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感受到别人不善的眼神,扁扁嘴低下头:“奥,堂伯伯好,你是不是不开心了,要是不开心的话吃颗糖就好了。”
姜允没吭声,不想去搭理小丫头片子,又不是儿子,也亏姜衡疼着宠着。
以后还不是别人家的人,疼着也没用。
“堂哥,我女儿跟你说话,你是没听到还是耳朵聋了。”
姜衡嘴角笑意压下,眼神凌厉看着他,说起话来更多了几分强势:“要是耳朵聋了,那不如别要耳朵了,都残疾了还出什么国。”
姜允抬起头看着他,眸子里满是怒火。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女儿自己都舍不得凶一句,堂哥以为自己是谁,在这里逞威风,还不跟我女儿道谢真是没素质。”
“你读书里是没教过你嘛,别人安慰你要道谢的,书是白读了。”
姜允别开脸不情不愿:“谢谢我不吃糖。”
糯糯察觉到这个伯伯不喜欢她,眨巴下眼睛也不吭声了,没事,一个伯伯不喜欢她而已,她还有很多人喜欢就够了。
一顿饭吃完后,姜允开口道:“我真得很需要五千块钱,打借条给利息成嘛,你把钱借给我,我以后一定会还你的。”
姜衡扫了他一眼,平静道:“你当我是许愿池里的王八嘛,开口就对着我许愿,我去哪里给你弄五千块钱。”
“我真得需要一万块钱,许愿一个,看看什么时候能天上掉钱下来。”
“……!!”
气氛陷入僵持之中,一时谁也没说话。
姜允见确实借不到钱了,站起身脸色铁青:“你记住今天的话,以后不要后悔,等我从国外回来发达了,你也别去沾光。”
姜衡挥挥手有些不耐烦:“好知道了,你那光我才不需要沾,你要是个财神爷沾还差不多,一个穷打工的沾什么沾。”
“哼,那我们走着瞧。”
等人走了,司念无奈道:“这是记恨上了吧,他真能出国嘛,出国一次原来要花那么多钱。”
姜衡前世对这人没太关注,前世自己穷得叮当响,那个时候自然没人打他主意,他知道这人的消息也很少很少。
“不清楚,随便吧,这种人品不行的人,帮一把都是仇恨,不帮不牵扯反而是好事。”
“嗯,那你去休息一会儿,天气冷该午休了,其他人的事还是少揽点,省得自己那么累没必要。”
一家三口锁上门,回到屋里开始午睡。
姜允出去后越想越气,抬脚朝着墙狠狠踢了几脚泄愤,脚趾头都疼了,愤愤朝着家里走去。
姜衡这边日子正常过,两天后收到个电话,听完电话里的话后,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族长病了送医院了嘛。】
【没,不过族里凑了钱,等下就送医院去,族长想见见你,你能不能去医院看看他。】
【……好,等你们安排好了告诉我在哪里,我去病房里看族长。】
挂完电话后,姜衡脑子里闪过一幅幅画面,那是小时候,他在族长家玩的时候,族长那个时候一边骂他太淘气一边给他摘杏子。
后来他们家跟族里闹了矛盾,全家也就都搬出来了,一开始难一点,好在周家村的村长人很不错,慢慢也就安稳下来了。
司念进屋的时候,见他有些出神的样子。
担忧道:“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嘛。”
“嗯,族长生病了,听电话里说应该有点严重,等住院了我打算去看看。”
姜衡喃喃着:“我小时候,其实族长对我挺好,只是后来我爷奶跟族里闹,矛盾越来越大的时候,我们全家都搬出来了。”
司念轻声说:“好,那我们全家都去看看,老族长年纪也大了,多去看看也是好的。”
“他们来镇上医院嘛,大概多久来,我去炖鸡汤一起带过去,给老族长补补身体。”
“说是今天,具体上午还是下午不清楚。”
“嗯,那不耽误,我去买鸡回来炖。”
姜衡看向她,轻声说:“好,谢谢你了媳妇。”
司念温柔笑笑,牵着女儿的手出门,没多时提着一只老母鸡回来,处理好后切两片人参放上,用瓦罐慢慢炖。
瓦罐炖汤很慢但很香,炖软烂一点老族长也能吃得动,年纪大了牙齿不好硬一点吃不了。
下午天黑前电话来了,姜衡知道人在哪间病房后,带着媳妇女儿一起去了医院,站在病房门口看着里面的人。
少说也有十来个,都围在里面气氛有些压抑的凝重,姜衡眼皮子跳了跳。
嗒嗒嗒脚步声传来,围着的人慢慢转身看过去,见是他来了之后有些诧异,很快散开来:“衡小子来了,快过来坐。”
“嗯,二叔公好,诸位长辈好,族长爷爷这是怎么了。”
“哎,说是脑溢血,不过好在抢救及时人没事,就是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到底是年纪大了,这身体恢复就是慢一些。”
姜衡嗯了一声上前去看,床上虚弱不堪的老头子,跟记忆中那个中气十足,还会上树摘果子的人完全是两个样子。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族长爷爷我是姜衡,你还认得出来嘛。”
病床上的人慢慢睁开眼看着,很快眼眶红了,声音有些嘶哑:“是小混球啊,爷爷家的杏子都没人吃了,你什么时候回去吃啊。”
姜衡听到这话心里也有些难受,坐下来将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认真道:“等您好了,等杏子结果的时候回去吃。”
“到时候,您可别再说我偷您家的杏子追着我打,不过族长爷爷现在老了,就算想追我也追不上了。”
老族长:“……”
姜家其他人:“……!!”
“咳咳,你啊,还是跟以前一样调皮,这都当爹了还是这样。”
姜衡回头招招手:“媳妇来,这是族长爷爷,咱们明年秋天直接回去摘杏子吃,吃不完的可以做成果干。”
“族长爷爷牙不行也吃不了,咱们去帮他吃一吃,糯糯也过来喊太爷爷。”
司念看向丈夫的眼神有些无奈,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说孩子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