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民主动递烟了,周斯均竟然接了,张征喜变了脸色,非常好打交道的样子,也接起了烟。
一看这情况,那张鹤川和柯樊楚也举手要烟,打算和和气气的,以后还要一起共事。
唉?没成想,李新民没散,把烟盒装到裤兜里。
张鹤川勉强尬笑,心里怒骂,而柯樊楚都绷不住了,那张脸铁青。
周斯匀没在意这些细节,“小同志,国企的改革工作任务重大,我得亲力亲为,你所做的贡献,在我这里都会得到回报的,至少在这个地方,我说的算。”
眼下,可是一位市里的书记,提出的保证,不管是不是一句空话,必然会让听的人,控制不住的受宠若惊,乃至卑躬屈膝,表现出下位者的讨好。
“周书记,我直说吧,您要是牵头签长协,只能按照百公里五毛钱的价格,这是最低线了,要不然到了冬天,但凡有点下雪,要往死要钱。
儿豁!”
李新民是苦口婆心,表情激动。
“这个价格太高了。”
周斯均摇了摇头,面露不善。
“那就只能跟京平的领导谈了,我是没这个本事,领导,那个......”李新民又站了起来,“我就先走了,把我抓进去也没用啊,再说这也不算投机倒把,省外的车都是高价。”
这回,周斯均没再吭气了,任由李新民离开,就算把人扣进去,也无济于事,一个跑腿干事的而已,还会白白得罪人。
“我过去找他谈吧,还是落实长协比较好,免得再涨价。”
何麦道,这个女人有些急切,她心慌纸巾的市场,三大品牌商即将增加出货量。
周斯均沉默了片刻,面露不善道:
“去吧。呵呵,还是国企大厂的领导,当初货运价格低的时候,不知道签订长协?为什么裴寂昌可以先做出纸巾,就知道跟在后面吃屎,等这老子来扶持。”
张鹤川、柯樊楚谁也不敢吭声,只能跟着何麦悻悻离开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周斯匀和的秘书。
“书记,齐军亮可不是安稳的人,我担心他迟早会出乱子。”张征喜半蹲在周斯匀的膝盖旁。
他们两个,属于真正的一条命了,而张征喜对书记有的只是感恩,二十七岁的挂职副处,已经相当厉害了,关键在岗的履历吓人。
说句难听的,张征喜从十楼下去,只需要两秒而已。
“现在形势一片大好,拖到高亚迪退了,我就是省里的书记了,到那个时候,李章平的事谁也不敢查,我再把秦楷忠调走,齐军亮就能换个身份去活。”
周斯均低头抽着烟,目光浑浊,烟雾缭绕下,无法看清他的神色。
“现在对宋家的牵扯还不够深,只有让清洁快速发展起来,才能稳住这层关系。”
张征喜重重道。
而这小秘的话,亦是说到了关键之处,虽然宋墨臻是大股东了,可如果清洁不赚钱,他随时可以找人转移股权,全身而退。
但如果是金山,牵扯到过多的利益,那就彻底陷进去了。
也就是成为了真正的一家人。
站队,不是说你嘴上的一句话,表达忠心就可以,而是人家的那条船,你得有门票,也就是有给人家办事的能力才行。
“我明白,宋副书不管他家的那小子,让宋墨臻使劲的闹,是因为这些事他都能稳得住,不在乎罢了。”
周斯均感到极大的压力了,他迫不及待想真正融入到宋家。
“不管怎么说,卫生纸的三大品牌,都是您牵头的企业,哪怕心连心能活,也有咱们的市场,照样赚得盆满钵满,等到高亚迪退了以后,裴寂昌是为我们做贡献。”
张征喜面露凶色。
这话可没有一点虚假,当初要不是有高亚迪保着,宋墨臻随便整治几下,裴寂昌就受不了了。
“呵呵呵......”
周斯均笑了,还是自己的这小秘,最懂自己的心,“何麦那个女人,你也喜欢吧?”
“啊?”
张征喜突然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书记突然会突兀地来这么一句。
“这有什么,一个女人而已,再说了,何民众已经废了,何麦也就没什么用了,用着玩而已。”
周斯均讥讽地轻笑。
“是挺想玩玩的。”
张征喜老实交代了。
“哈哈哈哈......”
周斯均仰头大笑。
宋墨臻会玩腻的,到时候何麦还是周斯均的筹码,由他摆布。
......
落日黄昏。
“我要让裴寂昌死......要让裴寂昌死......弄死那个贱农以后,我就跟弘伟换个城市活,清洁可以分给我不少钱......”
何麦的脑中总会出现这样的声音,她早已经是行尸走肉了,这是她最后的盼头。
和煦的阳光洒在何麦身上,她往外窗外看去,发黄秋叶缓缓落在地上后,失去了耐心。
“合同还没拟定好吗?”
何麦烦躁道。
“好......好了。”
李新民连忙把协议递了过去,“这个运输价格,我还是可以做主的。”
何麦接过合同后,仔细地查阅起来,条款都没任何问题,但在一条补偿协议中,皱起眉头。
“这是什么意思?每个月有固定的运输量?”何麦不善地看向李新民。
“昂?”
李新民凑过去,神态自然,“哦,这条呀,这么低的价格签订合同,总得有最低的运输量,要不然这长协对我司还有啥意义?
而且,这里是津临市,真要是跑不了那个量,你们跟其他车队合作了,我能咋办?有书记在啊。现在无非是给京平的那些人做做样子,至少让我的工作好做。
再说了,新品都出来了,这点运输量对于你们三大品牌商而言,还不是跟玩一样。”
说罢,李新民悠闲地靠在沙发上。
何麦转念一想,觉得没什么问题后,于是代表清洁,在长协上签字落章。
随后张鹤川和柯樊楚也纷纷签订协议。
李新民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嘴唇,他紧张呀,手心里都是汗珠。
一旦落成这个长协,这些个人,可就过不了这个年了。
事件符合逻辑,那才是真正的毫无破绽,怎么整治人,裴寂昌做得太多了,甚至是侵占别人的企业。
比如,在上一世的时候,在闹市的繁华街道,有一家很出名的珠宝,然而并不是什么名牌,可还是有很高的营业额,为什么?
它所针对的人群,就是裴寂昌服务的那些领导,这样一来,钱就干净了。
总之,这一世与上一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