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祝家庄城楼,城高墙深,城墙之上,庄客甚多,来回巡视,长枪、弓箭,便是一些特殊位置,巨木、垒石,的还有多个地方,燃烧的金汁,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然而,在靠近城门楼的位置,悬吊着两个男子。
这两男子脱光上衣,披头散发,浑身伤痕累累,吊在城楼之下。
“是金大坚、萧让两位头领。”吴用面色发黑,很是恼怒。
王伦嘴角一抽,微微颔首,祝家庄上下做事,毫无底线,将金大坚、萧让羞辱至此,也是正常之事。
只不过,这仅仅是开胃菜而已,更像是恶心人!
“他们故意的罢了!”王伦冷冷说道。
吴用低声道:“兄长计谋妥当,收了李家庄、扈家庄,只剩下祝家庄独木难支!
不过,李应庄主说过,这祝家庄前后有两座庄门,若是攻打这前门,只怕很难攻破,还得两门齐攻,才能让他们分兵,方才有机会。”
王伦不急着言语,而是盯着城楼,若有所思。
前军兵马李应、扈三娘等人,早就列阵在前,开始做进攻的打算。
再看祝家庄上下,早就将吊桥拉起,城楼之上,庄客精锐甚多,算是守的铜墙铁壁,把持的严整。
王伦抬手丈量一番,眉头一皱:“这个距离太远了,还是不行!”
吴用下意识道:“兄长的意思,用那些大炮?”
“现在还用不了!”
“用那些投石车如何?”
“现在还不行,这地方地形狭窄,根本就铺不开投石机,先观察一下,必须压过护城河去。”王伦沉声说道。
吴用有些讶异,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哥哥极为谨慎持重的样子。
难道说,这个庄子,真的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突然之间,城楼之上,突然一阵嘈杂之声,下一刻,便见十几个人,竖起两面白色旗帜。
等旗帜迎风展开,就见白底黑字,硕大无比,字句一看。
两边白旗上写着“踏平梁山擒王伦,扫灭水泊杀万军”。
众将一看旗帜,纷纷大怒。
吴用在一旁道:“祝家庄好生狗胆,事到如今,不知死活,还敢挑衅!”
王伦眯着眼睛,冷冷道:“打不下祝家庄,我王伦也不用回梁山了!”
吴用在一旁心中微惊,知道自家哥哥是真的生气了。
正在这时,城楼之上,一个老者站在城楼之上,他高声道:“王伦,尔等山贼,无法无天,我祝家庄粮草无数,城高墙深,想要攻破我庄,无异于登天还难!
现在你山中两位头领,现在悬在这里,你们若是不退兵,我们现在就杀了两人祭旗。”
此话一出,整个梁山军将士,都露出愤怒嘶吼之声。
萧让、金大坚悬在墙上,这日子气温甚至高,他们两个萎靡不振,脸上满是血痕,嘴唇也是干涸的很。
金大坚昂起头,用尽最后一点气力道:“无须管我,只管攻破祝家庄,杀了他们全家!”
萧让也咧嘴道:“这帮畜生不如的狗东西,说是良民,却是歹毒无比!王伦哥哥,不用管我们,只管攻下祝家庄!”
这个威胁一出,梁山军士卒愤怒咆哮,长矛不断戳天,气氛严肃。
王伦不发一言,静静望着城楼。
一旁吴用道:“哥哥,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别忘了当初慕容战的事情。数千兵马调动,岂能因两个人而中断?”
王伦道:“祝朝奉,这是将家族推向灭亡之地!先不着急,看看祝朝奉怎么说。”
城楼之上的祝朝奉面色阴沉,却是一言不发。
一旁栾廷玉望着下方梁山军,披坚执锐,军势盛隆,再想祝朝奉不听劝说,最终还是将梁山头领悬挂城楼之上。
幼稚啊!
数千大军,岂会因为两个头领退让?
这又不是过家家!
昔年项羽要煮杀刘邦老父亲,刘邦都能说分一杯羹。
这王伦岂是泛泛之辈?
若真的杀了萧让、金大坚两人,徒增梁山士气。
栾廷玉心中一寒,竟是生出退走之心。
利令智昏,昏招频出。
栾廷玉想了想道:“朝奉,莫要中了梁山之计,若是杀了萧让两人,梁山士气更旺,实在不妥!”
祝朝奉皮笑肉不笑道:“能杀一个是一个,我儿子都死了,杀两个头领,又有多大事?
王伦那厮,道貌岸然,他今日不退兵,我就先杀这两个头领祭旗!”
栾廷玉心中又生三分失望,当即不再多劝,他终究是是来教导的教头,又不是山庄的亲眷,何必赔了性命?
劝诫又不听,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
不如去投奔他的兄弟孙立等人,过一个逍遥自在。
这么一想,栾廷玉下意识又后退两步,面无表情。
祝朝奉扭过头,想了想道:“栾教头生气了?”
“岂会。”
就在这时候,祝虎阔步而来,祝朝奉顺势问道:“儿啊,梁山恐怕不会退兵,不如杀了萧让、金大坚两个!”
祝虎刚要点头,扭头见栾廷玉轻轻摇头模样,想了想道:“父亲,杀了固然痛快,可是杀了之后,梁山定然更加凶残,何必增加我等伤亡?”
“喔?依你之计?该当如何?”祝朝峰问道。
祝虎顿时想到与栾廷玉在山上说的话:“以我之见,眼下疲师才是最好之举。”
祝虎便将栾廷玉之前的话,又说了一遍。
祝朝奉沉吟一阵,又问栾廷玉道:“栾教头,可有更好计策?”
栾廷玉犹豫一阵,想了想道:“二少主言之有理,疲师之后,再寻机会!
不过此计风险甚大,若是官军迟迟不来,庄子危险很大!
眼下局面,若是朝奉舍得脸面,索性将金大坚两人送出去庄子,然后赔礼道歉,送上厚礼,忍一时风平浪静,只要梁山愿意退兵,咱们还有更多机会。”
祝朝奉一听这话,勃然大怒:“栾廷玉,你到底是哪边的?
我小儿子惨死梁山之时候,你三番五次为梁山说话,你意欲何为?
现在竟然让我向梁山低头?
那我儿子难道白死了?”
“只是权宜之计!”栾廷玉辩解道。
“你放肆!”
祝朝奉怒急攻心,扬起手中马鞭,直接抽在栾廷玉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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