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一家三口坐定,林汐也不再拐弯抹角。
直接开口问:“你们要我回来是个什么意思?
是要让我继续当这东立国的皇帝,替你们守着东立国的天下。
还是愿意拿出十一他们二十个人的卖身契,让我远走高飞。”
东方青瑶见她语气不善,竟是装都不装了,瞬间也来了气,开口就指责她:“小汐,你怎可小女子心性?
你要记住你可是东立国的九五之尊,是帝王,做什么事之前得考虑一下后果。
不能只按照自己的喜好和想法就随意的离宫,你知道你的任性会给朝堂带来多大的麻烦吗?”
“呵呵,九五之尊?我算什么九五之尊。
你一个退位的太上皇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这个在位的皇帝有一丁点的话语吗?
做什么事都得经过你的同意,整个皇宫里全是你安插的眼线。
就连我要娶几个丈夫也是你给我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你可有问过我的感受?
我连自己都管不了,还管什么江山?
你怕不是忘了,在十几年前你把我生下来就让村妇抱走了。
我能活到现在,全靠我的命大。
我想问你一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认为被村妇抱走的孩子回来就可以当好一个皇帝?
你当那村妇是你请的太傅吗?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那就是在那个小山村里,我这样一个抱来的女孩上哪去读书识字?
你凭什么觉得我一个十岁就没有见过天亮的人会管理好江山?”
东方青瑶刚刚还霸气嚣张的气焰顿时蔫了下来,她双眼乞求的看着金渊,希望他能出声劝说一二。
当然,金渊这个妻管严立马就接到了来自媳妇的求助。
他刚想开口劝就听见林汐说:“你还是收起你那和稀泥的心态吧,我上过一次当,就不会再上第二次。
你们从强迫我进宫,到现在强迫我回来,哪一件事不是按照你们的思路来安排我?
不好意思,现在我不想被你们安排了。”
“你这孩子,爹娘想要见你,怎么会是安排你呢?”金渊皱着眉头说道。
“是不是安排你们自己心里有数,我也不想再跟你们打哑谜。
一句话,是要我继续打理江山,还是给我卖身契,二选一。
要是给我卖身契,我拿了马上就走,保证出城都不到天黑。
但若是要我继续打理江山,那就请带走你们的眼线,我不喜欢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我这个人喜欢自由不喜欢被约束,你若是做不到,那这江山你就另找贤良。”
东方青瑶听了林汐的话,巴掌在桌上拍得啪啪响。
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你这孩子,你明明知道爹娘就生了你跟你哥哥两个孩子,还能去哪里找贤良?”
林汐嗤笑一声:“呵呵,哪里找贤良,这天下之大,你想找谁就找谁,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或者你怕自己的江山落到别人手里,你也可以把江山送给哥哥,让他一个人代管两个国也行。
或者把两个国家合并在一起,这国土面积大了,百姓们的生活也会更好。”
“你放肆!这东立国是东方家族祖祖辈辈打下来的江山,怎么可以跟大金国混在一起?
你让我以后怎么有脸去见东方家的祖宗?”东方青瑶越说越激动。
金渊赶忙伸手给她顺气,生怕她一个激动把自己给气倒了。
一边又瞅准时机对着林汐眨眼睛,让她少说两句。
林汐全当视而不见,因为在她踏上回程路的那一瞬间开始,她就没想过再跟这两人好说好商量。
因为她知道,这两人都是上位者,能言善辩。
他们会想尽一切的办法,用尽一切的手段去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们完全不会在意你的感受,更不会考虑你是否愿意接受。
他们的决定就如同圣旨一般,不容置疑,也无法更改。
或许这就是生于帝王之家的人所特有的冷酷和无情吧!
在那个充满权力斗争和尔虞我诈的世界里,他们早已习惯了用冷漠来保护自己,用绝情来维护自己的地位和尊严。
对于他们来说,感情只是一种奢侈品,是他们无法承受之重。
他们的心中只有权力和利益,其他的一切都可以被牺牲掉。
以前自己不想被他们同化,所以心中还留着一丝对亲情的渴望与包容。
可现在这一切都化成了泡影,那自己也不再强求。
原本东方青瑶还等着林汐开口来安慰她两句的,谁曾想她开口就说:“我言尽于此怎么选择,你们自己看着办。
我既能逃出去第一次,也能再走第二次。
我最多给你们半天时间,若是到今晚天黑之前,你们还没给我答复。
那我就帮你们做出选择。”
林汐把这话撂下后,就起身出了御书房,也不管身后的两人是如何考虑的。
出了御书房就见小李子在门口候着,他见到林汐后,激动的上前行礼问安。
“奴才小李子,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林汐淡淡的应声:“嗯,免礼吧,萧忆安他们此时在何处?”
“回陛下的话,三位侧君都在御花园里坐着,您要不要去御花园里散散心?”
“不用了,你去通知他们,朕在养心殿里等他们。”
“是”小李子接到任务后,撒腿就往御花园里跑。
片刻后,萧忆安三人就出现在养心殿的门口。
林汐见人来了,就指着墙角的那一排大木箱对寒子墨说:“师兄,既然我们已经回到了宫里,那现在我就派几个人给你把这些东西送回寒府。”
“送回寒府?不用啊,这东西本来就是我送给你的,还送回去做甚?
你就好好的把它们收起了,放在你手里我更安心。”寒子墨虽然嘴上说得轻松,但他的双手却有些轻微的发抖。
因为在他看来,小师妹要把自己送给她的东西退回来,这无疑就是想跟自己划清界限。
自己如同狗皮膏药一般死死地黏附在她身上,好不容易才与她建立起如此紧密的联系,又怎能容忍她如此轻易地将自己丢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