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诚裕和靳远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靳远更是笑出了声:“没想到欢欢身边的丫头这么有魄力,动作这么迅速,这么快就要把摄政王府搅得天翻地覆了。”
月诚裕抚须道:“正好,我们也可借此机会,让更多大臣看清裘冀礼的真面目。”
“孙氏死于他心爱的侧妃之手,他若还是包庇,冀北军中怕是真要乱了。”
靳远冷笑,“这不是正好?这次欢欢的事不管是不是他下的令,总归是冀北军中他的人手干的,我们还他这份大礼,无可厚非!”
月诚裕也是这样觉得,他对来报信的人道:“盯着摄政王府,若有异即刻禀报。”
那人回了声“是”,就退下了。
这人刚走,庆阳王府的管家就进来通传说是摄政王府的管家上门,说是求老庆阳王和老王妃去摄政王府帮着处理孙氏的后事。
靳远和月诚裕对视一眼,面面相觑,这事怎么想,也不该找庆阳王府吧?
“走吧,我们也去看看热闹,可不能让摄政王妃‘久等’了”。月诚裕说罢,和靳远两人整理衣衫,大步走向前堂。
两人到前堂时,只见摄政王府的管家跪在地上,哭诉着侧妃的恶行,王妃的凄惨。
月诚裕还未进门,听到他的话,装作被震惊到的样子,大声道:“竟有这等事!传本王口谕,即刻派人去摄政王府查明真相。”
靳远在一旁附和:“如此恶毒之人,若是查实,定要严惩不贷。”
“不过,摄政王府的管家,怎么就想着来找本王插手这事呢?我和摄政王可是政敌,管家这般来找我管这事,不怕摄政王回来问罪?”
摄政王府的管家也有五十多岁了,半白的头发,眼角皱纹丛生,跟比他大的月诚裕和靳远比起来,简直像是两人的长辈。
“老王爷是宗室的宗令,摄政王府也算宗室的人,如今摄政王府出了事,王爷又出远门未归,府中也没有主子在,只能求您出面了。”
说的也对。作为宗令,有关宗室的事,他都要管。
没想到他从前最不想当的宗令一职,现在还能让他给裘冀礼添添堵。
一场因月曦欢而起的报复,在摄政王府和朝堂间迅速蔓延,而裘冀礼还未察觉,他的命运已悄然被改写。
京城?云家
云凌奕坐在一旁,看着青竹和那个叫月影的女人,在给摄政王府的大公子裘天赐施针。
脑海里不禁回忆起清月等人抬着裘天赐闯进他家要找青竹的情景。
当时清月焦急万分,从马车上跳下来后,都没等得及门房通传,就和其他护卫抬着裘天赐闯进来了。边跑边喊着青竹的名字,说大公子性命垂危,只有青竹能救他。问了一路下人,青竹的院子在哪,结果把人送到,她人就先跑了。
都不等他问问情况!
真是的!
搞的被下人找来的云凌奕一头雾水,虽诧异,但还是让人找到青竹,让青竹来看看。
此刻看着青竹专注施针的模样,云凌奕心中竟有些不是滋味。
这个曾经京都城里有名的才子,贵公子,如今弃文从医,也依然是此道佼佼者。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小厮慌张跑来,在云凌奕耳边低语几句。云凌奕脸色一变,站起身来,对青竹道:“京城局势有变,摄政王府那边怕是要闹大了。”
青竹下完一针,声音冷冷的问,“是摄政王府出什么事了吗?”
他本不想救这个人,可那个叫清月的女人和这个叫月影的,威胁利诱的让他救,最重要的是,月曦欢让他保住这个人的命!
仇人之子,他怎么可能救?
可月曦欢是他的救命恩人,有恩于他,他也不太能拒绝。
最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还是顺从本心救了。
但心里着实不痛快!
如今听说摄政王府出事,倒是把心里的不痛快转移了些。
“听说摄政王妃去了,具体什么原因不得而知,老庆阳王和老国公爷已去插手此事。你好好救治裘大公子,我得去外面打听打听情况。”
青竹头也不抬,应了一声。云凌奕刚要出门,又回头看了一眼裘天赐,心中暗忖,这摄政王府的事,不知会如何发展,而这大公子也不知能否醒来,若是醒来,又该如何面对生母离世的噩耗?
不过现在说这些太早了,青竹也说他所中之毒乃世间少有的剧毒之物,能不能救醒都是两说,又有何好担心以后之事。
说罢,他快步离去,消失在门外的夜色中。
今夜的京郊城注定是个不眠夜了。
护国公府的人自然也听到了消息,只是他们家自来和摄政王府不和,只派了下人去打听着情况,不至于两眼一摸瞎,其他是再也没有了。
至于月曦欢这么晚不回府?
那不是和老国公去她外族家了嘛,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家里啊,最溺爱他们家欢欢的,不是其他人,是对孙辈最严厉的老国公爷!
所以老国公说了月曦欢和他在一起,他们要去庆阳王府商量事情,虽不明白什么事要到庆阳王府商量,不能在家商量,但他们还是相信孩子和老国公在一起,根本没往别处想过。
更不会想到他们家的小姑娘,正在荒郊野外过夜不说,都快被狼崽子叼走了。
崖底山洞里
单谨之抱着月曦欢,就像抱着稀世珍宝般,久久不愿放开,就算地上的干草上又铺上他的外袍,他的手也有些麻了,他还是不想要把怀里睡着的人放下去睡。
这样平静又安宁的时刻,还能把心爱的人拥抱在怀里,感受着怀里人清浅的呼吸,身体微微的起伏,他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这么安心,这么平和。
他闭着眼,靠在洞壁上,仔细感受过周围的动静后,确定没有异常,才让自己真正放松下来,准备入睡。
至于那个同在山洞里,对他的行为百般看不过眼,又吞吞吐吐的不知哪来的兔崽子,在那里跟烙煎饼似的翻过来翻过去的不睡觉不知在想什么的行为,他半点都不在意。
无关的人和事,激不起他半点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