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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应先这边出了差错,让严九娘被人“抢”了去;
而府城的城门口,装扮成走商模样的李青云,这会子正赶着一辆拉了货的驴车在城门口排着队等着出城呢。
而这驴车上头那摞起来的十几口大木箱里头,最中间的那一个小木箱里就装着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自然就是严九娘的表妹了!
至于严家的其他人,严表兄是在鹿鸣宴前,就以游学的名义离开了安东,往江南去了;
严家表姐也在镇北王中毒后去了江南,不过她离开安东时,用得名义乃是去江南那边儿照顾准备在江南书院里头读书的严表兄;
所以,只剩严舅父和严舅母以及严小妹留在安东,而严舅父和严舅母两人是早早的就随着倒夜香的车出了城的。
他们二人忍着脏臭藏进了粪桶里头,跟着车过了城门这才出了城的。
至于严小妹?
虽说严小妹不过才七岁,自是能放进那装夜香的高大木桶里头去的;
毕竟一个成人都能装得下的木桶,如何会装不下一个孩童?
可那装夜香的粪桶虽说隔段儿日子就总会冲洗一番,但日积月累下来的臭味着实是常人难以忍受的。
若是成人也就算了,好歹能控制自己个儿,忍一忍总是能行的;
可一个不过七岁的孩童,如何让她去忍?
因此,李青云这才把严小妹放入了木箱之中,扮作走商,假装从府城进了货才要离开的模样,好把严小妹也带出城来。
排了有一会子的队了,终于轮到了李青云。
李青云拿出自己个儿的过所递了过去,还顺手给那验看的兵士一块儿碎银子,和那些被验看的商贩没什么两样的作态。
看过了李青云的过所,问了他几句话,那兵士就让李青云打开一口箱子来瞧瞧里头装了什么东西?
李青云倒是没推脱,顺着这兵士的话,就开了一口木箱,里头装着的都是些晒干了的山珍,“......这深山里的物什在那边儿很是......”
李青云点头哈腰的对着那兵士如此说,还顺手又递过去一小块碎银子来。
如此,这兵士才对着同僚点点头,然后就放了李青云离开。
李青云离开了城门这地儿,赶着车就上了官道,直到于官道上走了好一会儿了,他就在一处岔道上拐了弯,又赶了一会子车,驴车就来到了一处茅草屋前头。
这屋子一看那样子,就知道该是此处守田的农人搭建的,大概就是为了秋收时看着地头上的作物用得。
驴车才一停下,茅草屋里头就窜出来两个身上带着臭气的人来。
正是严舅父和严舅母两人!
“道长!小妹她?”
李青云赶紧招呼两人上前帮忙,一一把挡着的木箱给搬开,这才露出里头那个较小的木箱来;
李青云上前拿着钥匙给开了锁头,三人就看见了躺在木箱里头睡着了的严小妹!
李青云让到了一边儿去,严舅母一把推开了挡在自己跟前儿的严舅父,抬手就从木箱之中抱起了严小妹来。
严小妹被抱走后,严舅父这才看出来,这木箱的侧边和底部那都是有透气孔在的。
“我喂了她吃安神的汤药,是益气养神的,对身子没坏处,待得她睡饱了,自己就会醒过来了。”
严舅母听了李青云如此解释,这才放下了心。
她刚才抱着严小妹唤了她好几声,就都没叫醒严小妹来,这心里就有些慌了神。
李青云给拉车的驴卸下了缰绳,由着这驴在地上吃草,就和严舅父以及抱着严小妹的严舅母进了茅草屋。
屋里头不过就一张木床和一张方桌并几条凳子罢了,很是简陋。
一进屋,严舅母就把严小妹放到了木床上头,然后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就齐齐对着李青云跪了下去。
“哎呀,跪我作甚?赶紧起来!”
李青云上前去拉严舅父,严舅父却是挣着劲儿不起来,“我们一家子都多赖道长相救!
若不是道长你,我们三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逃出王府来的!
说不得,我们仨......我们三个就真的再也出不来了!”
严舅父说到这里,语气哽咽,竟是都要哭出来的了。
而严舅母在一旁那是早就哭上了,若不是怕吵着床上睡着了的严小妹,严舅母怕不是就真的已经哭出声儿来了的。
但这强忍着不出声的哭最是令人看着心酸不忍。
最后李青云自是把严舅父扶了起来,严舅母也跟着起身了。
几人在方桌旁坐下,也没有热茶,桌上只几个粗瓷大碗和一壶清水罢了。
“这水是我早就让人准备好的,是干净的,能喝!”
严舅父和严舅母这才敢自己倒水来喝,不过,严舅父还是先给李青云倒了一碗水来的。
喝了水,解了渴,心里稍稍安定了些,回过身看了一眼木床上头仍旧安稳的睡着的严小妹,严舅父就这才回过头,他抬眼一脸担忧模样的看向了李青云去。
“莫害怕,待得下半晌儿,九娘安排的人就该来接你们了。
到时候,你们上了船,离开了安东,一切就都没事了的。”
“道长......你们是如何知道我们在王府北院的?”
严舅父问起这事儿来,那就得好好说一说了。
昨儿个夜里,李青云和马三他们几个人,到底是如何把严舅父一家三口从王府里头救出来的呢?
这一切,当然都是离不开刘潭的协助。
现下,镇北王府里常住的人里确实是没有刘潭一家的,他们一家子一般都是住在将军府里头。
但在刘潭成亲离开王府独自开府之前,他自然也就还是住在王府里头的了。
且因为他是庶出长子,后来又成了身有兵权的将军,他在王府里头的院子可是不小的。
那院子大了,自然就得有仆从。
所以,这些仆从就是刘潭在王府里头的眼线啊。
哪怕他成亲后离开了王府,这些仆从也仍旧留在王府之中过活的。
当然了,这营救严家人的事儿,在这其中自然也是离不开刘潭的生母,他的亲娘,前安东都护的庶女,镇北王的侧妃---江飞燕江侧妃的帮助了。
之前,严九娘从镇北王口中得到的消息是说他派人抓了严家人,关到了王府的地牢里头去了。
这严家人刚被抓回来的时候,确实是被关到了地牢里头;
但不过也就关了不到一天的功夫,严家人就从地牢里头被转移了出来,然后关到了王府北向一处常年不怎么住人的院子里头去了。
而去给镇北王求情,让其莫要如此折磨严家人的人,正是江飞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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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