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申言与高翠兰相认,室内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李晴道:“我们高老板就是个大善人,经常做善事。”刺猴却道:“都说好人有好报,可猪大叔怎么摊上这档子事呢?”申警官也叹口气道:“世事难料。”
申言又对高翠兰道:“高阿姨,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您,真是天大的缘分。现在以办案为重。来日方长,等这个案件了结以后,我会带着小弟去登门拜谢。”高翠兰道:“那点小事千万别挂心上。能尽快破这个案子,追回房产,我就感恩不尽了。”
申言道:“阿姨请放心,办案是我们的职责,一定会尽力而为。刚才我们去了御景花园办事处,亲自核实一下。这个项目是南方欣隆集团的,既没在莱邑拉投资,也没有搞什么入股。你们拿的那个协议书、收条、公章,还有签字的姓名使他们莫名其妙。根本没有的事,也查不出打收条的这个人。”刺猴道:“这么说,这些手续全部是假的?”
申警官问高翠兰:“高阿姨,这大叔怎么会犯这么低级错误?那么多钱,既然要投资,起码要了解一下这个公司的情况吧。人家根本就没有集资入股这么回事,他是跟哪些人联系的呀?”
高翠兰道:“他是背着家里人干的这些事情,谁知道跟谁联系的。说起来这个案件也太离奇,既然是骗钱,为什么还要置他于死地呢?”申警官道:“是呀,骗钱跟故意杀人性质完全不一样,看来案情比较复杂,我觉得背后一定是个阴谋。”高翠兰道:“五百万,房产全押上去了。还不解恨,非要置人于死地。什么样的人会下这样的狠手?”
申警官看着高翠兰问道:“你们在当地有仇人吗?”李晴道:“高老板不会有仇人。要是有,也是猪老板得罪人。”高翠兰却道:“不能这样说。我虽然没有得罪过人,可也有克星。有人故意要害你,你也没有办法。”
李晴想了想道:“你说的是抢走你铜镜的那个单禄?”
申警官忙问道:“单禄是谁?”高翠兰便把单禄的情况及如何抢走自己的铜镜、后来为要铜镜闹出的事情讲述一遍,然后道:“不过,他已经下台这么多年,而且齐兴离这儿那么远,怎么能想到是他呢?”
申警官记下了他的名字,道:“现在就是要排查线索,只要能想到的,就不能放过。”
这时候,邵警官走了进来,道:“哦,小申言在这里?”大家站起来打招呼,邵警官忙让大家坐下。
申警官问邵警官:“那边行动怎么样?”邵警官点头道:“还算有收获。这边呢,有什么新线索没有?”申警官道:“我们刚开始谈,你也坐下听听吧?”邵警官道:“那就不必了。为了抢时间,咱们还是兵分两路,你们在这里找线索,我们还是趁热打铁,抓紧审问,等一会儿再碰头。”申警官道:“这样也好。”
高翠兰看邵警官走了出去,对申言道:“还有个线索,病房里那个女的,我一个朋友在齐安可能见过她。”申言道:“她是齐安的?”高翠兰道:“人不一定是齐安的。朋友曾经告诉我,发现她跟老猪在一起,打扮的特别,怀疑她不是本地人。”申言问道:“我也看她是外地的。你是说,你这位朋友见了她或许认识?”高翠兰道:“应该能认出来。”
申言分析道:“认出来,也只能说明她在齐安出现过。关键是要弄清她的具体情况。既然出现在齐安,被害人又带她来这里搞所谓投资,我估计在这个案件中她应该起到非常关键作用。所以她的手机信息非常重要,是找到犯罪嫌疑人的重要线索。我们从猪老板的手机通话记录中查到,出事当天,他只给一位姓谷的几次通话。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姓谷的很有可能就是这个死者,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也成了受害者。她的手机卡可能已经被破坏,现在无法查证。”
刺猴怀疑道:“这个女人是坐猪老板车上的,难道出事以后,还有人去车上拿走她的手机?”申言道:“既然是有预谋的,这样的事情也可能发生,现在只能猜测。这个手机很关键,可惜找不到,否则案子就好破。”高翠兰道:“现在的人真聪明,老猪哪是他们的对手?”
申言对她道:“高阿姨,再想一想,这位猪大叔在齐安都跟那些人接触?投资这么大的事情,难道他一点信息都没跟你透露过?”高翠兰叹气道:“申警官,你不知道,他本来就不懂生意,光想一夜发横财,我就不相信他这一套。所以只要提投资赚大钱的事情,我就听不下去,也没好言语对付他。”李晴道:“事情太突然,高老板还在家找房产证呢,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拿走的。”
高翠兰突然想到八戒经常提到的田起,道:“哎——对了,提起投资这件事,我倒是想起一个人。原来跟老猪还是对头,打过架的。后来他做生意发了财,主动上门来赔不是。现在他们关系好得很,老猪经常夸他。投资这件事搞不好是他牵的线。”
申言忙问道:“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哪里人?”高翠兰道:“叫田起。听说承包了润城县的酒厂,现在住齐安。他也许会知道一些事情。”刺猴道:“还有齐安运输公司的车经理,客运站的费经理都住在齐安,他们也是朋友。估计应该知道一些消息。”申言道:“这些线索很重要,看来齐安是个非常之地,如果这边审不出什么结果,我们会尽快去调查。”
高翠兰想了想,道:“贷款这件事,我觉得也有问题,我们原来贷过,数额虽然不大,都是托人才能办成。这次贷这么多现金,虽然有房产抵押,如果没人帮忙,他自己也办不成这样的事。”申言点头道:“这也值得考虑。”她看着高翠兰,又问:“想想看,还有什么问题?”高翠兰道:“暂时就想到这么多。”
申言站起来道:“如果没有其他情况,我们马上研究一下。”高翠兰也站起来道:“我们先回医院。”申言道:“高阿姨,你上午刚来,还没住下吧。我给你们安排宾馆?”高翠兰道:“千万不要费心,宾馆他们已经安排好了,可是医院催着要拉走。如果这里没有别的事,我们下午就打算回去了。”
申言只得道:“先回去也行。反正我知道你的号码,有事情可以电话联系。”说着,也把自己的名片交给了高翠兰。
再说邵警官在审讯时从刘得身上发现两千元没错号码的人民币,怀疑有可能是赃款。便把这一情况立即跟局领导作了汇报,局领导批准他们采取特殊措施。
邵警官一行带着刘得对其住处进行了搜查,搜出了藏在床底下一个提包,里面装着的十万元现金,刘得当场魂飞胆丧。
然而,刘得毕竟知道这笔钱事关重大,是对自己的生死考验。他力劝自己保持清醒头脑,无论如何不能承认这笔钱的真正来源。审问时,他编了一个无厘头的故事?说是自己的老婆被人拐走,索要的赔偿费。这使邵警官如坠云雾之中。当追问现在这二人的去向时,刘得吞吞吐吐,说这男的是外地人,当时来这边做生意。自己在外面开车,不知道老婆怎么跟他搞一起去了,是自己亲自抓住的。先是揍了那男的一顿,当时吓得他赌八辈子的咒说再也不敢了。没想他还是屡教不改,又被抓了一次。更没想到自己的女人却帮着那野男人要跟自己拼命。才知道再也过不下去了,他不是有钱吗?就逼着他拿出十万元了事。从那以后,再没见过面,也不知道他们哪里去了。邵警官问来问去,刘得就是这么个故事,说这事太丢人,再问也不愿意多说了。
专案组召开碰头会,申言提出要立即带人去齐安从外围、源头查起。邵付队长同意仍然兵分两路,自己负责加强对刘得的审讯,对其提供的线索进行调查核实。
却说悟空、悟净离开镜缘寺,架云回到灵鹫山功德寺,向师父禀报了情况,并告诉他八戒出事地点不远的山上有一座寺庙,那里青山环绕,风水不错,打算把他安置在寺庙后面,也算佛门净地。旃檀功德佛点头答应
悟净对师父道:“那里确实好风水,背靠猪拱山,怀抱镜泉湖。连神仙都说那镜泉水十分灵验,二师兄来世的相貌都照出来了。”
旃檀功德佛诧异,不禁问道:“什么,你二师兄来世的相貌?”悟净道:“是呀。二师兄一生喜欢女人,最终还是为了女人下界。这回好了,来世自己成为女人了。”
旃檀功德佛不由得大吃一惊,问悟空:“斗胜神佛,此话当真?”悟空道:“在那里遇见了南斗益算星君,是他告诉我们的。悟净背着八戒专门去镜泉照了一下,果然灵验,照出个女人模样来。”
旃檀功德佛这一惊非同小可,沉默良久,道:“这、这如何是好?毕竟师徒一场,外界知道了,不怕被他们笑话吗?”
悟空没想到师父这般忌惮,道:“师父,我知道您佛心圣洁,与色无缘。可现在人世间提倡平等,男女都一样。拖成个女人怕什么?省得他下辈子见色眼开,又惹祸端。再说了,这也是缘分造就,看来他的心机全用在这个女人身上了,也算上天成就,让他下辈子就当这个女人。”
旃檀功德佛摇头道:“造化如此?也是他此生经历太多,孽债难还,终究把持不住,离开佛门,酿成大祸。可他毕竟跟你们一起在取经路上同付艰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悟净道:“师父说的是。”
旃檀功德佛道:“我佛慈悲为怀,既然此生前功尽弃,就要着眼他来世重新修持,让他成就正果,也不枉我佛一片苦心。”
悟空道:“师父的心意徒儿明白。可俗话说,一切因缘生,万般不由人。镜泉湖天相都照出来了,咱们还有什么办法?”
旃檀功德佛看着悟空道:“一个镜泉湖,就能决定他的来世?别人可以没有办法,斗胜神佛不会吧?”
悟空听师父将了自己的军,知道他实在着急。只得道:“看来师父要给徒儿出难题?”旃檀功德佛道:“也不是什么难题。刚才听说你们找到一座寺庙,本佛还以为把他的事情安排妥当了呢。”
悟空道:“师父让我们去找风水之地,徒儿明白意思,必然靠近寺庙才好。可是现在的寺庙,简直成了做生意的店铺了。打的是佛界招牌,可想的是赚钱的法子,做的是坑害香客的买卖。还能算什么清净之地?是徒儿实在看不惯,顺便便用手段,把他们的生意搅黄了,才使庙里的住持有所感悟。幸好这个住持是个有德性的,制止了庙里所有骗钱的买卖。徒儿还请他们给八戒做了超度法会,正是想让八戒尽快功德圆满、脱离苦难、轮回转世。”
悟净也道:“大师兄也算做到仁至义尽,不仅教化了庙里的僧人,我们还都为二师兄做了佛事,念了一夜经。”旃檀功德佛道:“该做的做了,还不能称为功德。”悟净问道:“师父,怎么做才叫功德?”
旃檀功德佛道:“佛事超度在于消业除障。远离无明黑暗,常往极乐净土,以免堕入多生多死的轮回旋涡。”悟净道:“师父的意思,是让二师兄超脱轮回,还回沙门,转世为僧才是功德?”旃檀功德佛这才慢慢点了点头。
悟空明白师父的意图,道:“徒儿也想了却师父心愿,可这是轮回转世、据业受生的大事,不知从何做起?”旃檀功德佛道:“你刚才提到南斗六星,其中就有主持生死的星君。既然认识,去找他们,或许会有办法。”
悟空幡然醒悟,道:“还是师父有见地,徒儿没想到主持生死的星君。既然这样,徒儿再去找他们试试。”便辞别师父,带着悟净离开功德寺。
悟空知道南斗是六星君之首,也叫司命星君,住在天府宫,原来打过交道的。只要他肯帮忙,或许能改变八戒的来世,了却师父的一桩心事。
二人来到天府宫门前,见了守门童子,悟空便让他们去通报一声。
南斗星君正在殿内查看命簿,听说斗战胜佛、金身罗汉来访,忙放下册子,迎了出来。相互施礼问候毕,引进大殿,安排坐了,叫童子沏茶。南斗星君道:“两位雷音寺高客,难得驾临小神处,不知有何贵干?”
悟空合手道:“咱们是老相识了。可本佛自从去了大雷音寺,难得出门,也没有机会前来拜访。今日打次经过,一是特来看望南斗星君;另外还有一事要请星君帮忙哩。”
南斗星君忙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当年你们取经路上,要说遇到麻烦找小神帮忙还是有的。可现在你们一个是斗战胜佛,一个金身罗汉。常言说,‘佛法无边’,什么事情我还能帮上忙?折煞小神矣!”
悟空只得道:“不是我俩的事情。我们师兄弟共有三个,星君应当知道?”南斗星君道:“知道、知道。还有个猪八戒,不也被封为净坛使者了吗?”悟空道:“是呀。可是他竟然瞒着我们师徒,留下一段尘缘。一直等到如今,随着下海经商潮流,他也乘机下界去了。”
南斗星君明知故问:“还有这么回事?下海就下海啊,佛祖都同意了,你管他作甚?”悟空道:“您也太吝啬了吧,只给他二十年的阳寿?”南斗星君道:“尘世阳寿本就苦短。他自己情愿下界,贪图一时快活。寿命长短,哪能尽如人意,寿终即逝,有什么可怪的?”
悟空道:“怪也不怪。可我佛大慈大悲,师父又是个讲情份的,念他取经有功的份上,即便千错万错,也不能让他沦入三恶道。既然寿终,了断这段孽缘。回头是岸,来世仍为沙门中人。这个要求不算高吧?”
南斗星君忙摆动双手道:“这个——斗战胜佛,别怪我不能答应。生死投缘都是有因果的,只能看自己的造化,岂可擅自改变来生。再说了,即便我有心帮你,可他已是平民百姓,这事也不属于本星君管了。”
悟空道:“你推的干净?堂堂的司命星君,不属你管属谁管?”南斗星君道:“斗战胜佛,你别搞错了。我虽为司命星君,可这天上、天下‘命’份太多,岂是老夫一个管得过来的?我只能管天上的星宿,各路的神仙,天兵天将,其他再也管不了啦。”说到这里,忙指着茶几上的杯子道:“来来来,二位用茶、用茶!”
悟空听他一再推脱,不由得道:“老星君,既然你说管着天兵天将,那本佛还真要跟你算一笔账哩!”
南斗星君笑着道:“斗战胜佛,您已经坐佛位上了,不是当年取经路上的行者,还跟小神开玩笑。咱们之间有什么账算?”悟空道:“当然有账。本佛问你,既然你管着天兵天将,统帅天兵的元帅自然属你管吧?”
南斗星君没听懂意思,点头道:“统帅天兵的元帅也不少哩,这个管得、管得。”悟空道:“当年的天蓬元帅你应该认识?”南斗星君一愣,问他:“怎么了?”悟空道:“还问本佛怎么了,应当问的是你呀?他虽然犯了天规,玉皇大帝盛怒之下,下令打他二十天锤。是罚他下界重新做人,没让他投胎为猪呀,这是你管得好事?”
南斗星君这才明白过来,道:“还要算这陈年旧账?”悟净道:“是呀。二师兄确实亏,要不是他及时发现自己投错了胎,跑得快,连胳膊腿也变不过来,真成为畜类了。”
南斗星君摆手道:“二位不可错怪小神。小神掌管司命,深知责任重大,始终兢兢业业,不敢有半点马虎。就是当年的天蓬元帅,小神也是按照因果得失让他投缘的。是他遭受了重罚,一时心情沉重,自己走错投胎路,怎么能怪小神呢?”
悟空斥责道:“你乃司命星君,他走错路,投错胎,堂堂的天蓬元帅,变得面目全非,难道与你没有一点关系?”
南斗星君听他咄咄逼人,只得道:“斗战胜佛要是这么说,小神承认有过失便是。”悟空道:“既然有过失,这事就好办。只要您按照本佛意思,让八戒转世为僧,那就既往不咎。要不然,咱们还真要去玉皇老儿那里打个官司哩!”
南斗星君知道斗战胜佛不好应付,捋着胡子道:“没想到你当了佛爷,还是齐天大圣的性情。可是刚才我就说了,他已是凡界普通百姓,确实不归小神管,想办也办不了哪!”
悟空道:“还要推脱。你乃司命星君,这事不找你找谁?”南斗星君道:“小神虽然是司命星君,六星之首,可是我们之间分工明确,各有各的职责,各管各的事情。”
悟空这才道:“那也行,您就说归谁管吧?”南斗星君数着指头道:“要说这记录凡人的功德过错,因果得失,定位死后的归宿,来世的投缘,这件事应当归益算星君管。”正是:
不是南斗不答应 生死投缘因果生
无奈缠着算旧账 只能推给益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