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阿卡杜拉一声令下,早已蓄势待发的白夜如同炮弹般冲出。
别误会,这可不是比喻,此刻的少年当真如一颗刚刚出膛的炮弹。
他刚才所站之处,强大的反作用力爆发,令特制的地板都凹了下去。
白夜携带着无尽动能,似要砸碎前路的一切。
既是以最快速度、最不计代价的冲刺,白夜自然毫无停留,直接开启龙骨模式。
全身骨骼在噼里啪啦的响声中融为一体。
狂风吹拂着他的长发,每一次起落便是数米的距离。
极致的爆发力配合身法,使他拥有如闪电般的速度。
至于障碍物,当一面墙即将阻挡前路时,少年就会精准地一拳打在机关的薄弱点上,或是直接暴力将其撞开。
这场考试的最终目的,是让阿卡杜拉见识古拳法的奇妙。
正因如此,白夜自然不会有所保留。
毕竟还是那句话,如果不让这家伙今天看满意了,鬼知道他还会想出什么法子把自己拉回来。
不过,白夜虽全力演示,但能不能用科学分析出来,那就不是他能操心的了。
反正耶梦加德之眼全开,白夜连感知力的轨迹都省了。
现在的白夜想要破坏面前的障碍,只需看一眼分析,一拳打在物体关键处,然后继续跑。
就这样,少年化身无情的拆迁机器,短短数百米的跑道转瞬即过,一路上摧枯拉朽,烟尘漫天。
在阿卡杜拉震惊的目光下,少年一拳砸碎一片钢板,扬长而去。
半个小时后,走出图书馆的曼斯坦因拍了拍旁边人的肩膀,满脸无奈地叹着气,却又时不时露出一脸奇怪的笑容。
一旁的白夜张了张嘴,很想提醒这位令众人敬仰又恐惧的教授,他们已经走出图书馆了。
要是万一有个刚下考场的学生看见这一幕,那明天守夜人论坛上保准会出现诸如“曼斯坦因教授老年痴呆,得了失心风、脑梗”之类的奇葩帖子。
感受到旁边人的视线,曼斯坦因教授收起脸上的表情,轻咳一声,转头笑道:“白夜,看到了没?
阿卡杜拉那家伙露出见了鬼的表情,就算隔着玻璃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你是真不知道,当他从放慢几倍的监控器中看见你一拳把5厘米厚的铁板砸成碎片的时候,那表情和反应是有多精彩”
说到这里,他突然话音一转,好奇地问道:“你觉得,他能研究出你这中国功夫吗?”
“研究肯定能研究出来,毕竟科学嘛,炼金术嘛,懂的都懂。
但问题是研究出来能不能运用于实践,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曼斯坦因点头,想了想还是问道:“白夜,能跟我说说这拳法的原理吗?
当然,如果这是什么不传之秘的话,那也可以不说。”
少年抽了抽嘴角,“什么不传之秘,教授,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个。”
无奈地摇了摇头,白夜细心地为旁边这位满脸好奇的中老年人士讲解起古拳法的要领,当然,是从科学的角度。
十几分钟后,当白夜与曼斯坦因教授分别时,低头沉思的曼斯坦因嘴里还在不断念叨着“超声波”“以点破面”“力量穿透”等话语。
白夜目送教授远去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此刻已近黄昏,少年大早上就跑去图书馆,到黄昏才勉强回来,由此可见,装备部那群人安排的期末考试花了多长时间。
可古话说得好,有舍必有得,虽然花的时间多了点,但白夜只需要经历一天的期末考试,而其他学生却要经历整整一周。
这么一算,白夜感觉自己净赚一个亿。
毕竟说是期末考试,可真正在考的……他想了想,可能也就最初的三E考试算吧。
至于之后的那一连串,到底是真正的期末考试,还是某无良的装备部部长想要研究活体样本,那可就不好说了。
打开宿舍门,一股可乐的香气扑面而来。
白夜挥了挥手,抬眼一看,果不其然,芬格尔像一条没有梦想的咸鱼般趴在他的床上,
书桌上摆满了炸鸡、可乐和猪肘子。
白夜一把关上门,走到自己的书桌旁坐下,抬头看着床上的咸鱼问道:“考试呢,考过了?
复习了吗,学习了没,你就开始当咸鱼。
我的朋友,你怎么能如此轻松?”
芬格尔翻了个身,嘴里塞着块炸鸡,含糊不清地说道:“别念了,别念了,师弟,你就收了你的神通吧,别学唐三藏念紧箍咒了。
学不会就是学不会啊,你不是说了吗?
考试这种东西有手就行,想过就过了。
可我疯狂想过,可就是过不了啊。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很绝望啊。”
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白夜满脸黑线地看着床上翻腾的芬格尔。
最终,他长叹一口气,无力地挥了挥手,翻开书桌上堆积的羊皮卷轴和一大堆杂物,少年默默从最底层抽出一本大部头书。
在芬格尔满脸惊恐,以为自己要被书砸的前一刻,少年轻松地翻开书页,平静地念叨:“曾经有个人掉入了河中,他坚信上帝会来救他,所以一直等待上帝搭救。
过了一会儿,有一艘木船划到河边,船上的人想要救他,可他说神会来救他,木船便走了。
在小河中又漂流了一会儿,那个人再次等到一艘潜艇。
潜艇上的人对他说:‘跟我们走吧,你要被淹死了。’
那个人还是说神会来救他。
最终潜艇也走了。
又在小河里飘了一会儿,一架豪华游轮飘到那人面前,游轮上的人说:‘你要淹死了,我们救你吧。’
那人依旧摇头说神会来救他。
最终,那个人死了。他死后上了天堂,问伟大的神:‘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而神说:‘我已经来救你三次了。’”
芬格尔迷茫地咬着炸鸡,过了好一会儿才弱弱地说道:“师弟,这故事原本不是这样的。”
白夜面无表情地一拍,合上书本,“故事就是这个故事,道理是同一个道理。”
芬格尔默默点头,随意抓了一把头发,“我知道了,师弟的意思是我就是那个掉进河里的人,明明机会都来了,但我却无动于衷,等着天上掉馅饼。”
白夜冰冷地摇头,冷冷地看着上方那条咸鱼,用最冰冷的语气说道:“不,我觉得你没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