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在他逼人的目光下，内心莫名紧张，谨慎回道：“砚之，你是不一样的。”
谢怀琛剑眉一挑，让她继续说。
沈鸢抿了抿唇，本想着要不要忽悠过去，可眼前男人仿佛洞悉人心的目光让她感觉这时候不能再撒谎，砚之好像什么都清楚。
实话实说，砚之应该会理解她的。
沈鸢回想那段难堪的黑历史，脸上忽然露出一抹庆幸之色：“你是很好的客人。”
“客人”二字令人心梗。
然后她无辜又尴尬地解释：“换作其他人，我不会那么做。他们没你善良，也没你这么有钱......”
谢怀琛：“......”这不是说自己人傻钱多嘛，我该哭还是该笑。
想起这姑娘当初在床上对自己一往情深的模样，那句“为奴为婢也要跟着你”曾令他感动不已。
真的，气不打一处来！
沈鸢只见谢怀琛骤然闭眼，胸膛剧烈起伏几下。心道完了完了。
赶紧贼机灵地甩锅。
她突然靠近他，一脸委屈地捶了捶他的胸膛，娇声抱怨：“你还说我呢。那晚我去伺候你之前，你都挑过好几个姑娘了。若是伺候你的人不是我，你是不是也跟现在一样啊？”
这问题属实把谢怀琛问住了，但他同样毫不犹豫地回道：“我不会。”
沈鸢撇了撇嘴角，甩了一个质疑的眼神儿过去，原话还给他：“为什么？”
谢怀琛眉心微蹙，认真想了想之后，竟然原话再还回去：“阿鸢，你是不一样的。”
沈鸢也秀眉一挑，你继续讲啊。
“你比她们都好......”喜欢一个人就觉得她什么都好，却说不出具体哪里好。
只是这原封不动的对话把两人都给逗乐了。相对无言片刻后，突然一起笑出声。
沈鸢这才抓住他的手，目光灼灼：“砚之，我骗你是因为你太好了，你给了我重获新生的希望。我真的是逼不得已才这么做，我不想一辈子待在青楼。”
说着说着逐渐双目莹润。
那般炙热单纯的目光像极了当初在翠云阁时看到他那般，分不清真假。
沈鸢又双手握紧他的手放在胸前，仿佛在向神明祈祷一般，模样楚楚可怜，红唇轻启：
“砚之，谢谢你救了我。你可不可以以后也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说罢水光潋滟的眼中已布满祈求。眼角那抹薄红和头上的梅花红玉簪交相辉映。
谢怀琛不禁抬手轻轻摩挲她的眼角，动作温柔神情专注，幽深的瞳孔眸色渐沉。
他现在理解沈鸢所有的难处，也理解她想要抛弃这段过往的心情。
但他更希望自己能和她一起面对这段不堪的过去，而不是被她无情抛弃。
况且她翠云阁的这段经历迟早会被有心之人威胁利用。一味的逃避只会愈加被动。
如今谢怀琛让她解释，是很想从她口中听出一点她对自己不一样的情愫。
奈何人家姑娘一顿解释下来，感激敬畏之情有余，爱慕之心近无。
这让他感到很失落，这小狐狸精啥时候才能爱上自己。轻叹一声，垂眸不语。
沈鸢看他这般反应，心里开始着急。
她觉得这男人是心疼她的，可架不住他和爹是死对头啊。
于是她继续哽咽着解释自己的人畜无害：“我在侯府什么用也没有，绝不会给你惹麻烦。”
想了想，又艰难补充道：“你要是需要我帮你打听侯府内部的消息。只要别太过分，我都听你的。”
越解释谢怀琛越皱眉，最后神色无奈地看着她，低沉声音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无奈：“别怕，我不会说出去。上次吓到你了，是我不好。”
听他这么一说，沈鸢总算放下心来，嘴角忍不住露出欣喜之色。
正打算试试提一下以后两人孤男寡女，要不就别这么偷偷见面了。
然而谢怀手摩挲着她的脸颊，眉宇间多出几分威严，眸光锋利，话锋一转：“但你以后都不许再躲着我。”
沈鸢心里一个咯噔，不会以后还要她侍寝吧......
果不其然，谢怀琛一双眸子愈加暗沉，眼底燃起一团幽火，看她的目光染上熟悉的情欲。
沈鸢微微皱眉咬了咬嘴唇。心道以前是青楼女子要陪他睡，现在都当侯府大小姐了，还得陪他睡。
呜呜呜......不得不从。谁叫人家是太子殿下呢。
皇后还在忙着给他选妃，等他有了太子妃之后，应该就不会再找自己侍寝了吧。
想到这一点，心中莫名酸涩，堵得慌。
沈鸢整理好心情后，乖顺地主动给他宽衣。
哪知谢怀琛突然按住她的手，带着情欲的眼中充斥着怒意，暗哑的声音咬牙切齿：“为了让我答应为你保守秘密，你竟然又对我下药？”
他正准备问她有关蚀筋散和刺客的正事，忽然感觉到身体里那股熟悉的反应。这姑娘真是气死个人。
然而这话让沈鸢懵了：“我没有对你下药啊。”
话音刚落，沈鸢忽然察觉到自己身体也有些不对劲。
她往四周一张望，屏风旁边那个香炉里点的怕不是催情香。
“明明是你下的药！”沈鸢指着香炉委屈道。
谢怀琛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一把将她搂紧在怀中。两人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热度和急促的心跳。
“这是你留下的香！”耳畔的声音无奈至极。
炙热的气息刺激得沈鸢身子一软，原本还有些推拒的手卸下力来。
“这是离开翠云阁前柳姐姐送给我的催情香。”沈鸢也很无奈。
柳姐姐独家特制香料，包客人满意。
谢怀琛强迫自己深呼吸，身体不由自主地将沈鸢搂得更紧，但还是垂眸紧锁住她，喘着气询问：“要不要叫大夫......”
“不要。”好丢人。
何况等大夫到了，人都该难受死了。
沈鸢主动搂着谢怀琛脖颈，眸光流转，一如从前。脸颊红得娇艳欲滴，跟头上的玉簪一般，让人恨不得立刻将她采撷。
她破罐子破摔地撅着嘴抱怨：“我都给你下过那么多次药了，你就不能警惕点么，真蠢！”
谢怀琛：“......”怪我咯。
没再废话，抱着她往屏风后的床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