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便用嘴唇轻轻衔住绥肆的耳垂,牙齿擦过细腻的肌肤,惹得人耳尖瞬间红透。
绥肆浑身一颤,下意识想要躲开,却被君随搂得更紧。
后腰抵着桌沿,指尖蹭过碎裂的茶盏溅出的水渍,凉意却抵不过心口的滚烫。
他仰头望向眼前人,只见君随眼中盛满了化不开的深情。
暗金色的瞳孔映着自己慌乱的倒影,那目光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溺毙其中。
“别闹。”
绥肆的声音不自觉地软了下来,带着三分嗔怪七分羞赧。
可刚说出口就被君随含住下唇,咬得轻轻的,像是惩罚又像是讨要。
君随哪里肯依,修长的手指穿过绥肆的发丝,指尖抚过他后颈凸起的骨节,轻轻捧住后脑,将人往自己怀里带。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在空气中氤氲出暧昧的气息。
“阿肆,我心悦你,比这天地间任何事物都要爱你。”
君随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尾音像蛇信般滑过绥肆的唇瓣。
“比青云山的雪、比忘川的水、比......”
话未说完便覆上了绥肆的唇,舌尖先是小心翼翼地描摹着唇形,继而辗转深入,像是在品尝世间最美味的珍馐。
绥肆先是一怔,指尖死死揪住君随的衣襟,掌心传来对方剧烈的心跳。
腰间被滚烫的手掌按住,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他闭上眼,将那些被天道搅乱的愁绪都抛在脑后,主动探舌回应这份炽热的爱意。
两人纠缠的呼吸中,仿佛还能听见窗外铜铃叮咚,却抵不过唇齿交缠的声响。
君随的吻从唇瓣蔓延到下巴,又沿着脖颈的曲线轻咬,在喉结处停留许久,直到绥肆闷哼一声,才含住那粒凸起的软肉吸吮。
良久,两人分开,彼此的呼吸都有些凌乱。绥肆靠在君随怀里,脸颊绯红,眼神中还带着几分迷离。
发冠不知何时散落,发丝垂落在肩头,几缕发丝黏在汗湿的脸颊上。
君随低头望着怀中的人,指腹轻轻擦去绥肆嘴角亮晶晶的水光,忍不住又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声音里满是眷恋:
“有你在身边,便是我最大的心愿。
管他什么天道,只要能与你相守,我什么都不怕。
就算要踏碎九重天,我也会为你披荆斩棘。”
绥肆抬起头,与君随对视,眼中满是坚定。
他伸手勾住君随的脖颈,将人拉得更低,鼻尖相触时轻声道:
“那就说好了,我们一起逆天改命。”
说着,又主动吻上去,这次的吻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却又在舌尖相触时化作绕指柔。
窗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将两人纠缠的影子映在墙上,碎瓷片在光影中泛着微光,仿佛见证着这份跨越天道桎梏的爱意。
正当两人沉溺在缱绻的爱意中时,君随贴身佩戴的青玉螭纹佩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冰凉的玉体温热了他的胸口,又转为灼人的烫意,仿佛要将这暧昧的氛围都烫出个窟窿。
绥肆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动惊得一颤,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慌忙推了推君随的肩膀,指尖还残留着对方唇上的温度,声音里带着几分警惕:
“你看看怎么回事?莫不是妖族出了什么变故?”
君随恋恋不舍地松开绥肆,喉间溢出一声不满的低哼,像被抢走骨头的幼兽。
他的拇指眷恋地擦过绥肆泛红的唇瓣,又轻轻按在对方微微发肿的下唇上,这才从衣襟里掏出玉佩。
感受到玉面传来的急促震颤,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名字:
“君离阙!
你最好有事找我!
不然我回去后扒了你的狐狸皮!”
尾音像淬了冰的刀刃,却让绥肆忍不住想起染苍气鼓鼓时的模样——这句式,可不正是自家徒弟的口头禅?
绥肆挑了挑眉,伸手抚平君随皱起的眉峰,指腹蹭过他紧绷的下颌:
“先听听他说什么。”
话音未落,一道虚影便从玉佩中跌出,在空中凝成少年形态的君离阙。
平日里总爱摇着九条尾巴撒娇的小狐狸,此刻毛发炸得凌乱,金瞳里盛满慌乱,尾巴上的绒毛都炸成了刺球。
他连行礼都忘了,直接扑到君随跟前,声音带着哭腔:
“哥!大事不好!有消息称,染苍有心上人!那我怎么办啊?!”
君随愣了一瞬,低头与绥肆对视,只见对方也瞪大了眼睛,眼底浮起惊讶与疑惑。
还没等君随开口,君离阙已经抓着他的衣袖晃个不停,九条尾巴不安地甩来甩去:
“她本来就讨厌我,现在可怎么办啊!
我送的灵果她都扔了,好不容易约她去妖市她也爽约!
我何时才能把染苍娶回家?!”
绥肆闻言,喉间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嗯?”。
尾音拖着袅袅的颤音,像是出鞘的剑在半空划出冷芒。
他微微后仰身子,光亮顺着发丝倾泻而下,在眼睫投下蝶翼般的阴影,将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映得深不见底。
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剑柄,似笑非笑的目光如同细密的银针,将君离阙从头到脚细细打量:
“娶我徒弟?”
这四个字轻飘飘地落下,却在空气中砸出沉重的回响,惊得窗棂外的寒鸦扑棱棱飞走。
君随看着弟弟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再看看绥肆似笑非笑的表情,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指尖捏着玉佩的力道几乎要将其碾碎,喉结滚动着咽下满腔恨铁不成钢的烦躁。
他在心里疯狂吐槽:
弟弟,你可真是不长眼睛!
没看见绥肆周身寒意都凝成实质了?
当着人家最宝贝徒弟的师尊提娶亲?!
这和在老虎嘴里抢肉有什么区别!
算了,就你这榆木脑袋,怪不得染苍总把你当木头桩子!
连示好都能惹人生气,活该你追三百年还在原地打转!
“君离阙。”
君随的声音冷得能滴出水来,每个字都像是从冰层下挖出来的,震得满室尘埃簌簌而落。
“你是不是忘了,这位是.....”
“青云宗绥肆!
染苍的师尊!
天下第一剑修!”
君离阙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开三尺远,九条尾巴瞬间僵成僵直的弧度,金灿灿的瞳孔缩成警惕的竖线。
方才还抓着兄长衣袖的手此刻抖如筛糠,连指尖都泛着青白。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太着急了!”
他慌忙躬身行礼,发冠歪斜得几乎要掉下来。
“我听说她最近总往望月崖跑,还以为......”
话没说完就被自己的呜咽呛住,毛茸茸的耳朵可怜巴巴地耷拉下来。
“前辈,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小的愿为您赴汤蹈火,只求您别在染苍面前说我坏话!”
君随双臂抱在胸前,墨色衣料下的胸膛微微起伏,将压抑的情绪藏在冷硬的姿态里。
他垂眸看着弟弟像只炸毛的鹌鹑般瑟缩在一旁,蓬松的九尾不安地绞成麻花状,金瞳里盛满了惊恐与乞怜。
喉间溢出一声淡淡的冷哼,修长的手指开始有节奏地敲击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