的,所以让凤阳脸受伤你早有预谋,会提前在止血药中掺毒也不足为奇。”
“哀家知道,必定是昨日哀家提及你跟太子婚后一年无子嗣,让你心生了怨恨。害怕哀家将凤阳嫁入太子府,所以才会先下手为强!可就算是没有凤阳,这太子府也会有其他女人啊。”
“行了,人证物证动机俱在,太子妃,交出解药。”盛帝听着你言我一语,听得极不耐烦,皱着眉头直接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