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这场春雨才停歇。窗外的风声渐渐的听不见。
卧室里很安静,轻轻浅浅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文新已经睡着了,她枕着戴冬来的臂弯,手心还覆盖在他腹部的疤痕上。
戴冬来看着她微微红肿的唇和泛着粉的脸颊,越看越觉得自己的乖宝贝好可爱。
刚刚文新出了一身的汗,他怕她着凉,拿披肩裹着她,抱去浴室清洗,让她脚踩在防滑垫上。
淋浴器调至细小的水流,……,没想到,水流冲着,他才只是轻揉了几下……她险些站不稳,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头发,他还不明所以,想抬头看她,但被摁着头,……就看见文新绷紧的脚背和紧扣着地板的脚趾……
过了几秒,他听见文新一整个碎掉的呼气声,然后她松开了他的头发,他才得以抬头看她,随即后知后觉得愣住——
明亮的浴室灯光下,她咬着唇,漂亮的眼睛躲着不看他,细白的脸和脖颈又红透了一片。
什么情况,已经一目了然。
他心头一颤,赶紧起身抱住了她,很快腾出一只手托着她的脸庞亲了一个遍,忍不住夸她:“我的乖宝,真厉害。”又说,“老婆,你好可爱,我好爱你。”
他当时欣喜的像是发现了神奇宝盒的钥匙。
……
这整晚,文新都被自己的身体反应搞的一头懵,一阵一阵莫名其妙的感觉又无法言喻,有点羞耻的让她难以正视。
她趴在戴冬来怀里,默默唏嘘着高级的人类和人体奥秘……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以前,戴冬来总觉得黑夜漫长,经常一觉醒来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才发现只睡了三个小时,然后就没了睡意。他开始翻看手机相册里储存的文新的照片和录像,那时候会想着,早知道多拍几张照片和录久一点。
现在,文新在他旁边睡着,他又觉得这个夜晚太短。刚看一眼手机时间,已经凌晨五点,很快就要天亮。今夜的感觉还是有点恍惚,总觉得自己在做一个香软的美梦。
让他有点不敢眨眼睛。
……
天还是亮了,文新是随着自己的生物钟醒来,发现自己又是横睡在大床上。她一坐起来正对着窗,眯着眼看见一整片的海蓝色的窗帘,这颜色太具有代表性,文新瞬间脑子清亮。
心砰砰砰急跳……
……怪不得都说,最好不要在夜晚做决定。
因为天一亮,变卦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所以,她不长的人生里就干了昨晚那么一件雷厉风行的事……就是为了让自己无法反悔么?
今早的文新:“你真能耐,要不要给你点个赞啊?”
昨晚的文新:“……太喜欢自己的男朋友,情不自禁而已,有错吗?”
今早的文新:“这么厉害,那干嘛脸红心跳腿发酸?……下个床试试?“
昨晚的文新:”……呜呜呜……”
心有余悸,第一下的痛感可能要成为神经记忆了。
今早的文新:“我和戴冬来是不是不合适啊?”
昨晚的文新:“那?乘着云朵在天上飘是什么情况?”
今早的文新:“……”
……
是什么情况?昨晚的文新确实不知道,而且也被自己的反应吓到了。
不过睡着之前她就想明白了。
嘿嘿……
就好比是,她玩的那个手机小游戏一样,类似于一项通关奖励吧。
不得不承认,二十二岁的文新对男女之事只是一知半解,再长大一些她才会懂得多一些。反正这时候她还没意识到,她能在第一次就解锁了通关奖励,是因为她有一个功课做的很好的男朋友。
像戴冬来这类型的优秀同学,他们是有共同点的。就是在解题之前,一定会认真审题,过程也很有耐心,结果必定是得优。没什么悬念。
只可惜,这么基础的要领,却很少有人套用,所以导致这类型优秀的同学在一个年级里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戴冬来是寥寥无几中的一个,文新是在多年后参加一个太太们的茶话会时,才后知后觉。她原以为所有女人都和她是一样的,但听完那些富太太们玩笑又无奈的话语,她才开始怀疑自己关于这方面的认知。
原来真的有那么一种人,霸占了女人身旁那个爱人的名额,却并没有尽职尽责的做好爱人的本分,更别提在房事之中会有那高情商的服务意识。
所以那一句:[人活一世,空留余恨]多是形容女人——
因情痴,增爱意,留怨恨。
……
一夜风雨过后,天气放晴,初升的太阳明媚的好似初夏。
不过这才刚三月天。
戴冬来做好早餐,温在锅里,又回到卧室。推开门看见他可爱的老婆还裹在被褥里,从头到尾看不见人,只一头乌黑的长发垂落在床沿。这景象看在他眼里也让他心动不已。
他走过去,蹲在床边,掀开被子的一角,想看老婆的盛世美颜,但发现被子扯不开。
文新卷着被子在大床上滚了一圈,躲开他,被子里传出闷闷的声音:“你先出去一下,我,我还没穿衣服。”
戴冬来:“……”那正好。
没听见床边的人回话,也没听见脚步声,文新趴在被子里憋不住了,很快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
一偏头就撞上了一双带笑的眼睛,漆黑又闪亮。
没必要再躲,可脸热是真的。她有点害羞……心里又咕嘟咕嘟冒着爱心泡泡……特别想要他抱抱。
喜欢的人在眼睛里,眼睛就笑弯着,“抱抱。”文新哼唧了一句。
并且一骨碌爬起来,两手一伸。
戴冬来正笑着,眼睛更亮了一下,心里也软乎乎的塌一片,“快过来,我的乖宝。”说着已经单膝跪在床沿,伸开长臂。
文新扒了自己身上的被子就扑了过去。
戴冬来穿了一件米色的纯棉开衫,里面是同色的老头衫,露着脖颈和锁骨,文新把小脸怼上去蹭,又长长的吸气,感觉肺腑一下就注满了新鲜美味的气体,全身的神经都开始愉悦了。
戴冬来微微仰着脖子,任她软软的发顶摩擦他的下巴,忍着——
下巴痒,脚心麻。
他可爱又漂亮的老婆总是这样,撩人却不自知。
“饿不饿?我煮了甜粥,蒸了水晶包。”戴冬来说着,已经把人抱坐进怀里,顺手扯过床尾的披肩,给文新盖在背上。
昨晚的红色真丝睡裙被黏腻腻的汗打湿了,她现在穿的是一件浅紫色吊带裙,很显然也是戴冬来买给她的,但购买动机和时间不详。
披肩遮了白皙的肩背,可这一双嫩滑的双腿无遮拦的直晃眼,戴冬来都不敢多看。
太考验定力。
于是他又扯过了一片被角,给文新盖住,紧接着低头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