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扈成、扈三娘等人纷纷起身,端起酒杯,恭贺道:“王将军神机妙算,神威无敌。
巧拿祝家庄,恭贺将军,恭贺梁山!”
王伦哈哈一笑,安坐不动,大大方方接受他们拜贺。
“都靠诸位兄弟帮衬,咱们干了这一杯!”王伦抬起酒杯,众人同饮杯中酒。
坐在王伦近前的吴用,偷偷扫过李应、扈成等人,见他们脸上再无怀疑之色,心中更赞王伦哥哥厉害!
这下李家、扈家只会更加心安,强横如祝家庄,也是瞬息破灭,整个家族败亡。
王伦同样心情甚好,拔除祝家庄,梁山扩张之事,就不用担心了。
当然,设计的连环计,也是很危险,只要一个环节出问题,可能就会有将领折损。
好老天爷保佑,一切都很顺利,将领们都没有出大事。
“刘唐兄弟,带军令而去,打扫完战场,论功行赏。”王伦正色说道。
“卑职领命,卑职告辞!”刘唐抱拳说道,神色肃然。
这一次,倒酒仙人丝毫不停留,转身离开。
李应与扈成对视一眼,一只手把玩着酒杯,顿时道;“王伦哥哥,此番缴获颇丰,实在是可喜可贺!”
李应心中很震惊,他们李家也是数代积累,本以为财富惊人,可是梁山报来的缴获,简直把他下巴都要惊掉。
上百万贯的粮食,足可以支撑梁山长久经营,加上战马、牛羊牲畜,以及故意没有清点清楚的金银珠宝,布匹绸缎。
这个数额,饶是李应也都觉得是惊天之数。
果然,抢的比自己挣容易太多。
王伦正色道:“多亏李庄主、扈少主出兵相助,才有今日局面。”
李应沉吟一阵,主动道:“兄长谬赞了,我想着新入山中,我打算再出十万石粮草,再援助山中两百匹战马,黄金五千两,白银一万两,铜钱两万贯,布匹三千,只当做是小弟贺礼!”
扈成脸色一变,马上懂了李应用意,补充道:“王将军适逢大胜,我扈家庄出二十万石粮草,战马一百匹,黄金一万两,白银一万两,铜钱一万贯,布匹一千。
此等财资,略尽庄子心意,还请梁山笑纳。”
军师吴用大喜,这可比打劫的效率高多了。
他原本还想劝说王伦哥哥,让两家放出点血来,没想到两家如此上路子,实在是没想到。
跟聪明人办事,就是快活。
不对,看样子生吃祝家庄,把这两家吓得不轻,生怕步了后尘。
王伦先是一愣,继而惊喜道:“不可,万万不可!
之前才送来资军粮草金银,岂能马上又送?
我们都是兄弟,若是让别人知道,还以为我梁山贪图两家财物。”
吴用坐在一旁,见哥哥义正言辞拒绝模样,他感觉自个嫩的跟雏一样。
差距,这就是差距啊!
怪不得兄长总是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然而,吴用此刻都恍惚了,连他自个都不清楚,这会的王伦哥哥,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心实意说这些。
哥哥啊,
你到底是在演,还是真的如此啊?
我吴用怎么越发看不透了呢?
李应站起身,弯腰拱手:“兄长啊,今日之后,我李家庄上下,便跟梁山同富贵!
梁山强,则我李家强,
我的钱,就是梁山的钱啊!
这些都是小弟的心意,世道艰难,唯有团结一心,方才大事可成!”
李应说到这里,顺势望向扈成。
扈成心领神会,急忙起身,心中却很恼火。
你娘的李应,把话都说完了,
我特娘的说个屁啊!
扈成硬着头皮道:“俺也一样!”
王伦拍着大腿:“此番下山,梁山能有两家鼎立扶持,何愁大事不成?
从今往后,梁山与我,必不辜负两家!”
李应、扈成都是大喜,当即又端起酒杯,畅饮一番。
这场酒断断续续,到了天明,便见梁山军陆续归来,一车又一车的缴获,在中军营帐归拢。
一番庆贺之后,押解回返山中。
李应、扈成兄妹也过来请辞,王伦拉着李应、扈成的手,沉声道:“独龙冈三家,往后就是两家了!
祝家庄的田地、山场之类,你们两家平分,往后按照山中税制,缴纳粮草即可。”
李应、扈成都是惊喜交加,顿时作揖拜谢。
扈三娘站在兄长后方,冷着一张脸,可是眼角余光,却又偷偷在看王伦。
扈成想了想道:“王将军,等家中粮草准备妥当,到时小可让三娘亲自押送。”
扈三娘愣了一下,我怎么就不知道呢?
她皱了皱眉头,却又没多说什么。
王伦道:“这个无妨,都是小事。”
寒暄一阵之后,李应、扈成告辞而去。
.........
扈成、扈三娘领着庄户家兵,缓缓回返。
扈成一路没说话,似有心事。
扈三娘问道:“兄长,为何不开心?”
扈成轻叹一声:“李应老狐狸,便是这拜入山中,都想要压我们一头。
我也只能跟在后面,亦步亦趋,这样一来,即使做了同样的事情,王伦将军,更容易记住李应的功劳。
现在祝家庄没了,我们扈家更要谨慎持重,往后不是拜入梁山这么简单。
山中势力繁杂,不说别人,光是李应那边,我们都够呛。”
“王伦将军说了,让我们两家分了祝家庄的地,这算是极大的信任了!”
“话虽如此,但是如何分,怎么分,到底怎么弄,梁山可没有说!此事回去之后,定要跟父亲商议,抢占先机。”
“哥哥的意思,李应会占我们便宜?”
“不至于撕破脸面,这山中土地,有肥沃的,有贫瘠的,若是他们先占了好地,纵然平分,又是一样吗?”扈成提醒说道。
“那此事倒要赶紧筹谋!”
“此事要父亲出面才行!”扈成忍不住看了一眼妹子,“不过,李应耍的都是小聪明,可是他没有女儿!
三妹,若是你愿意嫁给王伦,那我们扈家地位水涨船高!”
“兄长,你又来了!”扈三娘气呼呼说道,“你让我押送粮草,只怕也是藏了心思。”
扈成根本不恼:“我就知道妹子聪慧,你不可莽撞,想想梁山兵峰之盛,此番吃下祝家庄,加上我们两家支撑,只怕能培养出两万精兵来!
就是不知道栾廷玉去了哪里,那人擅长练兵,若是让梁山招揽,梁山练兵也会容易很多。”
“哼!我先回去了!不想跟哥哥再说。”扈三娘策马便走,显然很是不高兴。
扈成喊道:“粮草押运,你莫要推辞!”
然而,扈三娘跟没听到一样,留下一地黄烟,早就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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