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玩大叔也乐了，连连摆手道：“哈哈，多谢好意，我可不用你算，今天我也没开张，可不能没赚钱就先花钱，不好不好。”
说白了就是不信。
正聊着，一个身穿唐装的老头走到了大叔的摊位前。
“呦，何叔，今天想淘点啥宝贝啊？”大叔见到此人脸上顿时堆起笑脸，显然对方是个老主顾。
“我就随便看看。”被叫做何叔的老人满脸愁容，摆了摆手，拿起一个翡翠扳指看了起来。
正看着呢，眼神不经意间瞄到了一旁的幡旗，嘴里喃喃出声：“相面，测运，摸骨，破局……”
他顿时来了兴趣，放下扳指来到张亦对面坐了下去。
“小伙子，你这是给人算命的吧？”
“对，老人家，你要算一卦吗？”
“不急，我先问问，你这卦金多少？要是高了，老头子我可算不起。”
这个问题可把张亦给难住了。
在仙界，想请他起卦，那都得焚香沐浴，三叩九拜，准备顶级法宝，材料或是丹药，最后再五体投地以表心意。
就这，还得看他有没有那个心情。
可这里不是仙界，是凡间。
让这些凡人也做这些事情，恐怕没等算呢，人家就先把你的摊子给砸了。
况且凡间的物价比例是多少，他也不知道。
无奈，张亦故作神秘，缓缓伸了一根手指出去。
到底多少钱，让对方看着给，反正他不开口。
主打一个高深莫测。
“卦金一百？有点高了，也罢，闲着也是闲着，你就给老头我算算。”老人略一沉吟，便坐直了身子，让张亦看个明白。
见张亦这个摊子还真有人算卦，逛街的行人渐渐放慢了脚步。
有些更是停了下来，围在摊位前，想听听张亦能算出什么门道来。
华夏人嘛，都爱凑个热闹。
与此同时，一个男人拿着一根自拍杆，开着直播也站在了一旁。
“家人们，今天咱们不逛街了，这有个小兄弟在摆摊算命，我带着大家一起凑个热闹，看看他是真有本事，还是在骗人。”
直播间里面顿时弹幕横飞。
“我去，主播，这种热闹就不用凑了吧，他这么年轻，一看就是个骗子。”
“就是就是，有这时间，不如多走逛几条街。”
男人呵呵笑道：“逛街不差这一时半刻，我就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会算，要是真的，我也想让他帮我算算我老婆到底在哪。”
这话一出，直播间顿时飞过一大波礼物。
“呜呜呜，老婆都失踪两年了，主播你还在找，真是太痴情了。”
“主播加油，皇天不负有心人，相信你一定能把你老婆找回来的！”
见到这一幕，男人眼底的欣喜差点都没压住。
他们这边热闹，张亦这边也没闲着。
听见何叔出价一百，他笑着收回手指，看着老人问：“老人家，你算什么东西？”
周围顿时发出一阵哄笑声。
何叔眉头一皱，总觉得这话有些问题，偏偏他还不好说什么，只能道：“你就给我算算，我啥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吧。”
张亦上下打量了何叔一遍，面色古怪。
“老人家，你命里没有孙子。”
这话一出，不等何叔说话，文玩大叔先不干了。
“你这小伙子，算不出来就算不出来，咋还咒人呢？”
何叔可是他的老主顾，这时候他必须站出来刷一波存在感。
“没孙子？”相较于文玩大叔的不满，何叔倒是不生气，想了想又问：“那我啥时候才能抱上孙女？”
他又不是思想固化的老顽固。
这个年代，是男是女看得没那么重要了。
没孙子，有孙女也行。
谁想张亦摇了摇头，反问道：“老人家，你命中只有一女，并无儿子，又哪来的孙子和孙女？”
何叔顿时勃然大怒！
砰的一拍桌子跳了起来，指着张亦就破口大骂。
“好你个兔崽子，我儿子都三十二了，早就结婚了，你却说我命里无子，我看你是想挨打！”
何叔越说越激动，要不是有文玩老板拦着，他就要把张亦的桌子给掀了。
周围的人也都嗤笑出声。
“这小子，骗人都不会，就算你不会算，还不会说两句吉祥话让老人开心开心？真是个笨蛋。”
直播间里的弹幕是源源不断。
“哈哈哈，笑死我了，别人算命好歹说点模棱两可的话，咋的也能自圆其说，这小子是直接把话说死了。”
“哈哈哈，谁说不是呢，人家儿子都三十二了，他却说人家命里无子，这不纯纯找揍嘛。”
“早就说这家伙是个骗子，看看，没错吧。”
男主播也是哭笑不得：“我本来还想着，他就算是个骗子，最起码也能说几句好听的让人宽宽心，谁想到他是这样的啊。”
对于周围的嘲讽，张亦充耳不闻。
哪怕别人说他是骗子，哪怕何叔都气得要动手揍他了，他也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就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一直等文玩老板将何叔安抚下来，张亦这才悠悠道：“老人家，年纪大了就别那么激动，对身体不好。”
“我说你命里无子，你便就是命里无子。”
“你虽有一儿子，可他并不是你亲生，我说你命里无子，有错吗？”
众人闻言，笑容一僵。
对啊。
要是何叔的儿子不是他亲生的，那何叔可不就是命里无子嘛。
何叔也是一脸的愕然，随即就是脸红脖子粗的。
“好你个小骗子，骗不成人，你改骂人了！老子的儿子是不是亲生的老子能不知道嘛！”
张亦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说：“你若不信，大可前去验证，若我说得不对，你随时再来找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众人见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都生出一种别扭的感觉来，就好像张亦说得都是真的一样。
何叔也被张亦给气糊涂了，指着他吹胡子瞪眼的，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还有什么难听的话能骂骂这个混小子。
只能一咬牙一跺脚，气道：“行，兔崽子，我明天就带着我儿子做亲子鉴定去，等鉴定结果出来，我非让人打碎你这口牙！”
“随时恭候。”
到这，老人甩开文玩老板就要走人。
他刚迈开脚，那个主播便坐到了张亦对面。
何叔一看，脸色更加阴沉了。
“小伙子，这兔崽子就是个骗子，你还凑上去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