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贾珍的担心,挤在一块儿的姐妹仨儿都一致的认同。
黛玉说道:“从前觉得巫毅没那么大的野心,如今看来,可都是咱们错看了,即便巫刚罪有应得,他们父子也会把错归咎到咱们身上的,不过,得他能顺利的完成圣命,活着回来才行。”
惜春点点头,迎春的脸上也满是担忧,不过,她担心的是巫云和腹中的那个孩子,“如今京中闹的沸沸扬扬的,嫂子难免会听到风声的,这要是,可怎么得了啊?”
“先约束好府中下人的嘴巴,至于将来,她终究是会知道的,若是她执意自苦,谁也帮不了她的。”贾赦说道。
“唉,这都叫什么事啊?云丫头咋就摊上了这么个爹呢,这种事情搁谁身上都受不了的。”邢氏叹了口气。
等贾珍他们离开了,除了姐妹三个外,柳湘莲贾宝玉贾环也还坐着呢。
“世伯,要派人去岭南吗?”柳湘莲问道。
“是啊大伯,既然巫家父子想借着徐家的那些东西博个大前程,那咱们能劫得了胡吗?那天我跟柳世兄找到的东西,会不会就是那什么宝藏呢,可是并未瞧见什么图啊。”贾宝玉说道。
“大伯,有用得着环儿的地方,您可别客气。宝玉说得对,咱们干脆劫了胡得了,免得那个什么巫毅将来再来找贾林两家的麻烦。”贾环也说道。
“大舅,从上次那批东西的数量来看,很可能是全部,也有可能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如果真的有那些图,那么最有可能知道在哪儿的就只有徐家的二房了,也就是徐嫔的亲二哥。”黛玉分析道。
“玉儿,你的意思是,派人去岭南?”贾赦问道。
“嗯,陛下想得到这些,恐怕一方面是为了海疆的防御,二嘛,很有可能是想开海禁了。”
“开海禁?先皇可是明令禁止过的呀,他,敢这么做吗?”贾赦皱起了眉头。
“为何不敢?即便不敢明着,暗地里还不行吗?虽然因为我家的缘故,国库总算有了额外的进账,有了积余了,可每日的消耗也大得很啊,外埠通商可是最来钱的。即使仅仅只是为了海疆上的防御,那些船只不得要有钱才能造啊,那些水师不也得要用钱养着吗?总之,原图可以给他,但,我们也得有一份,自己有的,比别人有的强。”
黛玉将下巴搁在惜春的肩头上,说话时喷出来的热气,痒的小表妹直缩脖子,但就是还得挤着,她怜爱的捏了捏她的脸,惹得惜春咯咯的笑了起来。
贾赦抠抠下巴,“玉儿所言极是,没得便宜了他们了。”
柳湘莲贾宝玉同时请战,贾环慢了一步,“大伯,虽然我的年纪比他们小,可您也不能小看了我啊。”
贾赦哈哈的笑了起来,点点头,打趣道:“哪个敢小瞧了咱环三爷啊?”
“嘿嘿,反正我能办好多事呢。”贾环挠挠后脑勺。
黛玉其实是很想去的,可她也知道,自己是不能擅自离开京都的,一旦报备给了当今,即便她不是去的岭南,等巫毅那边失手了,她绝对是当今的第一号怀疑对象,她瘪了一嘴,吁了一口郁气。
这时,惜春在她的耳边问道:“林姐姐,我能去吗?”
“惜儿想去岭南?你可知那边山林茂密,毒虫横行,瘴毒更是无色无形,一个不小心可就小命不保了。”
黛玉倒也没有故意吓她,这若是在她还是柳小月的那一世,岭南可是全国数得着的富庶之地,可在这方世界里,那里人烟稀少,山体林木都是很原始的状态,一个精壮的成年男子去了那边都心里发怵呢。
“不怕,又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去的。”惜春大声的回道。
“惜儿,不许胡闹。”迎春很不赞同。
贾赦问道:“惜丫头想去岭南?”
“嗯,”惜春这才舍得从两个姐姐中间站起身来,“大伯,惜儿虽是女子,却也不是那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我是不懂拳脚功夫,可办事情更重要的不是脑子吗?我可不笨的。您之前不是还说,我若想在画技上有所提升,还是得到外面走走看看去的,这么好的机会,我岂能错过了?再说了,您肯定得派人护卫相助的吧?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哈哈哈哈哈~,好,小丫头真有乃祖之风,行,我同意了。”
除了黛玉和惜春,其他的人都在啊了一声后,齐刷刷的看向了捋着胡子的贾赦。
邢氏还上手掐了一下他的胳膊,“胡说什么呢?那么危险的地方,怎么能让惜丫头去呢?”
贾环撅着嘴,“就是,让我去也行啊。”
惜春怼道:“凭什么?”
“我是男子汉大丈夫啊,咱贾家又不是没男人了,让你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去,算怎么回事呀?”
贾环说着,贾宝玉还跟着点了点头。
惜春撸着袖子就要跟他干仗,“贾环,我可比你大,你瞧不起谁呢?”
黛玉抠抠下巴,“大舅,如果真的让惜儿去,那么,我提议带上琮儿吧,一来,他们都能出去长长见识,二来,关键的时候,琮儿还能保护惜儿,三嘛,他们都是生面孔,即便出了京,也不打眼,能少些麻烦。”
贾赦点了点头,贾环指着自己,“林姐姐,我,还有我呢,我也得长见识啊。”
“我还有经验呢。”贾宝玉争取道。
柳湘莲也急了,“我还能保护他们呢。”
贾赦又想不想,“柳小子的婚期将近,就别凑热闹了,至于环儿,你娘只剩下你了,此次便也不掺和了,宝玉嘛,有了见识了,人也稳重多了,而且多少见过徐家的人,去了那边,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的。这样吧,你和琮儿两兄弟护着惜丫头,带上护卫不日起程,记着,那边热,厚些的衣物带上一两件的就行了,行李尽量精简。”
惜春高兴的又蹦又跳的。
可柳湘莲和贾环撅起了嘴来,前者还好受些,后者都要哭了,可贾赦说的又是他不得不正视的现实,耷拉着个脑袋,整个人都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