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时候他常常看母亲哭,母亲说,她曾有个青梅竹马,才学通达,惊艳绝伦,待她如珠似宝
后来他一病不起,死在了她怀里,她的心也跟着走了
本想着青灯伴古佛,却不想年宴时遭设计落了水,被双武状元之一的萧晋所救
从此,误了一生
提起她再不是明动京城的才女,而是宴会湿身被男人占尽便宜的贱楣,她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她不爱他,亦不愿与他同房
他自小只有母亲庇佑,父亲于他而言是恐怖的存在
他不止一次看到他将母亲拖进房中,撕扯她的衣袍,面如恶鬼
“还在想着那个男人?哈哈哈”
“可惜,你是我萧晋的妻!那个男人也死了个透彻!否则我定要他亲眼看着你如何承欢!”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苦苦哀求让人将萧庭琛带走,不要让他看到
每次萧晋离开后,娘亲便躺在床上起不来
他看不到她的痛苦,无视她的痛苦和哀嚎
她总说,她离不了萧家了,她只有他了,他是母亲最后的牵挂
父亲用他的命捆绑了她一生,她服从,萧晋便留下他,若不服从他,萧晋就会杀了他,他靠着外祖的帮助平步青云
他有不少外室,甚至府中奴婢几乎都是他的人
娘亲愈发厌恶他,厌恶到看一眼都会吐
终于在他一次醉酒时,他虐杀了她
他眼睁睁看着母亲身上的肉被大力撕扯开,断臂鲜血淋漓,偶有肉块掉落
她死前还高声喊着他禁锢不住她的灵魂,她要去找她心爱的人,她说着那些嘲讽的话,最后渐渐没了声
后来他才知道,被掏出来的那个绳子叫肠子
她被虐杀在了那间院落,外传却是病死
她死后萧晋却突然对他好了,他也演得极好,父慈子孝
他并不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在他前头还有三个,分别是不同的女人所诞下
他也算不清自己这位父亲究竟有多少孩子,他知道的便有十一个
四个跟随他上战场死了,其余的还有些没能活到及冠
他四岁那年,外祖一家因为陷入先皇的囫囵被杀的杀,流放的流放
他亦有了继母,待他不冷不热,直到他因为才学出众被萧晋高高捧着
他被下药了,与一个大他十几岁的丫鬟被关在了一起
他似一头狼一般反抗,将人吓得不敢靠近
他感觉自己要死了,很痛很痛,他痛到打滚,却仍声嘶力竭不让她靠近
他拿头砸墙,将那丫鬟吓得匍匐在地
他被那药折磨了许久,整个人癫狂到了极点
后来,那丫鬟闭着眼裹着布替他解毒,他当时已经动弹不了了,只有那双眼睛带着滔天的怒意死死盯着她
药早已到达临界,不过几下便解完了,但因为药在身体里扛了太久,他大病半年,甚至那半年小解时都痛苦不堪
所以后来他将人千刀万剐
他十五岁时又被下药,萧晋亲自给他下的,要他留后
他又跟丫鬟关到了一起,可这次,他早已有了人脉,他被救出解了毒,为了报复萧晋,他特意让身边最俊俏的暗卫勾搭继母
她后面生的那两个孩子或许并不是萧晋的,他后来特意去天牢告诉他了,他气得吐血
他的这位父亲没有一丝礼义廉耻,他十六岁时,萧晋带来五个婢女要她们一起伺候他们父子
他把继母的长子一起带来了,那一天,那一向端庄的女子气疯了,不仅拽着萧晋的头发往墙上撞,甚至脱了鞋扇他,萧晋亦还手,只一下便打得她哀嚎不止,他只看了一会便觉得无趣
后来那五个婢女都被处死了
但消息到底走漏了一些,说什么的都有,污秽不堪
他第一次看到宛芙摇的脸时,浮沉的心脏似找到了岸边,差点跳出胸腔
她的美,惊艳绝伦,世间无双
她的武功高强,才情亦了得
他知道了,她就是那天的刺客,他很高兴,她替他解决了仇人,断了臂萧晋便飞不起来了
她在朝堂将大臣怼得哑口无言,声音如淬了冰,话语如淬了毒,将人说得羞愤欲死
他开始注意她的一切,甚至故意去替她挡剑,可惜,那剑只划破了手臂
他装着无辜,装着温和
可她眼中放不进他的一丝一毫,眼中只有那个叫阿揽的男人
他嫉妒到了极点,亦暴露了本性,极端到了极点
她来他梦中多次,他梦到她穿着奇异的兔耳朵衣袍,勾着他过来,他做尽温柔事,梦醒才知不留痕
他无法无视她的痛苦,他多想多想,她能选择他一分
可他还是忍着揪心的痛苦放她走了
奔走反方向时,他想到这冗长一生她都与自己无关,眼泪便打湿了衣襟
她一颦一笑一回眸,那般惊艳,惊艳了时光,温润了余生,也那般叫人心颤,让他一生一世一瞬休
走吧,往高处走,他在军中留的亲信会护着她,若她一朝被迫,余下的五万军马定踏进京城相护,这是他给予她最后的底牌,亦是他最大的底牌,亲信是祖父的武生,更是为了他母亲一生未娶,他将虎符交给他,若燕国逼她就范远嫁汗国,亲信便会带兵马为她杀出一条路
这世间,能威胁他的只有芙摇了,若谁动她,他便是死后背负耻辱骂名亦要护她周全
三寸笔写不尽情意,梦里与你朝朝夕夕
只求来生,他们能一跪一拜一叩首。
再见,宛芙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