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绝地反击：主阵地的对峙
血腥味裹着硝烟在禁军营地翻涌，燕如烟的素白袍角扫过箭楼残骸，玉镯紧贴腕骨的凉意压住胸腔翻腾的蛊毒。三丈外的铁面卫正在切割俘虏咽喉，刀刃刮过颈骨的咯吱声与她读心术捕捉到的思绪共振——那些破碎记忆里浮出李玄璋私兵布防图，正是用西域火油写在人皮上的。
"；密道在粮仓第三根梁柱下。"；她指尖金丝缠住张清风剑穗，借力跃上焦黑墙垣。瓦砾间嵌着半截断箭，箭簇倒映出叶如歌正将信号火折塞进死囚口腔，火星顺着食道坠入胃囊时，那具"；尸体"；突然抽搐着发出刺目红光。
铁面卫的青铜面具同时转向光源。燕如烟足尖点过他们头盔，读心术穿透金属震颤声："；西北角七人佩弯刀，东南十二人持连弩。"；她在空中旋身甩出药囊，淡黄色粉末遇血即燃，将扑来的追兵烧成扭曲火柱。
张清风的剑锋挑开粮仓地砖时，铁水浇铸的暗门正渗出紫黑色黏液。叶如歌扯下俘虏头皮贴上门锁，人皮纹路与机关榫卯严丝合缝。"；小心反五行。"；燕如烟按住他手腕，金丝探入锁眼勾出三枚毒蒺藜，"；李玄璋在巽位埋了火药。"；
地道深处的厮杀声突然凝滞。铁面护卫的玄铁重剑劈开石壁，剑气将三名先锋卫拦腰斩断。血雾中浮现他布满咒文的真容——竟是三年前被燕如烟亲手安葬的御林军副统领。"；控尸术。"；她瞳孔骤缩，玉镯碎片割破掌心，带血的金丝缠住尸体脚踝，"；震位三，坎位七！"；
叶如歌的软剑应声插入尸群涌出的裂缝。地面应声塌陷，露出下方沸腾的化骨池。张清风拽着燕如烟倒掠上横梁，看着铁面护卫的重剑劈中自己布设的绊马索，精钢锁链崩断的瞬间，十二具铜人从穹顶坠下，将他钉死在池畔。
"；酉时三刻。"；燕如烟抹去唇边血痕，读心术在混战中织成无形罗网。她精准踩住某个濒死士兵的手腕，从他逐渐涣散的瞳孔里提取出主帐方位。叶如歌突然将火把掷向东南，埋伏在阴影里的连弩手惨叫倒地——他们的箭囊不知何时爬满毒蛛，此刻正疯狂啃噬主人咽喉。
铁面护卫的尸身突然暴起。他撕开胸腔掏出跳动的心脏，血肉模糊的拳头砸向燕如烟面门。张清风的剑穿透那颗心脏时，腥臭黑血喷溅成符咒，将方圆三丈化作毒瘴。"；闭气！"；燕如烟甩出浸透解药的袖帕，金丝缠住铁面护卫颈椎猛地一扯——颅骨裂开的瞬间，藏在天灵盖里的虎符应声而落。
"；戌时了。"；她接住虎符的右手微微发颤。营地外突然响起西域驼铃，李玄璋的残部正驱赶着发狂的战象逼近。叶如歌劈开粮仓酒坛，火矢点燃酒液汇成的溪流，将象群引向化骨池。张清风割断最后那根控制铜人的银线时，燕如烟已经站在主帐外的了望塔上。
铁面护卫的副将正在焚烧密函。燕如烟的玉镯碎片割破他耳垂，读心术顺着血珠渗入脑髓。"；丑时换防...朱雀门..."；她喃喃重复着截获的信息，突然旋身避开背后刺来的淬毒匕首。副将的尸体重重砸在火盆里，羊皮卷燃烧的焦臭中浮出苏婉的凤印纹样。
"；该收网了。"；燕如烟的金丝缠住塔楼铜铃。当第一声铃响震碎琉璃瓦时，张清风的剑阵已经困住十二名暗卫。叶如歌的软剑挑飞他们面具，露出与铁面护卫如出一辙的咒文刺青。"；傀儡替身。"；她将药粉撒向空中，那些刺青遇药即燃，将暗卫烧成哀嚎的火人。
营地东侧突然传来震天爆炸。燕如烟读心术捕捉到李玄璋残部将领的恐惧——他们踩中了昨夜埋设的雷火弹。铁面护卫的帅旗在气浪中化为灰烬时，她看见自己的倒影映在血泊里，玉镯裂痕不知何时已经蔓延到手腕经脉。
子时的更鼓在火海中失真。燕如烟踏着满地焦尸走向主帐，金丝缠住横梁猛地一拉。藏在夹层里的密匣坠落，匣中羊皮卷记载着苏婉与西域往来的全部罪证。叶如歌的剑尖挑开最后一道机关时，张清风突然捂住胸口——他心口貔貅刺青正渗出黑血。
"；蛊毒反噬。"；燕如烟扯开他衣襟，金针封住心脉要穴。玉镯碎片割破指尖，带血的金丝探入伤口勾出蠕动蛊虫。"；撑住。"；她将蛊虫封入药瓶，读心术穿透帐外喧嚣，"；还有三百步。"；
铁蹄声碾碎残存的栅栏。李玄璋的私兵骑着双目赤红的战马冲入火场，马鞍两侧悬挂的骨笛正发出催命魔音。燕如烟劈开密匣暗格，取出那枚刻着"；赦"；字的玄铁令，内力灌注的喝令震得骨笛尽数碎裂："；皇命在此！"；
冲锋的骑兵在令符前急停。战马前蹄扬起时，燕如烟读心术如潮水漫过敌阵。她精准捕捉到某个百夫长瞬间的动摇，金丝闪电般缠住他咽喉："；赵武阳！你妻儿还在沧州疫区！"；那汉子浑身剧震，手中长矛调转方向刺穿了身旁副将的胸膛。
混乱如瘟疫蔓延。燕如烟的金丝在月光下织成致命罗网，每个被蛊虫控制的士兵都成为她的提线木偶。当最后一名抵抗者砍下自己头颅时，叶如歌的软剑正抵住从密道逃出的传令官咽喉——他怀里揣着苏婉给西域巫王的血书。
"；丑时三刻。"；燕如烟抚摸着玉镯上新裂痕，读心术突然捕捉到十里外异常波动。尚未散尽的硝烟中，李玄璋焦黑的残躯正被某种力量牵引着站起，他折断的脊椎里伸出森白骨刺，每根骨刺上都刻着燕如烟再熟悉不过的貔貅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