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沉声道,“不是不行,只是咱们李家和宫家虽都是军部的。”
“那又如何?”
李沐然并不在意,他又不是因为看上宫玦的家世就喜欢他了;当初他喜欢上宫玦这个人,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干嘛的,只知道他是王多多老公的表弟。
再说了,他对滨都这些乱七八糟的什么家族权贵从不放在心上,他对这些根本没有概念。
他私心还是觉得自个儿不过是乐安来的实习医生,家里有点小钱,他只想当个好医生,也许不能扬名立万,但是这是他喜欢的事业,像父亲一样,能够治病救人,救死扶伤对他来说,很骄傲,也很有成就感。
李显看着李沐然的表情,便猜出了大概。
“ 你还年轻,宫家势大,宫晨正值壮年便已经是将军职位;宫家还有其他旁支,宫玦身为宫家唯一的嫡系;现在他才不过25,就已经是第二军团的少校,前途不可限量,而且宫家还是唐家的姻亲,未来宫家的风光并不止眼前。”
“可我们李家呢,现在看着和宫家相当;实际早不如从前了,而且你爷爷已经有意要退了的,他找到了你的父亲,他心里最后的牵挂就已经了了。”
“从你父亲回来那一刻,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军部的关注;只不过,你父亲已经远离了军部的中心;再往后,我儿子李舒意将来会走到哪一步,我也会任由他发展,绝不会干涉。”
“在滨都,多得是为利益联姻,强强结合的家族;要是有一天,你嫁入宫家,那就是高嫁,必然少不得外界的关注,旁系的闲言碎语还有外界的干扰并不会少。”
“现在你们感情正浓厚,可时间久了呢?宫玦会长时间呆在军部,长时间的分离,你受了委屈,他能顾得上你吗?再美好的感情,不是所有人都经受的住长期分离的考验。”
“不要因为现在一时冲动,将来后悔。”
李显面色正经,平时的玩笑不在,这难得的语重心长的反而让李沐然听得格外认真,不过他并没有因为他说得这些话就退却了。
他反倒是生出了一些好奇。
李沐然抬起头,看向李显,挑着眉,“ 小叔,昨晚我好像没有见过小婶;我听何主任说你的omega时常在娘家住。”
“你刚才说的冲动论,难不成也来源于自己的经验;所以,你和小婶也时常受这外界干扰,你也会后悔吗?”
“我...我当然不会后悔。”
李显被堵了一嘴,脸颊也难得起了红晕。
“你不会后悔,那我也不会后悔。”
李显见着李沐然眼里的狡黠,不禁笑出了声,“行了,我说不过你;明天我会送你回去,你坐我的车,不要跑。”
“我说了不用,我不会跑的,我父亲在那儿,我自然会过去的。”
“哦,我明白了,你是想要宫玦送你吧。”
李显的画风一转,李沐然忙瞪了他一眼,此刻电梯正好门开了,“小叔,你该出去了。”
“脸皮真薄。”
男人笑着走了出去。
李沐然从电梯出来之后,便抬腿往左转,径直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等距离护士台还有十步远,他就瞧见那个亮眼的俊美男人又像往常那样倚在了一旁。
宫玦的目光一直在不停观察着四周的人;等他转过头,和从电梯出来的人对视,两眼瞬间放光,视线炙热得如寻找猎物已久的饿狼,热的李沐然的眼眸有些发酸。
不过是,和这家伙同住了两晚,他就已经习惯了有人抱着睡。
李显说得那些顾虑他倒是不怕,他从不在意那些须有的名利,自己的alpha究竟有多大的荣光,他也从不奢求;他只是想要和自己的alpha好好的。
不过,李显有一句话的确戳中了他;以后宫玦大部分的时间都会在部队里。
如果,他想他了,可怎么办?他要怎么熬过去没有他抱着的夜晚,而且这样的时光短则两个月,长则半年,一年,他要怎么办?
这还只是刚开始,他就已经开始想他了。
宫玦走了过来,手里拎着刚买的早餐,笑眯眯的拎着袋子在他面前晃了晃,“喏,你爱吃的潘叔老铺的烧麦,笋尖肉沫的,我给你买了两笼;还给你加了他家特制的辣酱,还热着,抓紧吃。”
李沐然抿着唇,忙别过脸,眨了眨眼,试图把眼里的湿意散开;宫玦发现了他的情绪不对,忙凑过来,担心道,“眼睛怎么红了?”
“没事,就是没睡好。”
宫玦听着直皱眉,探过头捏着他的下巴,“是不是你父亲又说你了?”
李沐然摇头,“没有,我父亲没你想的那么严厉,他其实不舍得凶我的;你走后,他就让我回房睡觉了。”
“真的?你可别说谎哄我,要是受了委屈,一定要跟我说。”
李沐然瞧着他这一脸紧张自己的模样,笑着抿着唇,“真没有,我哄你干嘛。”
“既然这样,你昨晚怎么会睡不着?”
“.......”
李沐然冷瞥了他一眼,暗骂笨蛋,故意不答,免得他又嘚瑟。
他从男人手里拿过食物的袋子,就往办公室里走了,“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今晚8点的班吗?”
“你都来了 ,我怎么能晚?都说了,我只要在一天就会陪你。”
李沐然笑着抿唇,从里头拿了个烧麦塞进嘴里,食物的美味很快就抹去了他胸口那抹因为预想的离别而生成的难受。
宫玦揽着他的肩头,就往前走,小声在他耳边说,“ 其实,我昨晚就特意让李舒意帮我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你从房间出来,李舒意那小子就给我发消息了。”
李沐然侧过头,瞧着他眼里的得意,皱眉猛得掐了他一下。
宫玦吃痛的咬牙,“啧,你掐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