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堆满器材的狭小空间里,两人忘记了外面的纷纷扰扰,忘记了过往的苦涩,只剩下彼此炽热的心跳和绵长的吻。
星光或许真的会穿越时空,而他们的爱情,也将如同影片中的台词一样,璀璨而永恒。
门外传来隐隐约约的脚步声和工作人员的交谈声,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器材间里的两人。
君随的手缓缓抚上绥肆的后背,动作轻柔却充满力量,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
绥肆渐渐放松下来,主动回应着这个缠绵的吻,心中的不安与顾虑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当两人终于分开时,绥肆的嘴唇已经变得红肿,眼神中却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君随伸手轻轻擦去他嘴角的水渍,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以后不要再躲了,嗯?”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绥肆点了点头,靠在君随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
“嗯,不躲了。”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爱情从来都不应该被隐藏,而他也愿意陪着君随,一起面对未来的风雨。
器材间外,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束。
而在这小小的空间里,两颗相爱的心紧紧相依。
回程的黑色商务车内,空调送出轻柔的暖风,将两人的体温交织成暧昧的温度。
绥肆垂眸盯着手机屏幕,指尖在虚拟键盘上跳跃,新修改的台词随着敲击声一行行浮现。
路灯的光影透过车窗,在他苍白的手背上投下斑驳的碎影,像极了教堂彩窗上摇曳的琉璃。
“你想知道为什么带你来这吗?”
君随的声音突然打破车内的静谧。
他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骨节分明的手在昏暗中勾勒出冷硬的线条。
等红灯的间隙,他侧头看向绥肆,目光里藏着绥肆看不懂的情绪。
绥肆愣了愣,放下手机,摇了摇头。
他注意到君随喉结滚动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他莫名有些紧张。
车内的氛围变得微妙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揭晓什么重要的秘密。
“上周偶然路过这里,”
君随的指尖轻敲着方向盘,发出规律的声响。
“看见玻璃穹顶的反光,突然想起你写的那场雨戏。
主角在教堂彩窗下死去时,光也是这样落满全身。”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像是把心底最柔软的部分小心翼翼地捧出来。
绥肆的心脏猛地收紧。
那场雨戏是他熬夜三个月完成的剧本高潮,或许藏着君随最隐晦的情感。
主角濒死时看见的斑斓光影,实则是君随无数个深夜望着绥肆背影的投射。
那些不敢说出口的倾慕,都化作了文字里破碎的光斑。
“你...都看出来了?”
绥肆的声音沙哑,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
他盯着君随棱角分明的侧脸,试图从他的表情里找到答案。
车窗外的霓虹映在君随眼底,让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眸子泛起涟漪。
君随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手握住绥肆冰凉的手。
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每一处。”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得像是大提琴的尾音。
“你写主角在暴雨中狂奔时颤抖的睫毛,写他在星空下独白时湿润的眼眶,写他最后一刻嘴角上扬的弧度...
那些被你藏在文字缝隙里的情绪,和当初的我感同身受。”
绥肆的眼眶突然发烫。
君随曾以为自己将心事藏得很好,却原来早在无数个字里行间,就被眼前的人读懂了全部。
红灯转为绿灯,引擎重新启动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但两人谁也没有松开交握的手。
当车停在工作室楼下时,暮色已经将天空染成浓稠的紫。
绥肆刚推开车门,就听见一声熟悉的惊呼。
染苍抱着一堆五颜六色的布料样品从旋转门冲出来,栗色卷发在晚风里炸开,像只炸毛的猫。
“你们俩消失一整天,群里都炸了!”
染苍瞪大眼睛,脚边散落着几张设计图。
“美术组问城堡尖顶的岩浆特效怎么做,道具组催着要新的场景描述,还有——”
“明天再说。”
君随长臂一伸,不着痕迹地将绥肆护在身后。
他身上还带着器材间里残留的气息,混着雪松香水和淡淡的可可味,让绥肆心跳漏了一拍。
染苍突然凑近,目光在绥肆红肿的嘴唇和君随皱巴巴的衬衫上游移。
她猛地捂住嘴,发出一声夸张的“哦”,随后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看来哥哥在某人的帮助下找到‘灵感’了?”
绥肆的脸猛地烧起来,伸手抓起门口伞架上的长柄伞就要追打。
还没等他动作,腰上突然一紧,整个人被君随拦腰抱起。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他惊呼出声,慌乱中抓住君随的领带。
“第19版台词,今晚必须写完。”
君随抱着绥肆往电梯走去,声音里带着笑意。
他温热的呼吸扫过绥肆泛红的耳垂,引得后者又是一阵挣扎。
“放我下来!”
绥肆踢着腿,却忍不住笑出声。
电梯门缓缓合上的瞬间,他听见染苍在外面笑得前仰后合,还隐约传来手机按键的声音。
此刻的工作室里,落地窗外的城市灯火渐次亮起,将整个空间映得如梦似幻。
君随将绥肆轻轻放在沙发上,指尖抚过他发烫的脸颊:
“说好了,今晚要把主角告白那场戏改完。”
绥肆别过头,耳尖通红:
“还不是怪你...”
话音未落,就被温柔的吻封住了唇。
窗外的霓虹在玻璃上晕染成斑斓的光带,将相拥的两人裹进一片朦胧的光晕里。
与此同时,染苍站在一楼,仰头看着工作室亮起的窗户。
她咬碎嘴里的棒棒糖,甜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
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她脸上,手指在剧组群里快速敲击:
“明日会得出结果,编剧正被导演‘亲自指导’创作中。
二人磨合的十分愉快。”
发完消息,她望着玻璃窗上逐渐靠近的两个身影,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
晚风卷起她脚边的设计图,纸张上城堡尖顶的岩浆仿佛也在随着这对恋人的心跳,汩汩流淌。
哥哥好像找回了当初的感觉,不再苛求辞藻的华丽、语句的规整,率性而真实。
清晨六点十二分,床头柜上的手机像困兽般震动,屏幕蓝光在窗帘缝隙漏进的晨光里明明灭灭。
绥肆的梦境正卡在最窒息的循环。
无数张分镜稿如雪花般从天花板坠落,每张都用红笔圈着刺眼的“重画”,远处传来制片人的咆哮,混着金属齿轮转动的轰鸣。
他在冷汗中伸手去抓手机,指尖却陷入一片温热的肌理,带着茉莉与晨露交织的气息。
“别接。”
君随的声音从颈后传来,带着刚醒时的沙哑磁音。
男人长臂绕过他腰间,将人往丝质床单里按得更紧些。
绥肆能感觉到对方喉结擦过自己后颈,震动着吐出的每个字都裹着懒意:
“离阙那家伙,永远学不会看作息表。”
但手机已经震到了枕头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