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黄棣已经跟着倮倮泼他们走了四个多小时山路了,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虽然他心里大概猜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可这山路走得实在让人没底。
说他们迷路了还差不多。
“哎呀,年轻人要有点耐心嘛。快到了,就快到了。”
倮倮泼抽着他的旱烟劝说道。
这次没用那种大烟筒,而是铜锅烟斗,估计是为了携带方便,看得出来,此时他是真的放松了。
黄棣白了他一眼,这老头从一个小时前就一直是这么回答他的。
不过这次,好像没骗他。
因为他看到山下有一条蜿蜒的沥青公路,标准的双车道。
“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一条公路在这里?”黄棣不由的好奇问道。
他知道,倮倮泼大概是要带他回第二研究所,而且他觉得这个研究所很可能是在溶洞附近,要不他们也不会选择走路。
只是,按理说这种保密级别的研究所,应该很秘密才对,怎么会有一条这么好,这么明目张胆的公路呢?
“这条路,通往你们的研究所?”
黄棣问道。
几个士兵都笑了笑,却没有直接回答他。
等他们来到公路上之后就开始沿着公路前进。
“到了那边,你得配合我们做一系列的检查,还要抽血。这是你自己答应的交易条件。”倮倮泼对黄棣说道。
黄棣点了点头,说道:“只要不是想要害我,把我做切片了,我自然会配合。
不过,我会有所保留。”
“你倒是蛮直接的嘛。”倮倮泼倒是也没有强制要求什么。
“异能者的研究已经有十几年了,但是进展并不大,我们始终不明白这些人因为什么而产生异能。
目前比较有效的解释,跟你提到的炁说法差不多。
普遍认为,这天地间出现了一种能量,改变了人类的体质,而这种改变因人而异。
经验上来讲,练武之人似乎获得异能的概率比较大。
还有就是,接触宗教的人。”
“所长,车来了。”
负责观察的士兵汇报道。
他们停了下来,三辆勇士车沿着蜿蜒的公路很快出现在了他们视线中。
倮倮泼皱着眉头,对身边的队长说道:“怎么是三辆这个车?”
他们一共有十三人,坐三辆勇士可以说是非常的拥挤了。
“尾宿说,她亲自来接。”
“胡闹!”倮倮泼大声训斥道,“她出来了,所里谁坐镇?”
黄棣听到尾宿两个字,立刻意识到来接之人的身份,八成是角宿的兄弟姐妹,也就是老道士教出来的那批学员之一。
吱~
三辆勇士车停在他们面前,每一辆车里都只坐了一个驾驶员。
头车下来一个女性,穿着漂亮的白裙子,扎着马尾辫,跟军车一点都不搭。
“喂,老头,人呢?”
倮倮泼刚才还很生气的样子,此时却毫无怒气的努努嘴,撇了一眼黄棣,说道:“这不就在这儿嘛!”
“哦。就是这个帅小伙啊!”
女人从车上下来,脚下穿着一双长筒皮靴,这打扮让人说不出的怪异。
她踩着猫步,来到黄棣面前,身高居然还在黄棣之上:“你就是教官的那个徒子徒孙?”
黄棣汗颜,这词语用得,他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
“你好。要是没什么意外的话,我想我就是你口中的那个人。”
“咯咯咯。你还挺幽默的嘛!”她张开胳膊,一把就搂住了黄棣的脖子,非常用力得把他拉上了车,“走,跟姐姐坐一辆。”
“所有人上车。”
小队队长跟在后面命令道。
黄棣被强行绑在了副驾驶位置上,而那位英姿飒爽的女子则重新握上了她的方向盘。
车子原地掉头,她们排在最后面。
然后其他人争先恐后得上了前车,余下动作慢的三个士兵,居然没有选择坐她们这辆,而是努力的想要挤进前面两辆车里去。
黄棣看到倮倮泼都被挤到脸贴车窗了。
“喂,你们三个,坐我车。”
女子探出头去直接命令道,缩回来的时候还嘀咕了一句“又不要你们命。”
然后就见那三个士兵一脸不情愿得走了过来,速度还特慢,仿佛上刑场一般。
这让黄棣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叫尾宿,我听角宿那个死胖子提过你。”
女子做了一下自我介绍。
然后突然一脚油门,瞬间就追上了前车,还差点把中间那辆挤到沟里去。
黄棣还能隐约能听到车里的倮倮泼在骂脏话
“大姐,慢点,这山路啊!”
“哎呦,怕什么嘛,这么宽的路,还能开山沟里去?”
角宿一脸兴奋,油门一踩到底,就听见车子的引擎呜呜的响。
坐后排的三个士兵已经努力的抓住车把手了,中间那个甚至把左右两边人的手都挽上了,还闭上了眼睛。
“弯道,弯道。”
黄棣只回头看了一眼,再看前方的时候,车子已经冲着弯道要飞出去了。
“吱吱吱。”
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格外刺耳,车屁股贴着护栏顺利入弯。
黄棣一时没准备,差点甩进角宿怀里。
砰。
车子摆正的时候似乎还压到了一根横在公路上的木头,整个车子都跳了起来。
后排座的三个士兵也不知道哪个倒霉蛋,一头撞在了车顶上,那脑瓜子的敲击声特别清脆。
“我说你这样开车,真没出过事吗?”黄棣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当然没有。十年驾龄,无事故。这儿还有保命符呢。”
角宿还能抽空用右手拍了拍挂在后视镜上的一个八卦吊坠,上面出奇的贴着一张很小的符纸。
这么迷你的符纸,黄棣还是第一次见,只有两指大小。
从长宽来看,应该是按比例缩小的。
他拿这张符跟张桓家床上贴的那张做了一下对比,虽然上面画的符文完全不同,但似乎也有些门道。
上面的符文明显能引动炁的流向,只是有什么作用,那就看不出来了。
“这符谁画的?”
黄棣伸手抓住八卦,问道。
“我呗,还能有谁。”
尾宿笑了笑,反问道:“怎么,那个死胖子没有给你介绍过,东方青龙的七宿吗?
教官在教我们这批学员的时候,可是特地把我们七个挑出来,精心培养呢。
一人教会了我们一种本事。
你猜猜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