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神色紧绷着进了团长办公室,“团长,我要请假!”
冯涛一看这臭小子的黑脸,没好气道:“你是打哪儿听到消息了?我和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该相亲就相亲,别想躲。”
要知道,随着年龄和职位的上升,家庭稳定也算是考核的一个点。
要是家庭不稳定,国家和组织哪里能放心把更重大的任务交给他。家庭稳定这一因素,也是决定往上升的一重大因素。
秦江从前没有心思相亲,现在更没有了。
他道:“团长,石头那孩子不见了,我要请假去找他。”
“什么!?他奶奶的,好好的孩子怎么不见了!”冯涛大骂了一声,看向秦江,道:“好,我批你的假,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我还有几个老战友在地方上,这是他们的联系方式,到时候找人需要你尽管去找他们,就说是我给的方式。”
“团长,谢了。”
秦江在地方上也有战友,但因为年龄和时间的问题,他的战友比起冯涛的老友来说,在地方上的官职不算高,能给的助力比起冯涛的好友是少了点。
在冯涛这请到假期,秦江直接大步匆匆地回宿舍,收拾了一个小挎包,里头就装了钱票和两三套换洗衣服,就出发离岛了。
秦江紧赶忙赶来到了江卫民媳妇的老家,顾不上和这家人攀扯什么,他直接以虐待遗弃孩童罪把这一大家子全都关进了派出所,问清了线索,把当初给的抚养费全都要了回来。
秦江让在派出所的好友再多查查这一家子的罪名,多关押他们一段时间,就又急匆匆地根据线索出发去寻找小孩。
出发前,秦江还去把要收养江万钧一家的男主人打了一通,再报警把这男的抓了进去。
这夫妻两人,或者说,这男的愿意出高价钱买江万钧,是因为周边的人家有良心的,已经不愿意卖小孩给他们了。
他们两口子结婚十多年都没有小孩,中间也收养过三五个小男孩,还有小乞丐。
一开始,大家都夸他们善心,有后了。
可那些小男孩,在到他们家不到一年就全都因病去世了。
这男的,这他妈的男的,是个喜欢虐童的,尤其是男童。
而他的妻子也不是不知道,却帮着遮掩,害死了那么多条小生命。
最后这两口子都被抓了进去,女的判了二十年劳改,男的直接死刑。
解决了这些人,秦江花了三天多的时间,路上又是恨不得自己能直接起飞。
沿着铁路搜索痕迹,询问工作人员有没有注意到一个独自出行的小男孩,茫茫人海,线索寥寥无几。
秦江在路上寻找,又花了五天的时间。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秦江的心中越发焦灼。
待听到老家县城那边有出现一个小乞丐时,秦江生怕错过这个万一,赶忙赶了过去。
在派出所看到江万钧浑身邋邋遢遢地缩在角落里时,秦江一个大男人,没忍住红了眼眶。
“江石头!”
缩在角落里的江万钧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抬头看去,大喊了一声,朝前跑去。
“秦爸!”
却原来,江万钧那天坐火车,抵达这边县城火车站时,头有点晕,就下了车。
去县城国营饭店想偷包子吃时,看到了两个人鬼鬼祟祟地抱着两个小孩出了国营饭店,江万钧忍着饥饿上前,看到他们去的方向,果断去派出所报警。
随后,在救出那两名小孩后,江万钧直接高烧晕了过去。
在医院住了五天院,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后,江万钧就想找机会逃走,被李雷两人抓住,带回了派出所。
小孩性子也倔,不肯透露他的家庭信息,也不愿意去收容所待,就每天待在派出所门前的角落里,后来就变成从门前到门内的角落里待着。
有派出所的同志给他带一日三餐,这几日倒是没有被饿到。
但秦江看到他的模样,以及他跑过来时右脚微跛的姿势,眼角泛出了泪花。
秦江蹲下身子抱住他,丝毫不嫌弃江万钧身上的脏乱,紧紧地抱住他。
“是我来晚了,对不住……”
听到秦江的话,江万钧大哭出声。
“呜呜,秦爸,你怎么才找到我啊……”
秦江去找江万钧时,把他的户口也迁了出来,就干脆在派出所把江万钧的户口落在他的名下。
之后,秦江抱着小孩去供销社买了两套新衣和新鞋子,还大手笔地买了两罐麦乳精。
秦江带着小孩回了前进大队,一进村,秦江的出现就受到了大队全员的关注。
“我们队来了个大高个军官哩……”
“哪家的亲戚啊?”
“二柱子,你是不是傻,这不是我们秦江哥嘛,支书家的秦江哥!”
“还真是!支书,支书,你家山娃回来了!”
……
秦江抱着江万钧来到家门前,江芸花在院子里纳着鞋底,妞妞在一旁坐着发呆。
“姥姥!”看到秦江和江万钧出现,妞妞拉着江芸花的手喊道,有人来了。
“山娃?!”
江芸花看到秦江出现,还愣了下,“你回来了!”
“娘,我回来了。”
江万钧有点不好意思地窝在秦江的怀中,他,他又脏又臭的,也不知道秦爸的家里人会不会嫌弃他……
江芸花对秦江好一顿嘘寒问暖后,看着江万钧羞窘的模样,装作没看到,自然地进厨房去烧热水,让秦江和江万钧两人洗漱,还给江万钧拿了桃酥吃。
江万钧这些天都没有睡好,和秦爸一块回了老家,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沾到床,江万钧就睡着了。
等他睡着,江芸花低声问道:“这孩子是?”
“娘,这是我战友的孩子,他们家人都不在了,石头以后就是我的孩子了……”
江芸花听后,叹了一口气。
“也是个可怜孩子……”江芸花道,“山娃,你记得大队那个叫做圆丫的丫头不?”
也不等秦江询问,江芸花就继续往下说,她只是需要有个倾听者。
“那丫头可怜啊,爹忙不着家,娘不疼,前个月,爹没了,她娘连守义的头七还没过,就把家里搬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