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云溪,那个蛛娘娘,是诡集的人,对吗?”
程清秋看着苏逸和沈云溪,问道。
“应该是。”苏逸将当初在不言说内的事情简单讲述了一遍。
听完后,程清秋又问道:“你们当初在诡集的时候,有没有在任何场合,提到过黄河爷之墓的事情?”
“我们在诡集的时候,非常小心,从未向任何人提及过黄河爷之墓的任何信息。”沈云溪语气肯定道。
“这就奇怪了。”
程清秋闻言,脸色更加凝重了几分:“如果你们没有泄露消息,那么蛛娘娘是如何得知我们的行动计划,其能混入我们的队伍之中,显然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
茅十三插话道:“这不明摆着嘛,咱们诡事部内部,出了内鬼了呗!”
“内鬼”两个字,让苏逸和沈云溪心底同时一沉。
程清秋却并没有露出太过意外的神色,平静道:“这并不意外。”
诡事部树大根深,内部鱼龙混杂,有些见不得光的老鼠藏在阴影里,确实算不上什么稀奇事。
“咳……”
曹爱红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道:“程部长,茅老,说起来,那个蛛娘娘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巡江印而来。你们见多识广,可知道那巡江印究竟是什么来历?听起来就很不凡。”
程清秋微微摇头:“不知道,我从未在任何典籍中见过记载。”
“老道我走南闯北这么些年,也算是见识过不少奇门诡物,但这巡江印,确实是头一回听说。”
茅十三思索道:“不过,看那蛛娘娘拼死也要夺取的样子,这巡江印,定然是一件了不得的宝贝,恐怕涉及到某种极大的权柄或力量,否则不足以让那等级别的诡异如此疯狂。”
众人皆是深以为然。那巡江印最后爆发出的力量,浩瀚磅礴,如同天威降临,绝非寻常诡物所能比拟。
苏逸摩挲着下巴,沉吟道:“既然诡集那些诡异已经知道了黄河爷之墓的存在,你们说……会不会贼心不死,继续打黄河爷之墓的主意?”
“一定会的。”
程清秋斩钉截铁道:“那些诡异,生性贪婪,黄河爷之墓中宝物众多,随便一件流出去,都足以引起腥风血雨,它们岂会轻易善罢甘休?”
许建林闻言,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忧色:“那……那可如何是好?黄河爷他老人家已经……总不能让他老人家死后还不得安宁吧?”
“其实,倒也不必过于担心。”
程清秋见众人神色各异,出言安抚道,“其一,黄河爷之墓中,并没有镇压什么可怕的诡物,就算被那些诡异得去一些诡物诡术,也翻不起太大的浪花,于大局无碍。”
“其二,先前你们也都亲眼见到了,黄河爷之墓何等玄妙?那些诡异,就算知道黄河爷之墓在龙首山,也未必能找到黄河爷之墓的入口。即便它们走了狗屎运,侥幸进去了,能不能活着出来,都还是两说。”
听到程清秋条理清晰的分析,众人紧绷的心弦略微松弛了几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黄河爷留下的手段,确实不是那么容易破解的。
“其实……”沈云溪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慧黠的光芒,“我们或许也可以利用黄河爷之墓,做一些文章。”
“哦?怎么说?”程清秋和茅十三都看向她,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既然那些诡异对黄河爷之墓念念不忘,我们何不……将计就计,利用黄河爷之墓,给它们做个局?”
“做局?”杨石微微挑眉。
“没错。”沈云溪点了点头:“黄河爷之墓玄妙莫测,本身就是一处绝佳的猎场。与其千日防贼,被动地等待它们上门骚扰,不如我们主动放出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引诱那些心怀不轨的诡异自投罗网。届时,借助黄河爷留下的布置,定能让它们有来无回!”
“嘶——好主意啊!”
茅十三眼睛一亮,兴奋道:“与其咱们提心吊胆地防着那些王八犊子,不如主动挖个坑,等它们自己跳进来。到时候,来一个,咱们灭一个,来一双,咱们灭一双!给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诡异好好上一课,让它们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众人皆点了点头,这个想法确实大胆而富有成效,比起漫无目的地防守,主动设局显然更符合诡事部的行事风格,也能有效震慑那些心怀不轨的诡异。
“这个主意确实不错。”
程清秋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不过,这涉及黄河爷之墓,事关重大,我们需要回到总部后,仔细商讨出一个周密的计划。不能贸然行事。”
众人皆表示赞同,气氛也不像先前那般凝重。
随后,众人又随意闲聊了几句,大多是围绕着这次黄河爷之墓的惊险经历以及众人得到的诡物、诡术。
许久,程清秋抬手看了看时间,开口道:“好了,关于黄河爷之墓的事情,到此为止。今日所见所闻,所有人,务必烂在肚子里,不得向任何人泄露半个字,都明白吗?”
“明白了”众人应了一声,神情肃然。此事干系重大,一旦泄露,不仅可能引来无穷无尽的麻烦,更可能打草惊蛇,破坏后续的计划。
“嗯。”程清秋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众人疲惫的面容:“忙活了一天一夜,大家都累了,各自回去休息吧。养足精神,明天一早,我们启程返回。”
众人闻言,精神都是一松,朝着各自的帐篷走去。
这一趟龙首山之行,可谓是跌宕起伏,心神消耗巨大,此刻能安稳睡上一觉,无疑是最大的慰藉。
众人各自回了帐篷,这一夜折腾,饶是苏逸也感到一丝疲惫,很快便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苏逸睡梦中,心头猛地一跳,一股莫名的心悸感陡然袭上心头,让他瞬间睁开了双眼。
“唉,真是连个安稳觉都不让人睡。”苏逸嘀咕了一句,掀开帐篷帘子走了出去。
夜风微凉,带着湖水的湿气,吹在脸上让人精神一振。
几乎就在他走出帐篷的同一时间,不远处另一个帐篷的帘子也被掀开,一道清冷的身影走了出来,正是沈云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