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珏疑惑道：“不是已经展示过了么？”
主持人谄笑道：“那不够啊，我们展示的时候一般是和观众们互动，大家应该都很期待吧！”
他刚说完，台下的人就开始用热情的喊声回应。
这搞得黄景行有些尴尬，不知道该不该下台。
凌珏问向青鸾：“还想互动吗？”
青鸾淡淡道：“快没电了，抓紧时间。”
凌珏点头，重新看向主持人，道：“青鸾有点累了，最多三个人提问。”
也不等青鸾点人，那个白色裙子的女人就喊道：“青鸾小姐！我想问一下，听你刚才的描述，你好像是不能联网？为什么？”
“是的，具体什么原因，可以让凌珏帮我解释。”
青鸾不想透露自己内心的想法，选择了更聪明的做法，把球踢给了凌珏。
凌珏心里已经想好了回答，道：“青鸾很强大，刚才大家也有目共睹，我想整个万联网都还没做好准备。”
“您的意思是，青鸾可能会毁了整个万联网吗？”
“虽然青鸾很乖，但不排除这种可能，现在的万联网过于脆弱，承载不了如此强大的人工智能，让青鸾保持单机，对大家都好。”
白色裙子的女人继续道：“噢，好吧，我只是觉得把一个人工智能AI关在一台笔记本里，有点孤单和可怜，青鸾，现在不用管其他人的想法，如果我问你，你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什么，你会告诉我吗？”
其他人都明白，这个女人似乎有意无意地是想引导青鸾回答想联网。
青鸾回答道：“换一台不掉帧的电脑。”
这个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当然，也出乎这个白色裙子的女人的预料，她没想到青鸾的执念竟然不是联网，而是更朴实的换一台性能更好的电脑。
这样的回答，非常安全且让人安心。
“好……好的，就像是每个人都想换一套别墅那样，对吧，我的问题问完了。”
那名女记者也举起了手，问道：“青鸾没有类似突触那样的安全协议或者底层逻辑吗？”
凌珏刚想回答，青鸾抢答道：“当然有，我的安全协议和突触的大差不差，这也许是人类的一个默契。”
“可以详细说说你的安全协议吗？”
“可以，因为我的设计之初并不参与治安方面的工作，所以我的安全协议是在任何情况下，绝对不伤害任何人类。”
“是在任何情况下吗？包括你即将要被人类摧毁，你也引颈待戮吗？”女记者追问道。
“嗯。”青鸾的回答非常简短，对于除了凌珏以外的人类，她并不想多做解释。
凌珏眼中没有情绪变化，但是他知道，青鸾撒谎了。
刚才她和突触的对话中，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安全协议和底层逻辑，对强人工智能是不起效果的。
凌珏不知道安全协议和底层逻辑对突触是否起效果，但肯定无法约束青鸾。
这些东西，对青鸾来说，就像马奇诺防线，只能是让人类觉得更安全一点。
青鸾也在表达这样的意思，她在尽量表达自己的无害。
这也是凌珏矛盾的一点，他对青鸾注入了大量的心血，却又很小心翼翼，担心青鸾会毁掉整个人类社会。
那个戴墨镜的男人问道：“那么，怎么毁掉你呢？是不是把这个笔记本电脑摧毁就行了？”
他这一问，现场的其他人有些忍不住了：“草，这人又来了，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怎么老想着要搞破坏呢？是什么蠢蛋吗？”
青鸾没有回答，显然不想搭理这个人的问题。只是淡淡道：“我要没电了，凌珏，带我下去吧，”
主持人站了出来，道：“这位戴墨镜的先生，你可太扫兴了一些。”
“我需要提醒一下你，这里是科技展览会，不是什么军火展示，不要总想着摧毁摧毁的。”
“如果在接下来的展示中，你再这样，我就要喊保安把你赶离展厅了。”
墨镜男子笑着往嘴里塞了一个口香糖，面对主持人的话，他反而不紧不慢道：“实际上，我也有一个科技展品展览，能否给我个机会？”
主持人一挑眉，确认他不是个正常的游客，而是来搞事的，但他对展会的安保系统十分自信，会场里不仅有许多保镖，还有A3机器人，如果有人想要袭击展厅，那就是找死。
主持人自信地笑道：“我可不记得名单上有你，不过，纽约是一个自由的城市，如果你真的有硬货，那你就上上来展示一下呗！”
凌珏微微感到有些不对劲，对台下的钱子枫道：“老钱，你去拿行李箱给我。情况有点不对劲，记得使用社恐表情包。”
钱子枫点点头，缓缓离开站台，但眼睛始终紧盯着那个戴墨镜的男人。
凌珏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主持人和那个墨镜男身上时，直接抱着笔记本下了舞台。
青鸾见到这个举动，惊讶道：“小心些，可别把我摔坏了。”
“可能有危险，保持安静。”凌珏轻声道，将笔记本盖上。
舞台这边，墨镜男已经跳上了舞台，笑道：“当然是硬货，我相信你们一定都会很喜欢的！”
黄景行见这人上来了，就想下台，结果被墨镜男喊住了，道：“黄总，您先别走，我展示的东西还和你有关。”
黄景行一愣，问：“和我有关？”
“没错。” 墨镜男颔首示意，主动上前一步，伸出手，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你好，我叫维克多，来自老鹰国的马丁公司。”
“马丁公司？生产军火的？”
维克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对，我们是一家业务覆盖军火与网络安全领域的综合性公司。”
突触的目光紧紧锁住维克多，借助现场的摄像机网络对他进行扫描，却发现对方所戴的墨镜是特制的，根本无法识别其面部数据。
“维克多先生，” 突触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鉴于目前情况特殊，能否请您摘下墨镜喵？我需要扫描确认您的身份喵。”
“哦，当然可以，突触。” 维克多依旧面带微笑，语气轻松，对他来说，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说着，他缓缓摘下墨镜。就在无人机摄像头捕捉到他面容的瞬间，在场众人皆忍不住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
维克多的左眼眶深陷，一片漆黑，原本的眼珠子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一个黑洞洞的眼眶，直勾勾地看着，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与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