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玄煌改用心神传音,林子安意识到对方的距离已经非常接近,他二话不说,一张隐身符瞬间贴在身上,头也不回的一个纵身上跃,躲到了走廊过道的屋檐上。
果然,后方有三五个人鬼鬼崇崇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那些人也不作停留,直奔前方而去。
是他们!
躲在暗处的林子安盯着前面一行人的衣袍,认出了他们的身份,这些人正是天泽宗弟子。
望着天泽宗弟子远去的身影,林子安果断调转方向,也紧随其后。
这天泽宗与天泽殿多少有些渊源,肯定知道其他人不知道的一些辛秘往事,现如今,这些天泽宗弟子贸然出现在这里,绝对有所图。
跟上去,也许会有意外的发现。
前面的三人估计撤离时为不引人注目,自身境界都不太高,只有领头的一人乃金丹初期,其余二人都是筑基修为。
林子安一路施展玄影迷踪身法,保持着距离远远的跟了上来,一路上倒也顺利。
那三人径直来到一座偏殿门口,就不走了。林子安不敢跟得太近,毕竟对方有一位金丹修士在内,但他等了老半天,也没看到里面有动静传来。
他再冒险靠近朝前一偷瞄,前面的三人竟然都没了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就怪了!
林子安走到那三人原先站着的地方,细细查探周围的环境。
里面的大门紧闭,林子安轻触了一下,还没待他手碰到门壁,就被半空中突然莫名腾起的一股力量弹出,身子立刻被甩得老远,显然外面的阵法还在,并未破除,可见对方并未进入偏殿内,那人是怎么消失的呢。
林子安托着下巴细细打量,这外面走廊空空,只有几根大圆柱子,根本藏不住人。除了边上养鱼的大铜缸,可就空空如也了。
他走到大铜缸面前,缸里正有一尾红鲤鱼摆着尾在水中游走,只是看了一眼后,他眉头紧皱,将手伸到了缸中,手并未被缸内的水打湿。
原来,这缸中的鱼游水乃是幻术,林子安身戴有紫灵玄珠,这点障目术自然能看破。这布局巧妙的是,一般人可不会紧盯着边上养鱼的铜缸看,自然就将此处轻易漏掉了。
他在铜缸里摸了摸,一如他所想,里面侧壁上有一个凸起的地方,他朝里面重重按压下去,身子跳入铜缸内一跃而下,果然,下方另有乾坤。
他最后竟落到了一处地下走道上,里面的小道蜿蜒曲折,也不知通向何处,但显然,从这里进入,能轻易绕过大门口的防护禁制。林子安顺着走道往前,果然,没多会,前方又有了动静,正是天泽宗的那三人。
只是,对方似乎异常谨慎起来,每一个路口,都频频朝后方张望。
“奇怪!”
领头的张烛总觉得心神不宁,好像后面有什么人或者东西在偷窥似的。
“张师伯?”
后面的柳尘紧张的也跟着环视了周围一圈,可他并未看到什么异样。尽管如此,他还是不免担心的问道:“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什么,我们继续往前。”
张烛看似不经意地回答道,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敏锐的光芒。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突然一晃,猛地倒转身子,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出现在了后方的拐角处。
走道上空空荡荡,并无一人。
难道刚才都是我的错觉不成!
张烛疑惑的摇了摇头,带着柳尘又往前奔去。
好险!
林子安直捂着胸口躲在暗处。
眼见对方走远了,他才敢现出身来。
幸好玄煌及时提醒他了,他早有准备,在身上贴了一张隐身符,提前隐遁了身形,虽然这金翅大鹏雕一路上多吃多占,但关键时刻还是挺靠谱的。
对方已然起了警戒之心,显然,后面不能再跟上去了。
林子安无奈的停了下来,不知该往何处去。
“小子,咱们可不能老跟在人后面,这样下去,那好东西都被人拿走了。”玄煌从心神传音道。
这金翅大鹏雕经验老道,该小心谨慎的地方绝不放松,进入天泽殿,也一改平日吊儿郎当的模样,从它几次改口从心神传音就可看出,这一路上,也幸得它指点,林子安思索片刻后,俯身向玄煌请教道:“前辈,你有何高见?”
金翅大鹏雕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它压着嗓子道:“咱们抄近路!”
“抄近路??”
林子安听得又是一头雾水,他有些不解,这连去往的目的地都不可知,又从何谈起,抄的哪门子的近路呢?
“小子,老夫天生对方位十分敏感,如没猜错的话,前面三人虽然左拐右弯,绕东绕西的绕着走,但他们始终都是隐隐朝着同一个方向行走的。”玄煌解释道。
“是哦!”
林子安眼前一亮,经过玄煌提醒,心中有如醍醐灌顶般透彻,这三人自始至终都在朝东北方位行走。
既然知道了目的地的方向,事情就好办了。
何必同前面三人那般,绕来绕去。
林子安身上最不缺的,就是符箓。
那遁地符,他身上可有不少。
他掏出两张遁地符,贴在了腿上,找准了方向,朝地下钻去。
这遁地符虽然好使,却走不了多远,就会消耗殆尽。他在地下穿梭的过程中,不得不中途不停地更换符箓,才能继续前行。好在,他身上符箓丰厚,就这样,在一片漆黑中暗自摸索前进,直到前面碰到了一个硬物,他这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前方有一块石碑,显然,这是阻断遁地符效用的。
石碑的存在,意味着前方禁止任何人使用遁地符进入。
玄煌隐隐有些兴奋起来,这就意味着前方绝对不是寻常之地,只有某个拥有秘密的禁地,才会煞费苦心设下如此严密的防守。
“小子,你再加把劲!前方必有大收获!”玄煌少见的一改常态,亲切的鼓励道。
“玄煌前辈,恐怕在下无能为力了,只能到此为止了。”
林子安苦着脸无奈叹了口气,他手中数张的遁地符一齐激发,也穿不透面前的石碑,倒是他自己被撞得一头鼻青脸肿,脑袋嗡嗡作响。
那石碑又硬又厚,他试了好几下,根本无法凭自身撼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