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8:48分的时候我来到了海阳集团的东门，看着数不清的工作人员脚步匆匆的往里走着，一辆又一辆的车子不停的往里进着，我明知道在这里碰到钱德海的希望很渺茫，但我依然想在这里等等看。
万一被我碰到了呢。
9:45分，我看着手机屏幕里面显示的时间，再一次心里充满了失落，好在今天没有下雨，虽然没有太阳，但也没有感觉到很冷。
手上的这支烟即将燃尽的时候，我看到一辆专门送桶装水的车从我旁边向入口处驶去，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笨办法。
从口袋里掏出昨天用过的口罩，然后跟着那辆车向里面向里面跑去，车子并没有在大厅门口停下，而是继续向北边驶去，我跟着它一路来到了集团北侧的货梯口。
此时司机师傅从车上下来开始卸桶装水，我弯着腰喘了几口气，然后向他身边走去。
“师傅，这些水都是这家集团的吗？”
他看了我一眼，放下手里的桶装，问道：“小伙子，你是干什么的？”
“师傅，你别紧张，抽烟不？来一支。”
他从我的手里接过香烟点燃，说道：“这一车都是他们的，卸完之后我还要再拉一车过来。”
我也点上了一支烟，惊讶道：“还有一车啊？”
“是的，上午两车，下午两车。”
“这家集团一天要喝这么多水？”
“小伙子，你不是这家集团的员工吧。”
“嗯，我确实不是这里的员工，师傅您贵姓？我找你是有事想和你商量。”
“我姓赵，他们都喊我老赵，我就是一个送水的，你找我是想让我给你送水吗？”
我笑着摆了摆手，回道：“赵师傅，我看你一个人送这么多水挺辛苦的，要不我帮你一起送？”
老赵很干脆地拒绝道：“小伙子，谢谢你啊，他们不让外人随便进出，所以你帮不了我。”
“您说我是你的徒弟或者是顾来的帮手不就好了吗？”
老赵吸了一口烟，然后向我问道：“你不会是别家公司来派来偷文件的吧？”
“咳咳……赵师傅，我确实有自己的目的，但绝不是来窃取资料的。”
老赵将燃尽的烟头掐灭扔进了垃圾桶里，回道：“小伙子，我帮不了你，你找错人了。”
我在脑海里大概构思了一下，然后拉下口罩露出自己的真面目笑着解释着。
“赵师傅，我是隔壁市的，我和这家集团里的一个女员工在网上谈恋爱，虽然相互发过照片，可是我们还没有见过面，我来这里只是想见一见她，真的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你直接叫那个姑娘下来和你见一面不就好了吗？”
“她不知道我来到这里了，赵师傅我就是进去看一眼，远远的看她一眼就好。”
老赵听后突然笑了起来，说道：“小伙子，你怕那个姑娘长得不好看，所以才想着来见见她的真容对吧？”
“嗯，赵师傅您判断的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小伙子，你这样可不好哦，和人家姑娘处对象不能光看她的外表，老汉我宁拆十座庙也不能毁了一桩婚姻啊，搞不好要下地狱的，这个我实在是帮不了你。”
我挠着头傻笑了起来，继续劝说道：“师傅，您说的没错，可是我没有打算和她分手呀，我只是想看看她，如果她和照片里面长的一样，那我立马就可以告诉她我来了，您帮我的话岂不是促成了一段好姻缘吗？”
老赵听后犹豫了一下：“这个……”
我见状有戏，于是赶忙又从口袋里掏出香烟递了过去，他接过烟我又拿出打火机帮他点燃，看他抽烟的样子，我感觉比自己抽要更有劲。
我继续劝说道：“赵师傅，我不想自己的感情被不怀好心的人骗了，所以才瞒着她跑到了这里，您这边没有什么损失，而且我还能帮你减轻点压力，我保证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小伙子啊……”
“赵师傅，您叫我小王就行，您就帮帮我吧，我的终身大事就在您手上了。”我双手合十虔诚地说着。
老赵听后连续吸了几口香烟，最终轻叹一声：“哎，好吧，小王我就帮你这一会，但是这幢楼很大，楼层也很多，很多地方都不能进，你一定要紧跟在我旁边，眼睛不能随意看，找到你对象后更不能有不适当的举动，还有……”
他每说一个要求，我便点一下头，点到后来感觉脖子都有点酸了。
“对了，小王，知道你对象在哪层楼办公吗？”
老赵的问题让我一下子犯了难，我连对象都没有，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在哪层楼。
“这个我不清楚，只知道他姓钱。”
“姓钱？”
“怎么了，老赵你认识这里面姓钱的员工？”
“不认识，这家集团的老板好像是钱，不会是亲戚吧，算了我先带你找找看吧。”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后我开始帮他把桶装水搬到货梯里面，只卸了半车，货梯就传出了由于超载而发出的提示声。
由于五楼以上才是办公区域，于是我们从五楼开始送水，一层楼大概要送个五桶水，这只是一上午的量，我甚至觉得被公司开除后来跟着老赵送水也挺不错的。
第五层和第六层只是普通员工的工作区域，所以送水的时候我就随便看了几眼就不再去关注了，毕竟我不是真的来找对象的。
第七层送完的时候，我就开始后悔了，因为我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此时身上穿的贴身衣物早已被汗水打湿了，这还是只是3月末的气温，这要是在夏天我不敢想象会有多么的辛苦。
此时货梯里的半车桶装水被我们搬空了，这意味着我们需要下去把剩余的半车水给搬上来，于是我和老赵回到了楼下。
老赵可能是为了照顾我，所以在我们来到楼下的时候他给我发了一支烟坐在地上休息。
“小王，感觉怎么样？”
“很锻炼身体。”
“哈哈哈……”
“赵师傅，我大概算了一下，你一车水大概可以送六层楼，一层楼大概五桶，一天送四次，也就是一天这里要送120桶水，你这一天营业额也不少呀！”
赵师傅听后笑了：“小王你还是太年轻了，这一桶水的利润大概只有两块多，其实挣不了多少钱的。”
我不了解这个行业，所以我不清楚老赵说的是真是假，如果换做是我来送，可能需要一整天的时间才能把这四车水给送完，一天大概三百左右，想想觉得还可以，就是对体能消耗特别大。
“赵师傅你不会是对我有所隐瞒吧，你放心，我不是来抢你生意的。”
老赵笑着摇了摇头，回道：“小王，你不知道当初我费了多么大的精力才拿下这家集团的所有桶装水业务，如果你的客户不是集中在一个地点，那个时候你又该怎么去送呢？”
老赵的话点醒了我，这也让我意识现在的行业没有一个是好做的，老赵如果没有拿下海阳集团这个大客户，手上的客户就会分布在这座城市的各个方位，有的客户可能一次只需要个两三桶水，我想大多数的时间都会浪费在这送水的路上了。
“赵师傅，那您当初是怎么拿下这家集团的送桶装水业务的？”
“这个就得靠你自己去钻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