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看，下看，横看，竖看。
脸还是那张脸。
但做造型前，他感觉自己就是个平平无奇的人机。
现在，他感觉自己也不是不可以一脚踹掉霸总的位置，自己当男主。
刚有这个想法，不远处便传来了霍宴冷冰冰的声音。
“好了吗？”
林阳转头一看到霍宴那张脸。
想要自己当男主的想法立刻就没有了。
算了算了，还是比不上。
他这张脸，顶多只能去顾齐那一桌凑凑热闹。
“霍总，我现在怎么样？”
林阳有些期待地看着霍宴。
难得这么帅，谁不想美滋滋地被夸两句。
霍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在接触他眼底的笑容的时候，眸光轻轻动了一下。
他目光深沉地盯着林阳看了几秒。
平静幽深的眸子，让林阳看不出来他的情绪。
反而被霍宴这样盯得有些头皮发麻了。
“霍总？”
林阳小心询问道。
这又是在发什么疯。
该不会是看到他现在这么帅，怕他抢了他的风头，所以后悔了吧？
听到他的声音，霍宴回过神来，视线少有地移开了一下。
“还行，至少流浪汉不用担心你跟他抢吃的了。”
林阳的笑容立刻就垮了下来。
早知道就不问了。
能从霸总的嘴里听到什么好话。
霸总那张惜字如金的嘴都是用来夸女主的！
做完了造型，霍宴又带林阳去挑了身西装。
林阳还是第一次进这么奢侈的店。
他感觉自己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
看啥都新鲜。
就是敢看不敢碰。
他怕一不小心捧脏了，自己赔不起。
霍宴看到他一副好奇又不敢碰的样子，还挺有意思。
“林秘书，不是说来不及了吗？你倒是赶紧选一套。”
林阳这下看懂他的眼神了。
这是在嘲笑他呢。
还是用的他的话。
“霍总，我这随便选哪套都可以吗？”
他要是敢答应，那他可就不客气。
霍宴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选。”
很好。
就喜欢这种爽快的人。
到时候选贵了，可不准说他不懂人情世故哦。
林阳不敢直接跟导购说，“把你们家最贵的拿给我”。
他将每件衣服都扫了一遍。
说是看衣服，其实是在不动声色地看每件衣服的标价。
将所有衣服的标价看完以后。
他指着一套最贵的西装说。
“我喜欢这套。”
导购见状，立马高兴地给他拿衣服。
边拿衣服，边说。
“这位先生眼光真好，这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
滔滔不绝地介绍了一大堆以后，霸总在一旁不耐烦地总结了一句。
“这是你们店最贵的衣服吧？”
导购被他冰冷地视线吓了一跳，只敢点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了。
林阳故意装作不知道，在一旁惊讶地说。
“啊？这是最贵的衣服吗？霍总，这……”
他故作为难地看着霍宴。
正想着下一步要怎么演的时候，霍宴毫不犹豫地拆穿了他。
“林秘书，别演了，你刚才看标签的动作太明显了。”
“真这么喜欢演戏，要不要我给你报个兴趣班？”
林阳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僵住了。
绷不住了。
所以说他早就看出来他在演戏了，然后直到最后才拆穿他。
余光瞥到导购努力憋笑的脸。
林阳只感觉两眼一黑，毁灭吧。
他想抠出个梦幻城堡，自己住进去。
“那要不我重新选一下呢？”
林阳僵硬地笑着问霍宴。
生怕霍宴下一句就是霸总经典发言“你被开除了”。
毕竟绝大部分狗资本家要开除你的时候，不会直接跟你说“你被开除了”。
而是会在工作上各种为难你，找理由降你薪水。
让你知难而退，自己离职。
这样就不用管n+1了。
但霸总不一样，霸总才不会在乎那点儿薪水呢。
“不用，赶紧进去把你这身破烂换下来。”
霍宴不耐烦地冷声道。
林阳立刻抱着衣服去换了。
衣服换好出来以后，林阳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导购一见到他出来，立刻凑上前去，冲着他就是一顿闭眼夸。
听得林阳都忍不住抬起了下巴，有些小骄傲了。
但在跟霍宴那双冰冷的眼睛对视上了以后，他立刻就不嘻嘻了。
收回脸上的骄傲，他拘谨地走到霍宴面前。
“霍总。”
霍宴皱紧眉头。
“怎么这么久？”
那当然了。
刚才他对着试衣间的全身镜，来来回回欣赏了好几遍。
还拍了好几张照片专门用来纪念。
等以后要是真的被辞了，他找工作的时候，就把霸总给他买高价礼服这件事写进简历里面装逼。
心里这么想，但林阳嘴上说的却是。
“我怕把衣服弄坏了，就换的有些慢了点。”
他打开手臂，展示了一下，“怎么样霍总？要不要我再去换一身？”
霍宴将信将疑地打量了他一下。
最后终于点了一下他高贵的头颅。
“还行，当个小跟班勉强够。”
林阳：“……”
这到底是在夸他，还是骂他呢？
“那就……”
林阳刚想说“那就这身吧”。
结果霸总突然大步流星地凑到了他面前。
一手直接抓住他的领带，将他带了过去。
林阳心里一慌。
还以为霸总是像某些小说里那样，突然有了读心术，读到了他心里那些吐槽他的话，所以要揍他。
林阳赶紧说：“霍总，你冷静一点。”
揍人可是要赔钱的啊。
小心我马上躺地上，讹你一笔。
直接少走几十年弯路。
结果霸总只是掀起眼皮，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皱眉道。
“林秘书，你连领带都不会系吗？”
林阳：？？？
大脑宕机几秒后，他反应了过来。
心情更加复杂了。
就这？
突然有种以为他要拉坨大的，结果没拉的失望感。
还不如揍他一拳呢。
“额……”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揪住的领带。
他感觉自己已经系得挺好的了。
只是稍微有点儿歪而已。
平常他也是这么系的。
不过平常霸总一般不会给他几个眼神，所以没发现。
没想到他今天看得这么仔细。
他不怎么会系领带的事情终究还是兜不住了啊。
其实他觉得自己用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打得够完美了。
其他同事也没有发现。
但没办法。
这位是霸总。
霸总向来都有点完美主义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