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有点痛，她痛的都想杀人了。
秦艽听着这话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心里被触动了那么一下。
嘴角不自觉的微微扬起一点浅浅的弧度，声音甚至都带了一丝极淡的笑意。
只不过桑叶痛的只想骂娘压根不会注意到。
“还有一刻钟，再坚持一下就好。”
一听还有十五分钟，桑叶直接生无可恋的往后一倒，后面还要泡两次！
悲伤的那满头满脸的汗水都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擦一把。
就在桑叶痛的快要虚脱，眼前都要出现小人跳舞的时候。
秦艽那宛如天籁之音的话响起。
“可以出来了。”
桑叶闻言立马垂死病中惊坐起，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两道光同时在桑叶身上亮起。
一道是桑叶自己在用灵力给自己烘干衣服。
另一道是提前背过身后的秦艽挥出的灵力，目的自然也是帮桑叶烘干衣服。
“多谢师尊。”
桑叶顺势跨出了浴桶，手脚无力的她顺势扶住了椅子。
眼看着衣服干的差不多了才开口，“师尊，我好了。”
秦艽转过身递出一个玉瓶，看着桑叶认真交代，“去隔壁把这个吃了炼化掉。”
“切记，喝下后绝不能停止运转灵力。”
“等明日同一时间为师会准备第二桶药液。”
桑叶先是拍了拍自己有点发抖的手，然后才慢慢伸出去接过玉瓶。
捏着瓶子轻轻颔首，“徒儿知晓，劳烦师尊了。”
说完迈着虚浮的步子往隔壁走去。
秦艽看了一眼浴桶又扭头看向桑叶的背影久久没有动作。
隔壁的桑叶，喝了那瓶不知道什么玩意的水后。
再一运行灵力，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就跟那种中了药似的全身发热，热的都能煎鸡蛋了。
桑叶甚至都怀疑自己的脑袋这会都冒烟儿了。
怪不得秦艽会特意提醒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停止运行灵力，感情是这样啊！
咬紧牙关坚持，直到天光微亮之时，桑叶才感觉那股子热消散了不少。
还没开心多久，身体逐渐的往寒冷方向发展了。
桑叶对此只想说：“……”
一直到午时，桑叶感觉自己的身体温度总算是恢复正常了。
然后就听到秦艽那清冷的声音。
“过来吧，药浴已备好。”
桑叶微笑着搓了搓小脸，迈着生无可恋的步伐走向隔壁。
也不知道是不是桑叶已经痛麻木了，她觉得今天貌似比昨天略好一点。
泡完之后一如既往的收到秦艽给的一瓶药液。
又是一夜煎熬的炼化，很快，午时已到，迎来第三次泡药液。
桑叶本以为今天会更轻松一点，没想到进浴桶前秦艽说话了。
“今日会更痛苦些，你……忍不住的话……”
后面半句话却并没有说出口，嘴巴张了张终是闭上了。
桑叶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
都痛了两天了，今天再痛那也得忍着，不然前面岂不是白痛了。
一咬牙跨入浴桶闭着眼睛坐了下去。
随着秦艽的灵力输入，桑叶发现这个师尊说话确实不带一点水分。
那何止是痛苦些啊，她分分钟想给自己来一下劈晕。
死死的咬着嘴唇才不至于叫出声，唇瓣都被咬出了丝丝血迹。
添完药液给桑叶输着灵力，目光不自觉的就落到了桑叶的嘴唇。
因为过于用力咬着，唇瓣异常的殷红，那丝丝血迹更是平添了几分涩情。
秦艽那张清冷的面孔依旧没什么情绪。
只是眼眸微深，下一瞬便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接着，一块帕子碰触到了桑叶的嘴唇，“咬住这帕子吧。”
丝绸的触感滑滑软软的，桑叶痛的都没多想，直接张口咬住了。
手指不小心触碰到桑叶下巴的秦艽动作僵了一瞬。
片刻便恢复如初收回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面色一如往常叫人看不懂他的情绪，眸色却越发深沉。
苦苦煎熬了半个时辰，桑叶身上的水已经分不清是药液还是汗了。
头发湿漉漉的，嘴唇，脸颊都是带着潮红，眼神略带几分迷离。
烘干衣服后话都不想说，继续生无可恋的拿着一瓶药液去炼化。
打坐在隔壁的桑叶一边炼化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的。
真大爷的是来个修真界把八辈子没受过的罪都一块凑齐了。
那个打针都要嚎两嗓子的桑叶明明就是一年多前的事。
如今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第二日午时，桑叶收起打坐的手势，慢慢睁开了双眼。
看到前方坐着的那个人时，还以为自己炼化把脑子炼糊涂看错了呢。
“师尊？”
秦艽闻言收起手里的书，微微抬眸看向桑叶。
下一瞬，视线下移落到桑叶的右手。
“过来些，将你右手的手套摘了。”
嗯？摘手套？怎么着，玄天宗不允许弟子搞纹身啊！
桑叶内心略显忐忑的起身走到秦艽的前方，摘掉右手的手套将袖子微微上拉。
那只细细长长的手缓缓的往前。
秦艽盯着那黑色蛇纹看了好一会，看的桑叶都有点不自在想把手缩回来时。
总算听到秦艽的声音了，“泽兰说他是契约的主导方，你可知对方身份？”
桑叶收回手纠结了那么一会，是实话实说呢还是……
算了，空青当时也听到了还是照实说吧。
桑叶清了清桑叶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之前不知道。”
“出秘境后离开时他说他叫商陆。”
说到这桑叶俏咪咪的打量了一下秦艽的表情，很好，完全看不出来想什么。
“万佛宗佛子说他是妖王。”
说完桑叶双手交叠放于腹前，一副我是乖宝宝跟他完全不熟的模样。
秦艽的目光似有若无的看向桑叶的手，好一会才听不出喜怒的说道。
“果然是他。”
桑叶见状立马顺着话往上接，“师尊与他很熟？”
秦艽轻轻抬了抬手臂，宽大的袖子顺滑的从腿上垂了下去。
目光上抬与桑叶的眼神对上，不紧不慢的回道。
“认识，要说多熟也算不上。”
想到商陆的脾性，秦艽的右手轻轻的敲击着桌子边缘，很轻，没什么声音。
半晌，秦艽伸手从腰带上解下一枚玉佩放在手里。
“如若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捏碎此玉佩。”
桑叶一脸好奇的接过了那枚玉佩打量着，上面约莫是有法阵的。
只是她目前还没学到那个境界，看不太明白，便忍不住问了一嘴。
“师尊，这捏碎了你是能收到信号吗？”
秦艽闻言倒是难得多看了桑叶几秒，接着语气不明的吐出一句。
“玉佩一碎，为师会通过空间通道前往。”
略微停顿了一下，又意味不明的补充了一句。
“就算本座在闭关也能感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