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伊藤寺久远反应过来,萩原研二已经一把牵住了她另外一边的手:“没事,研二哥哥会护着我们的小久远的。”
烟花在夜空中次第绽放,将整片海滩映照得如同梦幻仙境,伊藤寺久远被两人牵着手,海洋在烟花的光芒中流转着绚丽的色彩。
“你们……”
伊藤寺久远刚想开口,就被松田阵平从身后轻轻按住了肩膀:“别乱动,你想被发现吗?”
被松田阵平这么一说,伊藤寺久远不服气的努了努嘴,什么叫做想被发现?明明刚才只有她自己的时候,根本不可能被发现的好吧。
伊藤寺久远眼前忽然一亮,只见海滩上,伊达航和娜塔莉·来间在烟花下紧紧相拥,拥吻在了一起。
接、接吻?!
搞这么刺激的吗?
“哇……”伊藤寺久远不自觉地向前迈了一步,却被降谷零从后面轻轻环住肩膀。
“小心点,”降谷零的声音带着笑意,轻轻的将伊藤寺久远的脑袋转了过来,让她专注于眼前的烟花:“这可不是小孩子能看的东西,我们就别打扰他们了。”
“我才不是小孩子呢……”伊藤寺久远气鼓鼓地抗议,脸颊却不自觉地泛起红晕。
她下意识想转头再看,却被松田阵平的大手固定住了脑袋。
“听话。”松田阵平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带着不容反驳的意味。
伊藤寺久远不服气地撅起嘴,却在对上降谷零含笑的紫灰色眼睛时突然语塞。
“零哥哥……”她小声嘟囔,声音不自觉地软了几分,企图以此来恳求他,让她再看两眼。
不过很可惜,现在不管用,降谷零笑着揉了揉伊藤寺久远的脑袋:“久远乖,看烟花就好。”
萩原研二笑了笑,起了逗弄的心思,修长的手指轻轻遮住伊藤寺久远的眼睛,坏笑道:“少儿不宜的画面还是少看为妙~”
“研二哥哥!”
伊藤寺久远挣扎着想扒开他的手,却听到诸伏景光低声提醒道:“久远,班长他们往这边看了。”
这句话直接就让伊藤寺久远瞬间僵住,透过萩原研二的指缝,她看到伊达航正朝这边投来疑惑的目光,娜塔莉·来间靠在他肩头,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
“完蛋了……”伊藤寺久远小声哀嚎,整个人往身后缩了缩。
降谷零刚想伸手,却被松田阵平抢先一步,顺势将她往怀里一带,宽大的手掌完全盖住她的脑袋:“躲什么,现在知道怕了?”
松田阵平的胸膛传来沉稳的心跳声,混合着淡淡的薄荷味和海水的气息。
突然发现,虽然说松田阵平总是凶神恶煞的,平时教学的时候也是最严格的一个,可他的怀抱竟然出乎意料的温暖。
最后一朵烟花在夜空绽放,化作漫天流金,借着这转瞬即逝的光芒,伊藤寺久远注意到四人交换了一个她看不懂的眼神。
“该回去了。”降谷零轻声宣布,像在掩饰什么。
诸伏景光自然地牵着她的左手:“走吧,明天还要早起。
萩原研二握住她的右手:“小久远今晚要乖乖睡觉哦~“
松田阵平与他们并肩走在一起,不由的打了个哈欠:“哈……我可怜的假期啊,回去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做呢。”
“啊,我的作业……”听到松田阵平这么说,被簇拥在中间的伊藤寺久远也是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作业还没有写完。
低头看着交握的双手,心跳随着海浪的节奏轻轻加速,这个夏夜,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改变,就像退潮时沙滩上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却又转瞬即逝。
远处的伊达航和娜塔莉·来间已经分开,正手牵着手沿着海岸线漫步,伊藤寺久远偷偷瞥了一眼,突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轻轻颤动了一下。
这大概就是园子常常挂在嘴边的恋爱吧。
周末,根据娜塔莉·来间提供的地址,伊藤寺久远来到了一家,看上去有点死气沉沉的店面。
不过与其说是死气沉沉,倒不如说是有点庄严的感觉,与外面的服装店不同,这家店的服装全部都是支撑起来的。
而且光是看着,明明都是西装,一眼看过去,却能轻巧的发现每一个细节的不同,衣服裤子的长短不同,腰围也做了很微妙的细节处理。
这到底得要多么厉害的工艺,才能做得到啊……
“你有什么事吗?”
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伊藤寺久远一跳,转头这才发现,在一堆定做服装当中,竟坐着个人。
那人仔细缝纫着手中的布料,头也没抬,只是沉声问道:“只预约,不现卖,想买的话走预约制。”
嗯,是个很奇怪的老板呢。
伊藤寺久远踮起脚尖,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藏在成衣堆里的男人。阳光透过橱窗,在他手中的银针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那个……”伊藤寺久远清了清嗓子:“我是来取娜塔莉·来间小姐帮伊达航先生定做的西装。”
银针突然停在半空,男人终于抬起头,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伊藤寺久远。
也许是男人的目光太过于直白,让伊藤寺久远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就是这一举动,让男人眼中迸发一种看到稀罕物的目光。
“玩犊子,要命哦……”
“诶?”伊藤寺久远眨了眨眼,一时之间没明白男人说的意思,他刚才好像……说的不是日语。
只不过没给伊藤寺久远迟疑的机会,男人便沉声说道:“单子有拿来吗?”
伊藤寺久远愣了一下,连忙从包里翻出娜塔莉·来间给她的取货单,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在这里。”
男人接过单据,粗糙的指尖在纸上摩挲了一下,突然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啧”。
“跟我来。”
他起身时带起一阵布料摩擦的沙沙声,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整个窗户的光线。
伊藤寺久远这才注意到,这个看似有些不正常的男人,走起路来却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感,像一把出鞘的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