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打探
哎呦我去！李桐大惊！他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位小姑娘，看着也算是温良贤淑读过书啊，怎么着就能把人话翻译成那样的人话啊？
李桐还没等解释，内屋里传来一声似乎非常平静的声音“有朋自远方来交交手吗？”随后先听到几声拖鞋打地的声音后一道身影从里面走出来。三十来岁的小平头，浓眉大眼胡子拉碴，带着门口武馆标着的t恤被上半身的肌肉撑得鼓鼓的。一条系带齐膝短裤下面露出汗毛旺盛的小腿，每走一步侧面肌肉就如拉丝一般。
李桐赶紧解释：“馆长，是......还没说完，前台小姑娘快速接话说道：“馆长，就是他踢馆。”李桐连忙摆手说道：“不是不是，我不是来踢馆的。我是来问点事情。”馆长一听顿时气势一顿对前台小姑娘说：“倩倩，去泡两杯茶去。”又热情地对李桐说：“来坐下聊，是想了解什么方面的事？咱们这里算是精英班，主要进行传统武术和综合格斗的训练。当然还有市面上流行的跆拳道之类的学习。嗯？倩倩，怎么白开水啊？茶呢？”
名叫倩倩的前台小姑娘翻了个白眼嘀咕了一句：“我工资还没发呢，哪来的钱买茶叶？”声音虽小，李桐听了个真切不免有些尴尬。馆长可能耳朵不好，把杯子端给李桐说：“来的客人多，待会儿让她买茶叶去。”然后回头对倩倩说：“倩倩，今天下午，呃，明天下午发工资哈。”倩倩眼前一亮脱口而出“真的啊老刘？呃，刘馆长？骗人变死狗的！”
刘馆长耳朵又不好了，没有接话。倩倩等了片刻没等来回应，哼了一声就进了里屋。不一会儿她拿出一个逗猫棒蹲在门口冲着天狗摇来摇去。天狗鼻子里“哼哧”一声扭过头趴在地上不屑搭理她。刘馆长继续要跟李桐谈谈业务，李桐赶紧打断说：“刘馆长，你先听我说。我不是来学武的，也不是带人来学武的。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刘馆长有些好奇的问“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啊，你儿子丢了？”李桐有些无语地揉了揉鼻子说：“我想问问你这里除了教小孩子武术，有没有特别训练去打格斗比赛的孩子？”
刘馆长听闻此言，慢慢把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小臂肌肉线条分明。“你是要找孩子打比赛还是要组织这样的比赛？”李桐说出自己早已编好的理由“我有个弟弟不爱学习，就是喜欢看那些mmA和K1之类的比赛。但是我们那里没有这个，有人介绍说黔州有，所以就来了解一下。”
眼前这位刘馆长已经不是刚才殷勤的模样，他冷笑一下说：“经人介绍？既然是有相熟的人跟你介绍这种比赛，想必你也是这个道上的人吧？”李桐有点懵，是不是自己说了什么歪打正着的话让对方误会了？他有点迷茫的问道：“什么这个道上的？什么道？”
刘馆长站起身来做出送客的架势说道：“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总之年纪轻轻就不要想些歪门邪道的事。你再去别的地方问问吧。”说罢转身走了回去。倩倩也从里面走了出来，拉长着一张脸说：“快走吧。咱这破庙容不下大神仙。”
看着李桐走远的身影，倩倩赶紧跑到刘馆长办公室那里。这个“天一功夫”场地不大，一个前台，一个办公室，一个训练场地。员工也不多，一个前台，一个教练，一个馆长。
办公室里两个人，除了刘馆长就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高个小伙子，那个传统武术的教练。小伙子是体育大学武术专业毕业，上学期间又学了跆拳道。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学跆拳道纯粹为了找工作。这玩意儿真打起来能有个屁用。”
“老刘，说说怎么个情况？”倩倩完全没有把对方当领导看待的觉悟。刘馆长也根本不在乎这个，他看着对面两个小年轻的热烈眼神慢吞吞的坐好，又喝了一口茶。
倩倩性子急，不耐烦地说：“就那点茶叶了，都给你泡上了还摆上架子了？早知道给刚才那个帅哥了。哎，你还别说，就咱馆里小张教练算是又勇又帅了吧？比他还是差了几个层级吧。”旁边小伙一脸无奈地说：“你扯上我干什么啊？前天你还说我是黔州教练里最帅的呢。”倩倩一撇嘴说道：“刚才那个帅哥又不是教练，你抢个什么劲？好啦好啦不跟你掰扯这事了，你最帅好吧！来来来，老刘快说说这孩子格斗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小张教练无奈地摸了一把脸也是满眼八卦的看向刘馆长。刘馆长吹了吹茶水喝了一口，然后“噗”把喝到嘴里的茶叶梗又吐回到茶杯中。然后放下茶杯说道：“社会上的事儿少打听。”
小张教练拍了拍倩倩说：“让你爸涨房租。”倩倩深以为是的点点头应和道：“对，涨房租！”这是倩倩逼迫馆长的常用伎俩，谁叫这武馆租的是她爸的房子呢？当然也就是说说，从来没涨过，现在还欠了半年的呢。
刘馆长眼珠左右一瞥说道：“这事其实挺邪性，刚才那个小伙子估计来路也不正所以就打发他走了。他说的小孩子格斗根本不是什么正经来路。不想咱们这里教小孩子练练套路，强身健体。顶多是按规矩来的综合格斗。但他们不是，听说他们纯粹训练孩子打拳赌钱。”
小张教练一听来了兴趣“还能赚钱呢？咱也干呗，省得连房租都交不起。”刘馆长给了他一个白眼说：“给你降降工资就能交房租了。你以为那是什么正经比赛吗？不带拳套的格斗，每年打伤打残的孩子好几个。挣那俩黑心钱？疯了吧？”
“啊？”小张教练和倩倩同时发出一声疑问性惊叹。倩倩瞪着大眼睛问：“孩子家长同意吗？伤了残了的没人告他们吗？”刘馆长眼神闪烁几下低声说道：“据说，只是据说，找的这些孩子都是孤儿。好像还在身上施了什么秘法，反正邪性的很。”
小张教练皱着眉头说：“这么邪乎啊？犯法吧？”刘馆长眼睛一眯，一根食指放到嘴边。然后缓缓站起身子一个箭步冲到门口看去，外面什么都没有。
倩倩吓了一跳但也按照刘馆长的意思没有发出声音。等看到刘馆长仍然不放心的走回来的时候才问道：“怎么了？”刘馆长搓了一下耳朵说：“分明听到外面有人啊，上了年纪听错了？刚才跟你们说的都是些小道消息也分不出真假。出去别瞎说啊。”两个小年轻纷纷点头，但眼神中又藏不住那种急切的分享欲。
此时的李桐站在拐角楼梯处，悄无声息。听到刘馆长往回走的脚步声才向外走去。他刚才离去又折返回来就在门口听墙根，也大体了解了一些或假的情况。这位刘馆长大概率知道更多的事情，否则不会因为只是道听途说就对自己有所防备。
这才第一家就有所收获了，李桐决定按照地图指引多去几家看看。然而一天下来，腿都跑细了也再没有什么有用信息。看来还得从刘馆长这里入手。吃罢晚饭，李桐又回到了“天一功夫”。
晚上是孩子们上培训班的时候，这个时候的武馆相比白天就热闹一些，当然也是热闹的有限。馆里学武的孩子并不多，稀稀拉拉五六个还都是跟着小张教练学跆拳道。
在国内孩子学武有个现象就是家长更倾向于让孩子学跆拳道。为了迎合家长的这种心思，武馆往往就以跆拳道这种棒国玩意儿当做了招牌。也许是前些年受无脑棒剧的的影响，都觉得各种炫酷的踢法又酷又帅。其实最关键的是跆拳道四五个月之后就能让家长看到自己钱花到哪里了。不管标准不标准，一套礼仪小连招再加上“哈哈”的踢一块比纸厚不了多少的木板就让家长很满意了。
反观传统武术，“入门先站三年桩”。这谁受得了？家长花了钱，半年之后那边的孩子都能踢木板了，自己孩子还蹲马步呢，能行？当然，速成也行。不过一套拳打的松松垮垮，歪歪扭扭的教练都没眼看。
倩倩看到早上的帅哥又来了，赶紧又把馆长喊来了。刘馆长今晚没有教学任务，一脸阴沉的看着李桐说：“你又想干什么？”李桐也不藏着掖着了，沉声说道：“我想找到那些孩子。”
刘馆长瞪着李桐说：“你是干什么的？你想干什么？”李桐还是那句话“我想找到那些孩子。”刘馆长又盯着李桐看了几秒之后说道：“先跟我过过招再说，敢吗！”