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哭诉的时候，说是快要揭不开锅了，他们看他确实是可怜，可现在仔细想想，好像是有哪里不太对劲。
允哥万一真是贴补老丈人家，那他们姜家家族，岂不是为外人做了嫁衣嘛。
三叔公虽然看不上姜衡这赚钱，不知道带一带家族小辈的自私举动，但到底他们没出过什么力，还真是没多少怨气。
但允哥是他们的心血，这些年可是倾注不少，要是他背叛家族的话，那才是真正疼。
姜衡见他们听进去了，态度又好了几分：“今天天色不早了，三叔公难得来一趟，在这里好好吃个饭住在这里。”
“到底都是家族长辈，我能不心疼你嘛，刚才我看到叔公来都诧异，这大冷天折腾您来，真是不怕冻感冒生病啊。”
“老人家身体不比年轻人，这要是有个好歹，大冷天多遭罪啊，其实这点事堂哥来就好，何必折腾您呢我心疼。”
好听话谁不会，没利益冲突说呗。
三叔公听他这话，心里舒服了不少。
“这件事我会查清楚，允哥要是真贴补老丈人了，那这件事……我不管了，胳膊肘往外拐的孩子可不行。”
姜衡什么也没说，吃完后让他们住在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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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靠在床上，司念手上缝着什么：“姜衡，你说他们会相信你说得嘛，明天会回去找堂哥问问这件事不。”
姜衡慢条斯理道：“没事，种下这根刺就足够了，与其直接跟叔公撕破脸拒绝，还不如让他们互撕。”
“这件事最终受益者是堂哥，可要钱的人是三叔公，人情也是老人家担着，好处直接进堂哥口袋，真是好算计啊。”
“就这么个老头子，过两年没了，到时候堂哥从国外回来，直接就来个死不认账，我能去找谁，谁收益谁来背锅才是正常逻辑。”
“问题在堂哥那，那就从根源解决问题。”
司念想了想也是，这件事从头到尾跟他们家没关系，现在那个人要出国，居然要拖他们下水，自己不出面不担人情。
指望个老人家出面，本身也说明这人人品不行，人品不行的人就是白眼狼。
“嗯，那他们明天回去，你送人回去不。”
姜衡摇摇头：“不去，也不耽误我看戏，以老头子对他的看重，只要知道他贴补老丈人的事，必然是要大发雷霆的。”
“我要是送人回去，万一争执起来，老头脑溢血了出个意外什么的，我扯不清楚，不如从头到尾不掺和。”
他虽然是不怕族中的人，但也不想无缘无故得罪人，不涉及太多利益纷争，尽量把自己摘出去，少凑热闹少牵扯麻烦。
“不做不错，就让他们自己去扯皮。”
司念思索了下点头：“是这个道理，这件事本来就跟咱们没关系，非要扯咱们干嘛，做好了是应该的，还要以为我们要沾光。”
“做不好了都是错，要是争执闹腾起来，老爷子出点啥事，那真是有嘴也说不清楚。”
姜衡凑过去，在媳妇脸上亲了几口，笑眯眯道：“是这个道理，但面子功夫要做足了，明天我去买点东西让他们提回去。”
“三叔公到底年纪大了，这一有对比更知道谁好了，我可不想被家族的人都记恨上，还是祸水引回去给该给的人吧。”
小夫妻俩窝在一起，说了些悄悄话才躺下睡觉。
第二天一早，姜衡等人吃完早饭，带着人去供销社买东西，买了麦乳精糖还有饼干之类，面子上是绝对没啥问题了。
把人送走后回来了，剩下的事等消息就好，看看他们会怎么发展。
三叔公看着那些东西，叹了一口气幽幽道：“你们两个觉得衡小子说得有道理嘛，是不是不想给钱的借口啊。”
姜夏生开口道：“爹，这年头赚钱都不容易，谁愿意爽快掏钱出来，不掏钱才是正常的。”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姜衡掏不掏钱，是要弄清楚允哥这几年赚的钱，到底是花哪里去了，这几年也就给你买过一点冰糖吧。”
“这要是没钱我们不计较，可要是有钱贴补老丈人呢，那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不能当我们是猴子耍吧。”
三叔公执拗道：“不会的，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吸着家族的血讨好老丈人，他只是没钱而已。”
两人知道他的执拗，但这件事确实要弄清楚，他们可以节衣缩食，想法子给族里有出息的孩子提供资源。
但绝不能接受对方叛变，踩着他们给别人好处，那跟背叛族人没区别，姜衡是自私了些，但好歹赚钱是谁都不带一视同仁。
三叔公让两个儿子去打听下，自己坐在小卖铺里聊着天，只是听着他们的话，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了。
强忍着心里的不满情绪，试探道：“老弟啊，你刚才说得丁香家，是嫁到姜家村的丁香嘛。”
“那他们家还真是出息了，都是女儿的家里，居然也能盖上小楼房，这有儿子的家里都盖不上呢，真是让人羡慕啊。”
“我家都是儿子，这赚钱根本不够花的，不知道他们家女儿怎么就那么能干。”
头发花白的老者闻言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嘲讽：“确实是能干，靠卖女儿贴补娘家罢了，不过这也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老丁家厉害会教育女儿，这女儿一个两个都那么孝顺，把丈夫的钱拿回来给娘家，你看看老丁家那日子过得。”
“不说顿顿有肉吃吧，三天两头吃肉是没话说的，现在又有钱盖房子，只怕都是从姜家那个女婿身上搂得。”
三叔公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强忍着怒火等儿子回来，父子三人碰面后脸色都不太好看。
“爹，我们带你回去。”
出了丁家村后，姜夏生神色复杂道：“爹，姜衡说得是真得，允哥这几年穷是真得，不过这穷不是他说得什么生病。”
“分明是把钱给了老丈人，这不是疯了是什么，咱们这是养出了个白眼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