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雷劫守关
鸿蒙紫气在指尖凝成冰晶的刹那,林瑶听见了叶星辰急促的传音。
“小心天罚法则!”
九重天禁地的云层突然裂开三百六十道缝隙,每道缝隙里都倒悬着青铜古钟。林瑶瞳孔骤缩——这是上古「周天罚恶阵」,每口钟对应一重天的天道法则,传说曾用来镇压试图篡改轮回的初代魔祖。
“交出混沌玺,饶你全尸。”天罚帝君的声音从云层深处滚来,宛如万吨青铜碾过冰面。这位仙界执法者身着十二旒冕服,手持刻满蝌蚪文的玉简,脚下踩着由无数锁链串联的罪魂头骨。
叶星辰的星陨剑已率先出鞘,剑芒在禁地边缘劈出十里深壑:“你我本无恩怨,何故为虎作伥?”
帝君冷笑:“混沌玺乃天道权柄,岂容下界蝼蚁染指?”话音未落,三百六十口古钟同时轰鸣,林瑶只觉耳膜剧痛,喉间腥甜翻涌,竟连祭出玉鼎的手势都险些变形。
反转一:法则具现
林瑶突然福至心灵——前世身为道祖时,她曾在《鸿蒙金册》见过此阵破解之法。右手掐诀的同时,左手飞速在虚空画出混沌图腾,七件圣器共鸣着悬浮至头顶,形成逆时针旋转的星图。
“以混沌破法则!”她暴喝一声,鸿蒙玉鼎率先撞向最近的青铜钟。意料之外的是,古钟并未碎裂,反而渗出黑色汁液,在空中凝成狰狞的饕餮虚影,张开巨口吞向玉鼎。
“这是...业力具象化?”叶星辰挥剑斩向虚影,却见剑锋穿过饕餮身体,在自己手臂上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林瑶终于明白为何天罚帝君有恃无恐——此阵以闯入者的业力为引,越是杀戮滔天之人,越会被阵内幻象反噬。而她前世身为道祖,镇压过太多不服管教的宗门,业力之重远超想象。
二、记忆迷宫
当第三波钟鸣掀起地面时,林瑶眼前突然闪过无数画面。
她看见自己前世挥剑斩落三千魔修头颅,鲜血染红了整片忘川;看见苏然跪在丹炉前为她炼制续命丹药,眼底却藏着不易察觉的阴鸷;最后画面定格在鸿蒙金册被撕裂的瞬间,一道熟悉的气息从残页中溢出——竟与此刻天罚帝君身上的威压如出一辙。
“你是...金册器灵?”林瑶失声惊呼。
云层中的帝君身影剧烈颤抖,冕旒下露出半张布满裂纹的脸:“你竟还记得本尊?当年你将吾困在玉简中十万年,今日便是复仇之时!”
反转二:身份揭露
真相如惊雷炸响。原来天罚帝君并非仙界本土神只,而是鸿蒙金册的器灵所化。当年林瑶为突破道祖境界,强行剥离金册中的法则碎片,导致器灵坠入魔道,化名天罚帝君潜伏在仙界执法机构,等待复仇之机。
“混沌玺若被你夺走,吾再无翻身之日!”帝君怒吼着抛出玉简,万千蝌蚪文脱离玉简,在空中组成遮天蔽日的“灭”字。林瑶只觉浑身骨骼作响,仿佛有千万座大山压在肩头,七件圣器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叶星辰见状,突然咬破舌尖,以精血在星陨剑上画出禁咒:“瑶儿,用混沌吞天决吸收我的灵气!”不等林瑶拒绝,他已强行打通任督二脉,磅礴的星辰之力如决堤之水涌入她体内。
三、玺现杀机
就在林瑶修为暴涨的瞬间,禁地中央的混沌裂缝突然喷出紫金色光芒。
混沌玺悬浮在光芒中央,表面流转着比鸿蒙紫气更纯粹的法则之力。林瑶伸手欲握,却见玺面突然映出另一张脸——正是失踪多日的沈炎!
“主人,别来无恙?”沈炎的声音从玺中传出,断臂处缠着的绷带渗出黑血,“当年你用锁魂咒封印我的元婴,可曾想过有朝一日,我会借混沌玺重生?”
反转三:叛徒逆袭
林瑶这才惊觉,沈炎的断臂根本不是被星陨剑斩断,而是他主动献祭给混沌玺的器灵。此刻的他,已与玺中残魂融合,化作新的器灵掌控玺内空间。
“送你一份大礼。”沈炎阴笑间,混沌玺突然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威压。林瑶只觉七窍流血,五脏六腑仿佛被重锤击打,眼睁睁看着叶星辰被震飞数十里,星陨剑断成两截。
“当年你让我失去一切,现在我要你亲眼看着挚爱死在面前!”沈炎操控玺中法则,在叶星辰四周凝聚出九九八十一道雷劫。第一道雷劈下时,叶星辰的护体罡气就已碎裂,鲜血浸透了胸前的衣襟。
林瑶不知从哪来的力量,竟强行冲破天罚帝君的压制,扑到叶星辰身前。第九道雷劫落下的瞬间,她张开嘴,硬生生将那道紫雷耀进腹中。
“你疯了?!”叶星辰咳出黑血,伸手想擦去她嘴角的血迹,却发现她眼底已泛起金色纹路——那是道祖印记在强行觉醒。
四、道祖临世
当第三十六道雷劫降临之际,林瑶缓缓站起身。
她的长发无风自动,每根发丝都闪烁着鸿蒙紫气;道袍上的云纹化作真正的云海,在足下翻涌;最可怕的是那双眼睛,瞳孔里竟有日月星辰在周而复始地运转。
“沈炎,你可知为何当年我要传你锁魂咒?”她的声音不再是林瑶的清越,而是带着天道般的威严与慈悲,“因为你偷走的《混沌吞天决》残页,本就是我为魔修设下的陷阱。”
沈炎的笑容凝固了。他突然发现,眼前的林瑶周身缠绕着九十九条混沌锁链,每条锁链上都刻着他熟悉的吞天决符文——那是他修炼了三百年的功法,此刻却像最卑贱的爬虫般,在道祖威压下瑟缩颤抖。
“不可能...你明明只是重生者...”
“无知。”林瑶抬手轻挥,混沌玺应声飞向她掌心,沈炎的惨叫声中,玺面的裂痕里渗出无数黑雾,那是他与器灵融合的本源之力正在被剥离。
天罚帝君见势不妙,化作流光欲逃,却被林瑶另一只手隔空抓住。玉简从他手中脱落,摔在地上露出内里的鸿蒙金册残页。
“十万年了,该回家了。”林瑶指尖拂过残页,金册虚影自她背后浮现,将帝君与混沌玺同时吸入其中。当金册重新闭合时,九重天禁地的雷劫与幻象已全部消失,只剩下清新的灵气与远处的鸟鸣。
五、劫后余波
叶星辰勉强撑起身子,看见林瑶正对着掌心的混沌玺发呆。
“怎么了?”他轻声问。
她抬头看他,眼中的金色纹路渐渐消退,嘴角却挂着劫后余生的笑意:“沈炎临死前,在玺中留了句话。”
“什么?”
“‘混沌魔渊的钥匙,在苏然眉心。’”林瑶攥紧混沌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原来当年背叛我的,不止他一个。”
叶星辰沉默片刻,伸手将她轻轻拥入怀中。远处的九重天宫殿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他们知道,真正的道祖,已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