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陌刚要出去,就差点跟端着吃食急匆匆往屋里进的清风撞在一起,幸亏俩人都有武功在身,躲闪的也够快,要不然真要撞上了。
清风旋身躲过卿陌的碰撞,手里的托盘端的稳稳地,里面的饭菜没有洒出来一点,她也没管卿陌,把托盘放在狼藉的桌上,就直奔主子去了。
事情她刚刚在下面已经听那些兵士说了几句,她知道主子又遭到了刺杀,而她这个贴身伺候的人却不在身边。
清风走到床边,也没避开就坐在床边的靳大公子,半跪在床边跟主子请罪,“主子,是属下失职了,请您责罚。”
月曦欢还没说什么,靳承华就先发难了,“欢欢在休息,你这个贴身伺候的人去哪了?怎么不守着她?”
清风也不辩解,只是请罪,“属下失职,请主子和大公子责罚。”
靳承华沉着眉眼,到底没有越过妹妹处罚她身边的人,“你是欢欢身边的人,这次本世子就不越过欢欢惩罚你,但若再有下次,就是拂了欢欢的面子,本世子也绝不能轻饶你!”
清风恭敬道:“属下谢公子饶恕。”
“清风,你起来吧。”月曦欢抬了抬放在棉被上的手,示意清风起来,只是身上无力,手抬起来一点就落在被子上了。
清风跪在地上,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自责和担忧,“是属下擅离职守,才让主子又遭了罪,主子应该惩罚属下的。”
月曦欢虚弱的笑了笑,“起来吧,我饿了。”
自己的人什么性子她怎能不知道?看她端着东西进来,她就知道清风怕是担心食物被人下手或者不干净,亲自去盯着了。
至于她这里,她怕是也跟她一样,以为他们的人都在这,之前的人又一直没出现,就觉得那些人不会动手了。谁知道那些人胆大包天,还真就逮着机会就朝她下手,这也不怪清风。
“好,属下给您端来,这是属下亲自去做的饭菜,绝对没问题的。”清风起身把几张凳子拿到床边放下,并在一起,然后把饭菜拿到凳子上放好。
月曦欢看着她忙碌,还趁机跟兄长们和卿陌几人说:“哥哥你们也去用膳吧,我这里有清风就行了。”
靳承华看清风确实不像是故意为之,而且对方还是把妹妹从小伺候到大的人,还是先帝放在妹妹身边的,忠心应该不用质疑,他也就放下了这事。
“那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单小将军已经去找大夫了,很快就能来帮你看病,你别怕。”
“欢欢不怕,哥哥们去吧,有清风陪着我,她会照顾好我的。等会儿大夫来了,我也会好好给大夫看的,你们别担心。”月曦欢安慰着他们。
靳承华点点头,温和的看着她,轻声跟她说:“好,我们马上就去,你就别操心了,好好吃饭,知道吗?”
月曦欢点头应下,“嗯。”
靳承华转身朝其他几人示意,让他们都跟着他一起出去。靳承夏和靳承繁安抚了妹妹几句,不想打扰她吃东西,提步跟着大哥往外走;卿陌不想走,想留下来陪她,但在靳承华三兄弟的凝视下,也不得不走,至于无眠,他有自知之明,靳承华让走,他就跟着走了,全程低着头站在一旁,一句话都没说,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们一走,月曦欢脸上的笑容就维持不下去了,喉咙疼的厉害,火辣辣的疼,但她还是强忍着跟清风说:“清风,水……”
清风赶忙起身去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扶起月曦欢,将水杯凑到她唇边,“主子,您喝水。”
月曦欢轻抿了几口,舒缓了些喉咙的疼痛和涩意。
“主子,您多喝点。”清风轻声说道,眼里满是心疼。
月曦欢摇了摇头,靠在床头,缓了缓神,“够了,喉咙痛,不用了。”
清风把茶杯放下,转而端起清粥,米饭和清粥她都准备了,就是怕主子吃了几餐纯肉食的野味,胃口不好才准备的。没想到阴差阳错遇上主子风寒发热了,也算好,不跑怕是主子都没食欲吃东西。
一碗清粥下肚,胃里总算没有那么难受了,暖暖的,人也提的起精神了。
“清风,你去传信回京城,让清芙去查查这次刺杀到底是谁在背后主使的。”她声音虚弱却透着坚定。
清风点头,“主子放心,属下等会儿就去传信清芙,让她安排人去查。只是您先好好休息,身体才是要紧的。”
月曦欢跟她说:“你先去吧,此事事关重大,迟不得。”
清风却没听她的话,“属下在这守着您,再急也不急在一时,等会儿大夫来了,给您看完之后我再去。”
“不!这事很急!”月曦欢表情认真且严肃的看着她,“清风,我担心是那人出手了。”
清风也郑重起来,虽然觉得不可能,但她相信主子的判断,“可他不是不在京城吗?而且,他从哪确认主子的身份呢?”
“他在不在京城,谁又知道呢?上次曲富贵那事,我就怀疑是他的手笔,”月曦欢忍着喉咙间的疼痛,继续说:“他就是个疯子!就算不确认,一旦有点蛛丝马迹的怀疑,他也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我母后不就如此吗?”
提到先皇后,清风也沉默了。先皇后的具体死因,她们是不知道,可先皇在世时,一再提醒他们要小心那人,警惕那人,绝不能让主子像先皇后那样,被人害死了。
虽然没有明说,但她们猜测,先皇后的死,应该不止是以南陵莲姬为首的南陵探子的手笔,怕是也有那人的插手!
要不然,怎么先皇后一去,先皇就以先皇后的死和“小殿下”的夭折为由,把对方的国师之位给撤了呢?
对外的说法却是国师因先皇后这个爱徒的死,悲伤过度,无心国师之位,自请辞。
反正不管真实情况如何,那个时候是没有人提出质疑和反对的。
死了一个皇后,夭折了一个嫡子,倒了一个皇后背后的靠山,不管后宫有没有女儿亲人在后宫的,都觉得是喜事吧?
伤心难过的,也就只有先皇和先皇后生前生前的好友了吧……
正说着,单谨之带着大夫匆匆赶回来。
“大夫,你快给她看看,她发热了。”单谨之拉着头发花白的大夫,急切的说。
“哎哎哎,知道了知道了,年轻人倒是让老夫歇口气啊!”老大夫嘴上虽然这样说,手上动作却不慢,喘匀了气就坐在清风让出来的位置上为月曦欢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