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大宝进到东屋,掀开被子,看看炕上躺着女人的状况,脸比昨天多了丝红润,是个好兆头。
迟疑了下,拿出酒葫芦。
“这药酒可宝贝着呢,不能喝撒了。”
驴大宝嘴里念叨着,仰头,先喝到自己嘴里,然后又喂给了炕上的女人。
龟息状态的蓝斑斓,并不是对外界没有感知,她有些恼怒,又感觉有些好笑,这坏小子,明摆着就是在占自己便宜嘛。
暗自哼道,等老娘醒来,看怎么收拾你。
下午,
驴大宝接到了彭海打过来的电话,说把这次进山的情况,都跟上级领导汇报过了,并且从领导嘴里得知了个消息,这次青龙山里发生的异常,确实跟前几天的异象有关系,但是具体发了什么,出了什么状况,那就不得而知。
吃过午饭后,驴大宝继续雕刻他的石头。
“锅,呜呜呜……”
驴大宝抬起头来,看着哭着跑进来的丫头,疑惑问道:“怎么还哭上了?”
白素珍平常的时候,打她都未必会掉个眼泪,她也就外表看是个小姑娘,其实年纪真不小了。
“呜呜呜!”
驴大宝不问还好,问完,丫头跑过来,趴在驴大宝肩膀上哭的更凶了。
“咋了嘛!”
驴大宝无奈问道。
嚎啕大哭的白素珍,抬起头来,呜咽着,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俺,俺的狗被他们给打死了。”
驴大宝一愣,他自然知道白素珍有两条大狗,一条大黄狗,一条黑白花,两条大狗长的都很壮实,也听话,冬天的时候拉着爬犁带着小丫头到处跑,他也挺喜欢的。
皱眉问:“被谁打死了?”
白素珍红肿着眼睛,抽泣道:“被,被河边的人。”
“河边的人?”
“嗯!”
白素珍用力点了点头,一边大声哭着一边说:“可,可凶了,打死了我的狗,还,还要把它们给吃了,呜呜呜……”
驴大宝知道自己这个妹子不是喜欢惹事的人,她那两条狗,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吓唬别人,村里人养狗,基本上没有拴狗绳的习惯。
听她这么一说,驴大宝的火气也一下子冒了起来。
起身,
摘下围裙,扔到板凳上。
阴沉着脸道:“行了,哭有什么用,走,带过我去看看。”
转身进屋拿了车钥匙,后屋里听到动静的常青梅和司小藤走出来,疑惑问是怎么回事。
梁月茹去县里办事了,秀桃也去村里了,家里就只有她俩在。
驴大宝拿着车钥匙,摇头说:“没事,你俩在家里看家,我出去一趟!”
不知道什么时候,阿静从躺椅上站起来,跟到了驴大宝身边,拉着他的衣服不撒手。
驴大宝这会儿也没心情管她,叫上白素珍,带着阿静,三人开车去了河边。
路上白素珍呜咽着,断断续续的说,河边那边来了好些人,支了帐篷,那个位置,就是去年她见到河僵的地方,所以就好奇过去,想看看这群人要做啥。
却没想到,那群人不但骂她,还直接把她的两条狗给打死了。
“用枪打的?”
驴大宝皱着眉头问。
白素珍眼睛肿的跟个小桃子似得,点头说:“用,用猎枪打的。”
驴大宝心里那叫一个气啊,什么人这么凶,孩子的狗都打,又不是没主的恶犬。
坝河上有个地方叫三道拐,顾名思义,就是河道是个‘S形’,下面河水湍急,都是暗流,一般的船都不敢走这个地方。
上次白素珍说,去年七月十五的时候,她见到有一只两腿绑着大铁链的河僵跃出过水面,不过又被大铁链子给扯了回去。
驴大宝知道,坝河里有座古墓,下面应该也有不少好东西。
他手里的‘邪祟棺’,和邪祟棺里的千年老尸蟞,都是从古墓里冲出来的。
嗯,准确的说,千年老尸蟞是河底古墓里的东西,邪祟棺不是。
邪祟棺是秦马两家的人,带着去的!
朱家镇玉字门的憋宝人,也知道这地方有宝贝,既然玉字门的人知道,那消息走漏出去,不足为奇。
憋宝就憋宝,打别人家狗做什么呢。
河刚化开,这群人就闻着味过来了,要说跟河底的古墓没关系,驴大宝肯定不信。
本来坝河底下的古墓,驴大宝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不是青龙山里的事儿。
管,也不算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他好歹还是本县九局办事处的负责人之一,还是省直属,九局在桃源县的特别顾问。
憋宝人过来,一声不吭的盗个墓,拿点宝贝,驴大宝是管的着的。
驴大宝看着河坝边上,停着的车辆,已经支起来的帐篷,问道:“是这群人不?”
“嗯!”
白素珍呜咽着点头。
驴大宝把车开过去,正好看见几个男人谈笑间,在剥着大黄的狗皮。
“这条狗真够肥的,肚子里竟然还有崽!”
“唉,别扔啊,放锅里一起炖,没准好吃!”
驴大宝气的直接一脚油门撞了过去。
“卧槽!”
“玛德,找死!”
其实这群人早就看到驴大宝开的越野车过来了,却没把他当回事。
他们人数不少,至少二十几个,怎么会把一辆车给放在眼里。
从他们满脸横肉就能瞧出来,这群人,压根就不是什么好鸟。
车直接撞翻了他们架着的锅!
“你俩在车上坐着,别下去!”
驴大宝黑着脸说完,把车停下来,打开门车跳下来,绕到后备箱前。
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了一根一米来长的铁管子,转身朝着嘴里骂骂咧咧,满脸不善的几个男人走了过去。
“小子,哪来的,想找死吗?”
驴大宝根本就不跟他们废话,一脚一个踹翻在地,手里的铁管子,抡来,朝着几人膝盖,大腿狠狠就砸了下去。
“嗷!”
惨叫声,传出去老远,把远处坝河边人的注意力也都吸引了过来。
远远就听他们喊道:“喂,你干嘛呢?”
甚至有人手里举起了猎枪,是那种老式猎枪,不过比驴大宝家里的土火铳倒是新不少。
“干你妈的!”
驴大宝阴沉着脸,一个缩地成寸过去,见人就是一脚,拿枪的抡着铁管子手脚都打断,没拿枪的,先打断腿,任凭一群人躺在那里,痛苦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