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关着,玉儿很聪慧,作为吴月娘贴身女婢,自然知道夫人一些秘密。
王伦坐在上首,他很放松,反而是吴月娘有些局促。
“这死丫头,大白天的就关着门,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吴月娘紧张说道,生怕王伦误会。
“她是好心,月娘,想我吗?”王伦扭过头,柔声问道。
吴月娘感觉身子一下子软了,不知道为何,她过去也是有主见,也有坚持的女子。
可是不知道为何,只要一见到王伦,她感觉就傻了。
所有的聪明才智,全部消失不见,大脑一片空白,好像被对方直接掌控一样。
偏生,对方说什么,她都好喜欢。
整个人不争气的会紧张,会很激动。
最关键,这个男人看着斯斯文文,说起话来,明明很温柔,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又很直接!
刚见面就问她,有没有想他。
这......她一个妇人家,终究是矜持的。
“怎么不说话?难道夫人不想我吗?”王伦语气加重三分。
吴月娘心头一慌,心脏噗通噗通狂跳,感觉都要跳出嗓子眼。
“妾身一直.....一直都想的。”吴月娘低下头,用细弱蚊蝇的声音回道。
王伦咄咄逼人道:“怎么?没有吃饭吗?我听不见!”
“将军!”吴月娘昂起头,有些气恼,又有些娇羞,一颦一笑,平添数分妩媚。
“别叫我将军,将军是喊给旁人听得!”王伦直视她,眼神充满侵略性。
吴月娘一脸酡红,明明没有吃酒,却感觉眼前一片眩晕,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啊。
太会了!
恩公太会了!
为什么啊?
他身边明明没有一个女人,为什么这么擅长调动女人的情绪啊?
吴月娘心潮起伏,情绪波动强烈,紧张、刺激、害羞、兴奋、欢快,诸多种种。
“恩公?”吴月娘自诩聪慧,可是这会,她发现聪明与智慧,都离她而去了。
这会的她,就是一个晕乎乎的女人,只要王伦在,她便是死都无法逃出他的魔爪。
“得叫大官人!”王伦缓缓起身,一步一步向吴月娘走去。
吴月娘情不自禁站起身,不等她反应过来,就被王伦一把抱起,径直走向卧室。
“这还是白日!大官人。”吴月娘紧张的道,她脸红的发烫,明明想要劝阻,可是长久的等待,又让她莫名的期待!
王伦道:“午后安睡,对身子正好。”
王伦大笑一声,阔步向后走去。
这间屋子后面有一处天井,绕过天井,直接可以走到后庭。
卧室当中,摆放着兰花,屋子中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房门轻轻关上,门口的位置,有一串珠帘,此刻珠帘被掀动,发出噼啪的撞击声,由低到高,又从高到低,复又回归平静。
玉儿从外堂小心翼翼走来,提着一桶热水,左手还提着一个脸盆,肩膀上搭着两条干毛巾。
她踩的步子很是小心,却又很快,等到了门口,安静的候着,她将盆儿放下,扭头望向一旁石缸中,里面养着两尾金鱼。
鱼儿互相追逐,你追我赶,却是不停。
鱼儿抬手一点,吓得两条鱼钻入石头缝隙中,唯有小尾巴露在外面,颇有些顾头不顾尾的感觉。
不知道过去多久,玉儿都感觉脚站累了,甚至都开始怀疑人生。
甚至怀疑他的官人戴安,难道他不是男人吗?
为什么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差别这么大?
以至于玉儿看鱼都没精神了。
玉儿扭头一看,还好是夏日,若是冬天,这桶热水,只怕都要凉了。
正恍惚间,一股困意袭来,玉儿忍不住点起脑袋,忽而听到屋内夫人喊道:“玉儿!”
玉儿一激灵,赶忙应了一声,便提着水桶和盆子进了屋。
不过,他还没进主卧,就听到屋内主母疲惫的声音:“水放在那就行,我来伺候大官人。”
“是!”玉儿一脸狐疑的走出屋子,轻轻关上门。
她小脑瓜子满是疑惑,有这么累吗?
她也嫁过人了啊,难道我嫁了个假的?
玉儿摇了摇头,站在外面,呆呆发愣,连逗弄鱼儿都忘了。
屋内,吴月娘贴心的送上毛巾,等洗漱结束,王伦起身穿衣。
“月娘,前段日子,你帮山中商贸出了大力!不过,事情都要有章程,这样互不统属,迟早会出矛盾!”王伦沉声说道。
吴月娘转身躺回床上:“大官人不让妾身休息一会,就这么快说正事吗?”
她实在有些眩晕,只想好好睡一觉。
“今晚有筵席,我在这里不能留太久。”
吴月娘有些失落道:“那晚上,大官人还来吗?”
“当然,晚上在这里住一晚,跟你说说话。”王伦很贴心地说道。
吴月娘原本黯淡的眼眸中,瞬间多出光来。
“那妾身等大官人来。”
王伦朗声道:“你很有经商的才华,不能困在这一方之地,我也不是那种喜欢困住自己女人的男人!
你有本领,外面的世界,才更加适合你。”
吴月娘心中一暖,顿时生出知己之感。
她没有开口,而是一脸认真的倾听,她一只手撑着额头,眼中满是仰慕之色。
这个男人,就是她心中的神,也是她的偶像。
哪怕他很平静的说话,吴月娘都觉得他好俊秀,好有男子气概,仿若史书中的帝王一样,让人心生臣服。
“眼下山中商贸繁杂,北方有柴进,布局东京城,同时向北方贩卖商品,宋万的四方镖局,眼下已开设三十多点,再者就是福建的李家!
李家主要分管茶叶贸易,二牛庄主要负责盐业,我打算让娘子成立一个商行,名字叫新月,你做管事!
我会把白酒生意,全部归到你这边,其他家以后你就是你们的分销商,再者就是你原本就经营的布匹、药材生意,都可以一并操持起来。
我后面会在辽国开展贸易,到时候榷场、商贸之类,你可以从北方采买人参之类,你比我更加懂,此事你可以筹谋筹谋!”王伦一口气说道,条理清晰。
吴月娘撑起身子道:“大官人,就这么信我?”
“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吴月娘笑着道:“大官人信我,那我就来做,家里闷久了,我也想做些事。”
王伦轻笑一声,又与吴月娘温存一阵,便出了屋子,当晚二牛庄开了流水席,颇为热闹。
王伦回到吴月娘处,已是半夜,她却守候许久。王伦夜宿其家,等到第二日一早,近卫军数百人,特来迎接王伦回山。
王伦早上冲了冷水澡,又换一身衣衫,领着阿黎,走到门口。
徐猛子着皮甲护卫,王伦瞥了一眼,见他萎靡不振的,忍不住骂道:“一日之计在于晨,瞧你这出息!
过去的豪迈勇气呢?!
给我打起精神来,否则军法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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