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柚低下头看了眼屏幕上的言论，却只装得下满屏磕糖和善意讨论的网友评论。
转而，她低头看着细碎日光：
“最好吃？嗯，那家店面的柚子糖我也吃过，相比起其他店添加白糖，这家店的口味调和就很棒；况且它是全果汁提纯制成，所以它会更酸甜。”
她索性将糖果分析的很具体，以此来转移网友们的注意力。
话落，林清辞有些哭笑不得，看起来很是真诚地读着：
“辞姐站上位？阿柚这是什么意思啊？”
见到她对自己笑，江淮柚又看着弹幕，很快解释道：
“可能网友们想看你再长高后的模样。”
江淮柚作思索状，一本正经地乱夸，“我想那时候，清辞更美了。”
后背突现一股寒意，她周身恬淡气息奄奄，立马求生三连：
“我只是觉得清辞美得惊人，眼睛像烧熔的铅般热情，鼻梁像砌墙高堰般美丽！”
江淮柚侧头，眼睫毛低低的，“很美。”
林清辞也在看她，双目相撞，似像吃不到嘴的蜜糖，又很快分离。
[热情？嘶...走错频道了吧？]
[家人们，感觉江淮柚只对辞姐怂怂的，太好磕啦～]
[破案了，她们有一腿，恶心不恶心？]
[楼上的，我说月饼怎么变成包子了，原来你没有加仁啊。]
江淮柚看了很久恶评，眼神有些寡淡无光，很快就发现点击量快到达阈值线。
她挑了挑眉，略有诧异。
江淮柚只知道这个世界娱乐经济很发达，但没有想到会如此繁荣。
短短五六分钟，在没有任何平台推荐的情况下，点击量能增长得这般迅捷。
她倒没有被弹幕影响心情，反而脸色变得更具有亲和力，顺势推广：
“我近期要出售《普通朋友》的版权买断费，各大音乐平台要是有想法，可以在我v博下出价。”
话语简单粗暴，并无任何弯弯绕绕。
江淮柚是想签到客流量最大的平台，可是这两天音乐唱片公司也没有动静。
她只好亲自下场，为情绪值的收集而努力。
林清辞看着屏幕右上角累计播放量达成544w，和身边人对视一眼，伸手关掉直播界面。
一点多余聊天的打算也没有。
网友：？？
直播结束后，江淮柚起身拿着水杯喝着。
她吞咽凉水，喉咙起伏滚动，暂时说不上话。
江淮柚自从确诊精神分裂症，平日里一直都有轻微的不正常症状。
比如：嗜睡、精神萎靡、注意力分散、容易口舌干燥...
林清辞静静看着她，眼神扫动着，像是在上下打量她的异常，发问：
“阿柚每天都要喝这么多水吗？”
“咳咳咳！”
江淮柚被水噎了一下，掩着口鼻轻声咳嗽。
理智疯狂肆虐，她喉中像有苦味，缓了下神，才言：
“我喜欢喝水，尤其是温凉水，过喉咙时身心很放松。”
江淮柚换种答法，免得直接接话时，自己的微表情露馅。
她可没有自信能在林清辞面前瞒天过海。
要是又让她误会，那可不好。
“那阿柚能不能考虑签约我的公司？”
林清辞继续道，“我可以给你现有歌手的最好待遇。”
嘴角略出有些缺德的笑容，江淮柚笑着看她，“真假？要是其他公司比你出价高呢？”
“那就加价到阿柚满意为止。”
眼底划过细微的诧异，江淮柚笑了笑，走近饮水机，接水的空闲时开口：
“我可不会相信资本家。”
她俨然是轻松的开玩笑口吻。
林清辞却是很真诚的回答，“在阿柚面前，我不是小林总，我是清辞。”
她的眼中有爱情净化过的火星，不似狂浪般汹涌，更像夜晚时漂亮的烟火棒。
缠缠绵绵却又不过分炽热。
江淮柚又是迷糊起来，默默看着她的眼：
“好，我答应你。”
很普通的话，但配上江淮柚水一样温柔的、微波荡漾的音调。
竟莫名使人联想到其他什么诺言。
拿起右手边的杂志，江淮柚掠过她，肩膀上的衣料摩擦一瞬。
看着女孩沉思的脸色，林清辞笑了笑，坐在她旁边。
离得有些近了，不同颜色的衣摆相挨着，仿佛是其他次元的一对恋人。
“还在看吗？”
江淮柚愣了愣，义正言辞地勾唇，“当然啊，我要利用碎片时间充实自己。”
话虽如此坚定，可她刚刚是不知道做什么，顺手拿了一本想要打发时间。
嗯...也或许是，经受不住某人带着小恶趣味的问话。
悄悄冷静会儿。
“你杂志拿的是外刊法语版本，阿柚会说法语吗？”
“额...不会，要是清辞你喜欢，我可以试着学习。”
林清辞眼中缭绕着兴致，“阿柚想给我唱法语歌吗？”
点头，江淮柚也不遮掩，“想啊，我还想为你唱很多歌曲。”
她转头，怀着放肆的心思，反撩，“只为你一人唱情歌。”
看着林清辞，她不合时宜地想起刚刚满屏的“辞1”。
江淮柚是个小说控，前两年闲暇时总是拿着手机刷小说。
她自然知晓弹幕的不怀好意。
狐疑地看眼身边人，江淮柚开口，“清辞你是不是让人去评论了？”
指尖百无聊赖地揉搓着衣角，林清辞露出温柔到令人不敢亵渎的笑：
“没有，阿柚为什么这样问？”
“我看任务完成情况太好，所以就随便问问。”
江淮柚内心隐隐感觉，不挑明或许是最明智的选择。
万一林清辞真去查资料...
她汗颜。
林清辞别在腰后的右手蜷缩着，嘴角勾出浅淡的愉悦感。
那群看似狂热的cp粉，不少都是她请来的控评水军。
至于后来满屏的“辞1”。
也算是她的手笔。
林清辞身体靠近她一些，将脸深深埋没在她衣褶里。
“抱抱、抱抱...”
像隔着雾气，她嗓音闷闷的。
又似是乡野间的晨露，是孤傲清高的模样。
江淮柚如愿照做，手掌虚虚挨着她的衣料，不敢过度冒犯。
“清辞，真好、真好...”
微卷睫毛低低垂着，江淮柚不停重复呢喃着。
像是少儿时，每位孩童都会珍惜地捧着心爱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